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初霁2025-10-21 10:406,357

5.

“你今日敢打舒儿,便再反省一年!这三年你都别来见我!”

他甩袖而去,房门重重关上。

我摸了摸嘴角渗出的血迹,心里又酸又涩。

他只记得陈舒怕疼,却不记得我体弱,不能见血。

我闭了闭眼,心下已有决断。

我处理好嘴角的伤后便回来将东西收拾妥当,搬去了祖母以前住的老宅。

别院我也已安排好了,过两日便可接祖母过去静养。

临行前,我尚需与陈逸做个了断,将信物归还于他。

他虽不许下人通传我的消息,但我知晓他今日必在城东醉仙楼为陈舒贺生辰。

相恋五年,他的行踪我早已了然于心。

我寻至醉仙楼,正遇上陈逸搂着陈舒从雅间出来。

他见了我也不避讳,反将陈舒搂得更紧,目光中尽是挑衅之意。

“你们!你们……”我心中翻涌着恶心与愤怒,“可是兄妹啊!”

陈逸冷笑一声:“表兄妹而已,又不是亲生的,这有何妨?”

他说着,还在陈舒耳边轻咬了一口。

我望着这个曾经以为会白头偕老的男人,只觉心如死灰。

“你令我作呕。”

将那张银票掷在地上,我转身大步离去,再不回头。

这一次,我竟连一滴泪也无。

数日后,我驾车送祖母去了隔城的别院。

谁知刚到别院门口,便遇见一位熟悉的身影。

“许老夫人,您怎也来此处了?”

正是那日在医馆门前险些跌倒的老夫人。

“林姑娘?”一道清朗的男声传来。

抬眸望去,只见一位玉冠束发、气度不凡的男子正搀扶着许老夫人。

这声音令我恍然,分明是那日在医馆内室外安慰我的那人。

再细看他的面容,倒与上月在陈舒与太子侍卫定亲宴上见过的那位太子太傅有几分相似。

“许大人?”我试探着唤道。

许景澜含笑点头:“正是在下。”

“上次匆匆一面,未及介绍。今日得见姑娘,也算是缘分。”

他说着,目光温和地看向我,“不知林姑娘可愿与祖母一同用茶?”

“祖母这些日子总念叨着要好好谢谢姑娘那日的搀扶之情。”

6.

我有些不自在。

若是我与陈逸未曾断了联系,陈舒也未曾逃婚,那我与许景澜倒还勉强说得上话。

可如今,我已与陈逸断了关系。

陈舒也未能与许家公子定下婚约……

许景澜神色从容,举止优雅,朗声道:

“缘分使然,我家祖母也选择了这处别院调养。”

许老夫人目光慈爱地看着我们,朝祖母眨了眨眼。

“老姐妹,往后我们可以日日相伴,不如让这两个孩子也多走动走动。”

祖母笑意盈盈地点头:“这是再好不过了。”

我心头一跳,总觉这话中另有深意,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偷眼望去,只见许景澜唇角含笑,竟是一副赞同的模样。

安顿好住处后,我推着祖母进了内室。

“祖母,以后您就在这里调养,我在附近寻了处宅子,会一直陪着祖母的。”

祖母轻抚我的发,目光慈爱:

“霜儿,你与陈逸是不是闹了矛盾?”

从前,我每次来看祖母都会提起陈逸。

但自那日祖母病重后,我却再未提过他。

祖母定是瞧出我们之间有了嫌隙,我也不愿瞒她。

“祖母,我已与他断了联系。”

祖母见状,轻叹一口气。

却拉过我的手,轻轻拍了拍,温言道:“霜儿,只要你心里舒坦就好。”

“还有祖母在你身旁……”

听祖母如此说,我心中郁结顿时化开。

这几日我将行李细软都搬到了新宅子。

陈逸遣人送来一封信,字迹凌厉,显是动了怒。

“林霜,你不思悔过,竟敢擅自离府,究竟去了何处!”

我强压怒气,沉声道:“你既下了逐客令,我去何处又与你何干!”

陈逸语气更冷:“你一介女子,不在府中安分守己,外出谁来照料你!”

我心头一阵发寒,如今我落得这般境地,不正是拜他所赐?

7.

“你这是何意!”陈逸怒喝一声,却被陈舒拦住了。

帘后传来陈舒甜腻的声音:

“哥哥~你不是说要陪我去挑选新衣裳嘛,掌柜的都已经等着了,我们快去吧!”

