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容北易自诩名流,此刻被众人以探究的目光盯着,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再一看容轶,脸上哪有半分伤心的样子,眼中分明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容北易暗暗恼恨,被这小丫头片子给摆了一道。
尽管容北易没有说话,但周遭的质疑声丝毫没有停歇的打算,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事也太蹊跷了,容总不给个说法?”
这时,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周围的人将目光齐刷刷地钉在了容北易的身上,似乎一定要他给个说法。
容北易有些骑虎难下,没想到本来想借着这个机会和路家搞好关系不成,最后反倒惹了一身骚。
“算你狠。”
容北易咬着牙,低声说道。
但容轶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
“怎么,容先生这么着急离开,是不打算给个说法了吗?可怜我的母亲,她到死都不知道是被谁害的。”
容轶故作难受的样子,掩面泣声。
在外人看来,只觉得容轶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而容北易则显得薄凉了些。
“小轶”,容北易拔高了音量,“你别乱说,你母亲去世我也很难受,她和我恩爱了这么多年,若是真的有办法,我怎么可能会不救她?”
越说到后面,容北易也越发心虚。
其实,今天若不是被人突然提起,他都快忘了这事。当年容轶的母亲死得确实蹊跷,生了一场大病后就离世了,那场大病本身是要不了人命的。
容北易的确渣,当时他对前妻已经不爱了,但碍于多年情分,他也没有做得太绝。
容轶嘲讽地勾起了嘴角。
恩爱?笑话,母亲前脚刚死,他后脚就忍不住领着小三和孩子进门了。
场上的宾客脸色各异,似乎是在琢磨这句话中的情意。
一旁的柳如丝看见容北易低着头,怕他回想起当时的细节,急忙岔开话题。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今天咱们过来也不是来叙旧的,还是不要喧宾夺主了,这种家事回去再说。”
柳如丝一边拉着容北易,一边拼命地冲着他使眼色。
容北易乐得顺着台阶下。
“对啊,小轶你要是真的不放心,那我们回去再谈,咱父女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现在还是把场子还给人家。”
寥寥几句话,这件事就被这两人以家事的名义遮掩了下来,容轶心里血气上涌,是属于原主的情绪在作祟。
容轶不甘心,也替原主和容母感到不值,为了面前这么个狼狈为奸的一对人,搭上了两条命。
但是她心里也是清楚的,这种事情急不来。
左右现在这副躯壳里的人是她,她不介意多陪他们玩玩。
这时,容清贴到了路琛面前,嗲声嗲气地说道:“姐夫你别见怪,姐姐一直都是这副暴脾气,在家里对父亲和母亲从来都不客气,可能是因为从小在小城市里长大吧,一时间还没适应过来,姐夫你要多多包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