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那么无法无天胆大包天的人,可惜他虽然答应送他进城,却只是让身边的黑衣侍卫背着自己。
那黑衣少年不情不愿的背着他进城之后,他主仆二人便找了辆马车将他放在上面,吩咐马车听她的吩咐将她送回府中。
然后二人便离开了。
他二人离开后她便下了马车偷偷跟在了他们身后,见他们住进了城中的一间客栈,她偷偷问客栈的小二那面容俊朗的锦衣公子付了几天的房钱。
得知他们付了整整五日的房钱时她心中大喜。
五日,她是西越的三公主,她就不信他会不喜欢她。
她是整个西越最高贵漂亮的女子,她十分自信自己配的上他。
她没有回宫,而是偷偷住在了他的隔壁。
五日,他去哪里,她便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不让他发现,而他也一直没有发现。
他每日里除了待在客栈里,就是在街上乱逛,只要是他出现的地方,街上总有姑娘娇羞的偷偷瞧他。
每到那时她就用眼睛狠狠的瞪回那些女子。
她知道他是个英俊无比的少年,鲜衣怒马,走到哪里都引人侧目。
可她只想他能看着自己一人。
终于在第五日时她被发现了,他冷着脸问她为何跟了他五日,有何目的。
原来自己早都被发现了呢,他便直言说自己心悦他要他跟自己回家,荣华富贵权势地位全都少不了他。
她至今记得那时他脸上的表情,带着些愕然,转瞬轻笑一声如和煦春风,紧接着便阴了脸,嘲讽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是不相信她,还是在嘲笑她的不矜持。
她那时见他要离开,忙上前拽住了他的衣袖。
结果过被他一掌弹开了好远。
人群中忽然涌出了一大群侍卫,恰好是父皇派出来寻她的。
他们将那二人团团围住,说他伤了公主,该当何罪。
她有些得意的看向他,准备看他的惊讶,听他的求饶。
可她看到的是一脸的平静无波,听到的是一声轻嘲。
他说他不想自己头一次救人竟救了个不该救的人。
她听罢气急,想将他抓回皇宫,可对上他淡漠疏离的眼神时还是退却了。
十五岁,那时候她脸皮尚薄,胸中公主的高贵作祟,便让侍卫放他离开。
她后来还是再一次厚着脸皮问他要去哪里,他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他是东越人,他要回东越。
她问他自己能不能去找他,他没有说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时候她觉得岁月悠长,他们终会再见,不就是东越吗,她找过去便是了。
可她却不知到那时她放弃的,其实是唯一能得到他的机会。
后来她派人拿着他的画像去东越寻找,得知他是东越的六皇子时更是欢喜,她想原来他们是那般的般配。
可后来发生的一切证明,光是她有心是不够的。
三年,他便成了神秘归来的四皇子,原来当初拒婚不是他,她欢喜的找去东越,得到的是他再一次狠心狠意的拒绝。
然后便是他为了萧篱来了洛京,可她却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他心有所属,不知道他来了洛京。
他二人谈了一场轰动洛京的恋爱,她却跟个傻子一样
她从未想过他那样的人喜欢的女子是怎么样的,她一直坚定的以为他身边的位置应该是自己的。
公主和皇子难道不是天作之合吗。
她萧篱,一个黄毛丫头,又算的了什么。
所以听闻萧篱战场重伤性命垂危之时,她很高兴,她忍不住想,她若是死了该有多好。
可他竟又一次不顾危险的入平州去救她,结果将自己陷入了危机。
他不是最会权衡利弊吗,他不是向来冷清淡漠吗,为何唯独对她那般不同,她心里的嫉妒更深。
可她还是担心他的安危,知道父皇要拿他换城池时,她想去救他,可她被她父皇囚禁在了宫中。
最终他被人救走了。
她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去,但听闻他受了重伤时还是十分担忧。
她暗暗派出侍卫去打听他的去向,可却丝毫没有进展。
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是不是除掉他心中的人,才会有她的一丝位置,是不是只有她将这天下掌控在手里,才能最终得到他。
所以她决定去找孟杏林,他是祝巫一族里最奇特的人,虽然衷心皇室,却有自己的想法。
她知道他是个有野心的人,所以她决定找他合作,她需要得到他的帮助。
齐南风根本就不是做皇帝的料。
他们又不是一母所生,皇宫里的黑暗他都知道,她也知道齐南方不喜欢她这个姐姐。
她自小便让他吃了不少的苦头。
若他以后做了皇帝,指不定要怎么挤兑她,说不定还会杀了她。
其实她早就发现她这个弟弟没有表面上那般单纯简单。
她曾亲眼看着他掐死了她府里的猫,就因那猫儿无意间弄脏了他的锦靴。
可是他平日里却总是笑嘻嘻的一副怯懦的模样。
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除过齐南风,剩下的不过是些不上台面的皇子,又如何继承大统。
所以最适合还是她齐凌霄。
纵然违背礼法,做那女皇帝又如何。
“平州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禀公主,探子来报,萧掌事几日前出了平州,今日晚间回到洛京”
“噢,他回来的消息父皇可知道,还有那个父皇心心念念的将星萧篱呢,怎么样了”
她语气隐隐不屑。
“听闻此女已经醒了,如今正在平州知州府中养伤,萧掌事回洛京的事情似乎无人知晓,且他一回来便去了孟先生的住处”
“你说他如此着急的回来赶去找孟先生是为的什么呢”
齐凌霄眼底一抹凌厉疑惑闪过,她摆摆手让侍卫退了下去。
孟杏林的书房内,萧掌事跪在地上,抱拳垂首,脸上是隐忍的恭敬。
孟杏林端坐在他前面,悠然的喝着茶,半晌终于放下茶杯将萧掌事扶了起来。
“往日是萧某误会了先生,多谢先生不计前嫌”
萧篱跑了,他为了萧家的未来,必须来找孟杏林帮他,他往日能找到一个与阿篱一模一样的女子,那么现在就也可以。
“萧掌事要老夫如何帮你”
“萧篱逃走了,还请先生救一救萧家”
萧掌事沉声,他说她不知萧篱为何逃走,可萧篱逃回东越的事情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他一定会大怒,那么他萧家估计从此再无出路。
“那丫头一定是回去找李家人了”孟杏林叹了一口气,心想真是个固执的丫头。
他见萧掌事面露迷惑,说了句罢了罢了都是些往事,再说也无益让他不要去在意。
接着他又说他祝巫一族是效忠皇室齐家的,自己恐怕帮不了他。
萧掌事的心不断下沉,他问孟杏林真的没有法子了吗,孟杏林说问他可还想将萧篱抓回来。
萧掌事摇了摇头说即便是抓回来估计也是一头难以驯服的狮子,他对孟杏林说萧篱已经不比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