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到底是谁!”
男人翻脸堪比翻书,压着她的力道毫不留情。
晏寒夕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故作镇定。
没想到他早就看出来自己是个冒牌货,只是不知道……他是只认出了自己不是晏宝珠,还是知道自己接近秦家的目的。
见她走神,秦焱的目光愈发冷厉。
晏寒夕蓦地绽开笑颜:“我是你妻子啊,刚才宣了誓的,你这么快就忘啦?”
少女眉目灵动,笑靥如花。
装傻?
秦焱微微眯起眼睛,冷笑一声。
他放开了桎梏她脖子的手,手指沿着细腻的肌肤上滑,捏住晏寒夕的下颌,暧昧的动作却掩盖不了声音中的冰冷:
“既然是我的妻子,该知道如何履行妻子的义务吧?”
妻子的……义务?
晏寒夕的神情僵住了。
谁说秦家太子爷病入膏肓、不近女色的?眼前这个毫不费力地把她按在墙上调戏的男人难道也是冒牌的不成?
“回房间等我,洞房之夜,为夫可是期待的很呢。”
秦焱微微勾唇,眼中却无笑意,他松开手,转身下了楼。
余光中,少女娇嫩的下颌因他方才的动作留下了微红的指印。
他指尖轻捻。
啧,真是娇气。
“大少爷,都查清楚了,顶替晏宝珠的是晏家旁支的晏寒夕,三天前刚从乡下接回来,晏宝珠逃婚,晏家让她代嫁企图瞒天过海。”
管家说着,面上忍不住流露出愤慨之色。
晏家人胆子未免太大了,竟敢找个乡下小村姑来凑数,若真因此害了大少爷,他们有几条命也不够赔的!
“晏寒夕……”
秦焱低声念了一遍,想到那双狡黠的清澈眼眸,他轻哼一声。
满眼算计的小狐狸,以为披上兔子皮就能瞒天过海了?
“刚才顾及着宾客多,现在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要不要把那个冒牌货扔回晏家?”
闻言,秦焱摆了摆手:“不用理会,我倒想看看,她自愿嫁给一个命不久矣的人冲喜,到底有何目的。”
——
“进了咱们秦家可不比从前,秦家重规矩,太太让我来教教您。”
晏寒夕坐在床上,看着面前的中年妇女面带倨傲地扬着下巴拿出平板。
奇怪的声音从屏幕里传出来,她好奇地看了一眼。
下一秒,脸涨得通红。
女人仿佛存心让她难堪似的,把平板怼的更近了:“虽然您年纪小,但也该清楚怎么伺候人,别到时候笨手笨脚的惹怒了少爷。”
晏寒夕算是看明白了,这是存心想要羞辱她。
她索性抬起了头,直勾勾看着不怀好意的佣人:“你年轻时介入他人婚姻,连着流掉了两个孩子,三十多岁才结了婚,好不容易生下了一个儿子却又体弱多病。”
“你、你怎么知道的!”
眼见貌似单纯可欺的女孩竟然把自己的生平说得一次不差,女佣面露惊恐,丝毫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晏寒夕坐的板板正正,双手乖巧的放在膝盖上,像个精致的玩偶娃娃,说话却语出惊人:“我观你泪堂生纹,奉劝一句,做人要善良,否则当心报应到子女身上。”
像是印证她的话一般,女佣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慌忙接通,听到另一边的话,猛地瞪大了眼睛:“什么,小武突然发高烧送急诊了?”
她惊恐地看了晏寒夕一眼,逃也似地出了房间。
还没等松一口气,就听见又传来开门的声音,晏寒夕以为对方还敢回来,下意识道:“怎么,刚才我说的还不够清楚?”
“夫人这是嫌我回来迟了?”
听到熟悉的男声,晏寒夕猛地抬起头。
下一秒,痛苦又欢愉的呻吟声在房间响起,她脑子嗡的一下,顺着秦焱戏谑的目光看去,只见方才那女佣丢在地上的平板还在放着“教学视频”。
“这是刚才有人拿进来的,不是我……”
都怪那个女佣,出去竟然不想着把平板一起拿走,把她坑惨了!
晏寒夕眼看着秦焱慢条斯理地把平板捡了起来:“那看来我可以验收成果了。”
什、什么?
晏寒夕被惊得目瞪口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晏寒夕只觉得脸上烫得厉害,随手拿起床边的茶杯猛灌了几口。
“别……”
秦焱阻止不及,见她已经把水喝了干净,只好咽下了剩下的话。
“怎么了?”晏寒夕疑惑抬头。
片刻后,就感觉有一股邪火涌了上来,身上热的厉害。
从小在乡下长大,她不懂豪门的这些龌龊手段,只当自己是太紧张了,连忙运转内息将燥热感压下去几分,起身来想要往洗手间走去:“我去洗把脸……”
话还没说完,腿一软,人就往地上摔去。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有人伸手接住了她。
少女柔软的身子贴在自己身上,秦焱只觉得一阵气血翻涌,就只见晏寒夕惊讶地瞪大眼睛:“呀,你怎么流鼻血了?”
该死!
秦焱暗骂一声,连忙将她放开。
目光一扫,果然看到旁边燃着的熏香,眼中冷意更盛。
还真是巴不得他在新婚之夜死在女人的床上!
“我天生怪病,血流昏厥都是常事,你嫁人前都不提前打听一下未来老公的情况吗?”
秦焱将熏香熄灭,漫不经心地试探。
然而没等到回答,想要擦掉鼻血的手却突然被女孩抓住了。
“飞龙在天,利见大人……你竟然是万中无一的九五命格,怪不得周身阳气这样盛。”
所谓九五,乃人间至阳,若是他生在古代,这便是帝王命格,贵不可言,连天道气运都会格外眷顾,晏寒夕看着他周身萦绕的金色气运直眼馋。
身负九五命格之人绝不会是庸碌之辈,甚至只是呆在他身边都会被他的气运影响,成就不凡事业。
当初师父说过,她虽天赋卓绝,但却少了几分气运眷顾,只怕将来天命难永。
而眼前,这不就是个行走的气运光环?
晏寒夕眼睛发亮,看着秦焱的目光像看到了金子。
秦焱以为她药性发作,身子蓦地僵硬起来,一把将晏寒夕甩开。
“难受就自己去泡冷水。”
被他甩开,晏寒夕也不介意,直接抬起他的手腕搭起了脉。
“奇怪,你本应身体强健,无灾无病,可现在体内来有一股强劲暴烈的阳气在破坏你的经脉,加上你至阳的命格,二者相互作用、雪上加霜,你的身体现在整个是个快被撑裂的大火炉,怪不得会时常流血晕厥。”
秦焱看她说的头头是道,表情一言难尽。
美人计不成,改装神弄鬼了?
晏寒夕没有看到他的脸色,眼睛亮晶晶地抬头看向他:“咱俩合作吧,我手法可熟练了,包你试了一次之后再也离不开!”
他们一个需要治病、一个需要气运,可不就是互利共赢?
晏寒夕乐滋滋的,一脸单纯,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虎狼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