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他吗,她的心中生出了一些不应该有的期待。手却依旧紧紧攥着剑柄。
“你怎么了”
随着一声焦急的询问,那人终于出现在了月光下,疾步走到了柒的面前。
柒放在残月剑上的手松了开来,抬头去看来人。
豫王府的书房内,北宫岁坐在榻上,面色略显苍白的墨飞跪在他身旁的地上。
“将军府的情况如何”
“除过大夫人和小虎子兄妹现在不知所踪外,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派人去查大夫人被太子关在了何处”
北宫岁淡淡开口。
“王爷,这件事我们插手不得,你因得知将军府生变,将暗卫集结于宫门口,此事已经惊动了皇上,若是现在再插手四小姐与皇上之间的事,恐怕皇上真的会降罪与你”
墨飞见北宫岁要插手大夫人的事,忙开口劝他,他不劝还好,一开口北宫岁刚刚回温的脸又冷了下去。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北宫岁说罢从塌上站起身,披衣便往外走。
墨飞忽的从地上起身拦在了他的面前。
“王爷要去哪里”
不用问墨飞也知道北宫岁要去哪里,所以他必须拦着。
“我放心不下,必须去一趟将军府,宫中到底发生了何事我虽不知,可父皇既然能去东篱院抓人,必定已经识破了她的身份,在这种情况下她能从御书房安然无恙的出来,二人之间必定发生了些什么,我若不去见上她一面,今夜必难安心”
他不再理会墨飞,欲越过他,墨飞却没有动。
“墨飞你太放肆了”
北宫岁凉凉的看向墨飞,眼底却是无奈。
“王爷,四小姐怕是不愿意你去寻她”
“此话是何意”
墨飞顿了一顿将柒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了北宫岁。北宫岁的脸色已经山雨欲来,他的脸上是明显的不悦,似乎还带着点神伤。
什么叫与他没有关系,虽知道她是权宜之下话,可听了还是叫他心中不满。
墨飞看他脸色不对,以为他还是要出府去,忙开口:
“如今萧府外定有太子与皇上的人在此监视,就连这豫王府外怕也不例外,所以属下恳求王爷先待在府中”
北宫岁站了一瞬,面色恢复了平静,转身走回了塌前。
“你先下去吧”
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为何事态突然之间就发展到了眼下的地步,下一步他又该如何做。
北宫岁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墨飞知他既然决定不去寻柒,便确实是不会去了,至少今夜不会去了,所以他放了心,转身往房门外走,却在走到门口时忽的想到了一件事。
“属下有一事不明”
墨飞又走回了北宫岁身边。
“何事”
“四小姐口中所说的十三年前的事”
到底是何事,严重到会危及李离歌和北宫岁的性命。
墨飞问出口的一瞬间便感受到了北宫岁僵了一瞬的身子和瞬间沉下去的瞳孔。
“十三年前,父皇亲手杀了皇爷爷,而幼年的她与我便是那亲眼所见之人”
所以才会招致杀身之祸。
墨飞的瞳孔一阵收缩,显然是惊讶不已。
“王爷…….你……..”
墨飞想说的是他这么年来一个人守着秘密怕是极不容易吧,他忽然明白了为何那么多女子,北宫岁偏偏遇上了李离歌,又爱上了李离歌。
“你且先下去吧,好好养伤,还有吩咐府内人照料好师父与惠生,我今夜乏累,就不去看他们了”
北宫岁说罢靠在塌上,闭起了眼,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捏着眉心。
墨飞答了声是便退出了北宫岁的房间。
出了北宫岁房间的墨飞在院中站了半晌才从北宫岁说给他的那短短的一句话里回过神来。
之后紧了紧手中的剑,朝安顿这老先生的院子走去。他走到老先生的院子里时,他正站在空旷的院中仰头看着黑夜下漫天的星斗,布满皱纹的眼角在月下露出了些许沧桑。
“先生在看什么”
“变化”
老者拂须,并未回头,眼神却很深,
“什么变化”
墨飞走到了老者身边站定,亦抬头去看夜空里的星河,冬日的夜空宁静高阔,无边的黑夜包裹之下是璨璨生光的星子,透着一丝高远冷漠的神秘。
“你看那一颗星,原本已经渐渐黯淡下去了,今日却又开始亮了起来,而它旁边的那颗星却有了远离之势”
墨飞顺着老者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远天里果真有两颗星不远不近的挨着,两颗星星都比旁边的星星能亮一些。
“先生看出了什么”
墨飞收回了目光,转而去看老者的脸。
“变数,只是不知这变数是变数还是定数”
老者幽幽开口,说罢终于将目光从天空收了回来,放到了一脸淡漠的墨飞身上。
“你深夜至此,可有事情,可是北宫岁让你来问我,今日出事时为何没有救李家夫人”
老者的语气淡了几分,面上却依旧十分和蔼。
“先生想多了,殿下差我来与先生说他今夜乏累了,恐不能来此看望,望您见谅,至于四小姐母亲的事,殿下自知先生不好插手”
毕竟是皇家的事,即便他是北宫岁的师父,却也不好插手,更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老者拂须笑了笑没有说话,而墨飞依旧站在院中没有离去的意思。
“小子,你今夜来此不单是来传话的吧,说罢,你找我到底有何事”
老者目光炯炯的看向墨飞,眼神瞬间莫测了起来,等着他的回答。
“先生可算的出殿下的将来”
问出口的墨飞小心翼翼的看向老者。
“你知道那些要作何,人各有命,别人的命数,恕老夫不能告知,除非北宫岁自己来寻我”
老者的语气淡淡,说罢似乎不欲再与墨飞多说,转身走了。
墨飞看着老者的身影进了房间,叹了口气,拧着眉离开了院子。
“你不睡觉,在此作甚”
老者一进门便瞧见惠生垂头丧气的站在门口,见他说话,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将头垂了下去。
“师父”
“嗯,有话就说,何时倒学会了支支吾吾”
老者走到了桌前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慢慢的喝了一口。
“你说冉姐姐的娘亲她们会有事吗”
惠生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急切,看向老者的眼神亦分外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