北宫璘冷哼,柒咯咯的笑了起来。
“不若来说说我适才的提议,皇上是不应”
她收了笑,面色淡然开始步步紧逼。
“天下人如何信你”
北宫璘也不松口,没有人能威胁的了他,没有人能挑战他的权威。
“我既然敢来与你交换条件,自然有让大家信服的证据,你可知道江北王之子还活在这个世上”
北宫璘的眼眸终于不敢置信的瞪大了,他的面上闪过一抹阴狠。
“朕如何听信你的话”
“怎么,怕他来夺你的江山王位吗”
柒一声冷笑,忽然附身贴近了北宫璘的脸。
“你以为之前的那些关于十二年前和江北王的流言是谁传出去的,他呀,回来找你报杀父杀母之仇了”
柒说完起身,收起了手中的剑,看着脸色已经变得煞白,发髻凌乱,玉冠将落的北宫璘。
“朕答应你,替李尚书平冤”
惊慌之后,北宫璘的声音渐渐的平静了下去。
“皇上且记着,我今日夜间能进来此处,今后照旧能进来,所以您还是别耍什么花样的好”
“哼”
北宫璘冷哼一声。
“皇上可要记住今日说过的话”
柒说完不待北宫璘反应便用剑背将人打晕了。
她朝着不远处喊了一声然后飞快的隐入了树丛后朝着后花园中的河里遁去。
远处一队夜里巡逻的侍卫闻声而来。
无它,她就是故意想让大家知道皇上遇刺了,那样兴许北宫岁也会知道。
珍宝阁的院子里,北宫岁依旧坐在石桌前假寐,夜凉如水,墨飞已经为他披上了袍子。
院中有内饰匆匆而来,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发生了何事”
“禀告王爷,适才皇上在奉先殿外的走廊处遇刺昏迷”
北宫岁猛然起身,他看了墨飞一眼,从他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疑惑。
“可捉住了那刺客”
“侍卫赶到时皇上已经昏迷,身旁空无一人,却只留下了一片黑色袍角,当是那刺客留下的”
侍卫说完,北宫岁便敛去了眼中的疑惑,神色平平的问了一句皇上可有事,听那侍卫说完皇上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时才开口说他去看看。
身后的墨飞明显的看到了眼前人一幅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黑色袍角,自然是四小姐故意留下的,目的是想告诉他们她无事,让他们不用担心,而四小姐,幸亏没有伤害皇上。
“你先回府,我去看看父皇”
北宫岁看了墨飞一眼,他立即会意,然后便出宫了。
墨飞出了宫便快马去了柒的将军府,果然,她已经回去了,正披衣站在月光下,见他从房顶落下,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四小姐可还好”他落到她身边。
“无事”他虽听她说无事,却发现她的嘴唇青紫,脸色白的厉害,身子也微微颤抖着。
“属下已经可以回去复命了,更深露重,四小姐赶快进屋去吧”
墨飞没问她是怎么进去的,又是如何出来的,说完便飞身离去了。
月光凄白,柒看着墨飞离开,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转身进屋。
另一边皇宫里,皇上突然遇刺,以至于一众人都聚集到了一起,几位皇子,妃子连平时不怎么出现的皇后都到了。
北宫岁去的时候,太医正在给皇上细细诊病,他静静的站在了人群后面。
“皇上并无大碍,那贼人并未伤及皇上几分,除过皇上脖子上的剑伤之外,并无其他伤痕,皇上昏迷不醒,大抵是受了惊吓”
太医说完,一众人神色各异,大抵这其中还是有一些人对床上躺着的人无碍是有些失望的。
看过皇上,确定他无碍,北宫岁便出宫了。
将军府里,柒的房间里一盏孤灯闪着微弱的光,叫落进院子里的北宫岁一愣。
“亏你有良心,还知道等我回来”
继而嘴角微微牵起,缓步朝那抹亮色走去,待刚推门而入时,门却被人从里面一把拉开。
莲香的脸出现在了门口,两人见到彼此皆是一愣。
“你怎么在此”
北宫岁看着莲香手里端着的铜盆,眉头轻皱连脸也沉了下去。
“小姐她忽然发起了烧,我…………”
莲香的话还未说完,便见眼前人已经越过她匆匆的走了进去,她在门外踟蹰了一会儿,不知是该跟进去,还是出去,北宫岁低低的声音忽然传出,他在问她可请过大夫了,莲香忙答话说已经请大夫来看过了也已经抓了药,她先下真要去熬。
门里人轻轻嗯了一声便再没了言语,莲香忙将门关了起来,退了出去熬药去了。
屋内,北宫岁在柒的床边坐下,看着她白里发红的小脸,其实她的眉眼很淡,那双眼睁开时沉稳又清冷,比起来时虽然脸上的冷硬能卸去几分,整个人却忽然让人感觉到了些许疏离。
就像现在,即便是在病里,也周身透着清冷疏离。
北宫岁看了半晌,忽然俯下身去,想去触摸那片紧闭的薄唇。
却亲吻到了薄凉温热的掌心。
“发烧感冒是会传染的”
柒半睁着眼睛,看着北宫岁近在咫尺脸,其实只有她手掌下那一双深沉的却又倒影着自己的眼睛。
“我不介意”
他在柒的一瞬间愣神里,轻轻拿开了她的手然后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你不怪我吗”
她的声音带着病态的沙哑与柔弱。
“怪你什么”
他坐起身,淡淡反问。
“怪我刺伤了你父皇”
“我知道你不会伤害他的”
他的话让柒笑了起来,北宫岁还真是信任她,
“我不怪你刺伤我父皇,但是我怪你一意孤行,孤身犯险,你当我是什么,你将我摆在何处”
看见柒笑,北宫岁的火气一瞬间被点燃了,她竟然还笑的出来,她难道不知道他很担心吗。
“顾樾捷的身子越来越差,不知道等不等的到你师父回来,可我不想你为难,所以只好一人前去”
她说的很慢,语气里无悔意却有歉意,她并不对自己所做的决定后悔,但她却不想让北宫岁生气。
“不想让我为难,你就敢一个人前去,我不知你到底是如何进去又如何出来的,你能安全脱险是你运气好,可那好运气也终有用完的一天,若是今日叫太子将你捉住了,到时候你又该如何”
北宫岁的脸上笑意全无,黑如六月的雷雨来临之前,俊俏的脸色是挥之不去的气色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