“且慢,我与林霜还有话要说……”

陈舒依偎在他颈间,娇声道:“哥哥已经答应了舒儿了,怎能食言呢?”

我不愿再听,示意下人将门关上。

我与陈逸相恋五年,也曾问过他何时与我完婚。

但他总说时机未到,以后再议。

就连我提了许多次,想先去定制几身新衣,他也是次次寻故推脱。

我冷笑一声,分明是他心里早有了别人。

又怎会理会我的心思?

……

入夜时分,陈逸又遣人送来一封信。

【林霜!你别以为我会一直纵容你!】

【我限你明日之内赶紧回府,否则你想再回来就晚了!】

我扫了一眼,心如止水。

抬手便将那封信放在蜡烛旁,等它燃烧殆尽。

……

自从和祖母安顿下来之后,我开始着手寻找差事。

我自幼习得算术,原本在钱庄做账房。

可两年前,陈逸执意要亲自驾车送我,不料马匹受惊,车轮翻覆。

大夫诊脉后,我方知已有两月身孕,但那场意外,却让我失去了腹中骨肉。

小产之后,我的身子一直不见好。

陈逸便让我辞了钱庄差事,到他的绸缎庄做掌柜。

那时他温言道:“掌柜的差事轻省,你且安心养病,家中有我便是。”

如今想来,当初种种不过是他施舍怜悯,一朝厌了便能将我弃如敝履。

远远望去,祖母正与许老夫人谈笑,许景澜在一旁作陪。

自祖母病重以来,许久不见她这般欢愉。

我心中欣慰,带着笑意走近,恰好听见两位长辈谈论。

许老夫人道:“霜儿这孩子真是温婉又孝顺,要是能做我们许家的孙媳妇就好了!”

祖母也神采奕奕说:“哎呦,我看你家的景澜也是风度翩翩,要是能和霜儿成一对儿我不知道多欢喜!”

一旁的许景澜见我来了,含笑道:“我倒是愿意,就看林姑娘的意思了。”

我面颊微热,瞪了他一眼。

8.

因着两位老夫人的缘故,我与许景澜这段时日在别院常有照面,渐渐也熟识起来。

许景澜表面看着稳重,实则总爱寻机逗我。

明明不过相识数月,他却似对我了如指掌。

我问他是否早就认得我,他却总是神秘一笑:“姑娘自己想想便知。”

我投递出去的拜帖收到了回音。这其中竟有东宫的回帖。

我心下忐忑,毕竟太子在朝中地位尊崇,在东宫任职更是要慎之又慎。

我仔细准备,得以在太子府谋得一职。

入府第一日,我便在府中遇见了许景澜。

他一身官服,气度非凡,与平日里那副爱说笑的模样大不相同。

我惊讶地看着他,许景澜挑眉浅笑:“我与姑娘有缘,以后便是同僚了。”

他身上的威严瞬间消散,又变回了我熟悉的模样。

我扬起嘴角,故意道:“能与太子太傅共事是我的福分。”

他愉悦道:“那不知可有幸请姑娘今晚一同用膳?”

我一怔,脸上泛起薄红,实在没料到他会当众说这样的话。

周围经过的下人已经纷纷侧目。

我心下不安,忽然想到什么,蹙眉问道:

“我能入太子府,莫非是拖许大人在暗中相助?”

我咬了咬唇,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袖。

这些年一人在外漂泊,我深知世道艰难……

若非有人提携,我一介女子如何能轻易入得太子府?

可若真是他暗中相助,我却不愿承这份情。

我宁愿凭自己本事谋得差事,不愿仰仗他人恩惠。

许景澜神色认真:“霜儿这是小看了自己,也小看了我。”

“我深知你性子,岂会不问你意愿便擅自做主?”

见他神色坦荡,我心中愧疚:“是我误会你了。”

他眼中笑意更深:“既是误会,不如请我用膳赔罪?”

他目光温柔专注地望着我,我心跳不由加快。

自在别院相遇以来,他总是这般注视着我。

这眼神中的情意,我心知肚明。正因明白,我心中才愈发慌乱。

我垂下眼帘,不自觉后退半步。

9.

“恕我不能奉陪。”

许景澜眼中闪过失落,却并未强求:“也罢,看来今日你我还无此福分。”

我只得假装看不见他脸上的失落,告退离去,专心处理公务。

往后的日子,我很快适应了新的差事。

闲暇时,我便去别院陪伴祖母。

虽比在当年在钱庄当差辛苦些,但我觉得分外充实。

这都是我自己选的路,我要靠自己走下去。

我不愿再为任何人委曲求全。

许景澜似乎从未放弃追求我。

不知不觉间,他已渐渐融入我的生活。

我在府中忙得忘记用膳时,他会命人送来热汤。

我有时休沐日还在当值,他便代我去陪伴祖母。

日子久了,连祖母也常在我面前提起许景澜。

“景澜这孩子甚好!”

“他虽然公务繁忙,却每日都抽空来陪我和许老夫人说话,有什么事也是亲力亲为。”

我默默点头,不知该如何作答。

祖母慈爱地看着我说:“我看得出来,景澜比陈逸强太多了。”

“陈逸口口声声说爱你,这些年你遇事,他可曾上心过?”

我轻叹一声,心中百感交集。

祖母说得对,这些年来,许景澜对我的关怀,远胜从前陈逸的千言万语。

只是我一直不愿承认罢了。

“好了好了,祖母定会好好照看你!”

“不过若有人愿与我一同护着你,那是再好不过。”

祖母看着门口的许景澜,故意道:“景澜,你说是不是?”

许景澜走进来,祖母拉着他的手覆在我手上。

我低着头不语,却能感受到他落在我身上的温柔目光。

“正是,我愿守护霜儿一生。”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心头一颤,抬眸望见他眼中深情,却又迅速避开。

许景澜轻轻握住我的手,温暖的触感让我不由自主想要抽离。

祖母见状,轻叹一声离开了房间。

屋内一时陷入沉默。

“霜儿。”他轻唤我的名字,声音温柔得几乎要将我融化。

“你为何总是躲着我?”

我垂眸不语,手指微微颤抖。

许景澜上前一步,挡在我面前,不愿让我离去。

“你心里明白,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

我抬头看着窗外阴沉的天色,轻声道:

“许大人,我这样的女子,配不上你。”

他眸色一沉,语气坚决:

“霜儿,你若是因为过往之事自轻自贱,我定不答应。”

10.

“我与陈逸有过五年情缘,如今虽已分离,但心中伤痕未愈,难以轻易付出真心。”

“况且,我还曾有与他孕有一子……这些,你当真不介意?”

我抬眸看向许景澜,语气平淡:“所以,我不敢承受你的深情厚意。”

许景澜眸中闪过一丝痛楚:“霜儿,你当真已将从前之事尽数忘却了吗?”

“你为陈逸守候五载,我亦在原地等你五载。”

“只愿你能驻足片刻,让我有机会向你证明,我的心意从未改变。”

他温柔拂去我额前散乱的青丝,声音轻柔如春风拂面。

“霜儿,你值得被珍惜,你是我心中最珍贵的明珠。”

我怔怔望着眼前这个深情的男子,痴痴地问道:

“许大人此言何意?莫非我们早有渊源?”

我努力搜寻记忆,终于在心底深处找到一幕童年旧事。

那年,我刚满七岁。

在许府后院的紫薇树下,总爱缠着比我大两岁的许景澜玩耍。

一日我扯着他的衣袖,奶声奶气道:“澜哥哥,长大后我要给你做正房娘子。”

少年许景澜红着脸应下,还给我折了一支紫薇花别在发间。

谁知几月后,他便随父亲调任外地,此后再无音讯。

雷声轰鸣,雨滴倏然落下。

我恍然大悟:“原来当年的澜哥哥,竟是你!”

许景澜目光坚定,声音沉稳:“这些年,我始终未放弃寻你。”

“父亲故去后,我便四处打探你的消息。得知你在京城时,我立即请缨调任至此。”

“谁知你已与他人定情,我只能远远守着。”

我低声啜泣:“为何不早些相认?”

“我本想待建功立业后再来寻你,不料命运弄人。”

他眼神坚毅,“如今上天又赐我良机,我定不负此缘。”

话已至此,我再也说不出任何推脱的话语,只好定定地站在一旁。

许景澜也有所感知,但他没有等我说话。

只是为我撑开一把纸伞,将我送至房门。

11.

我犹豫片刻,轻声道:

“你淋湿了衣裳,这般回府恐会着凉,要不要进来换身干净衣裳?”

许景澜眼前一亮,语气欢喜:“当真?”

我白了他一眼:“爱来不来!”

我正要开门,许景澜轻叹一声:

“我竟忘了与你说,其实我一直住在你隔壁……”

我满脸疑惑:“你何时搬来此处,为何这些日子从未见过?”

许景澜笑道:“今日一早我才随祖母才迁来此处,尚未寻得机会相告。”

“你,你为何?”

许景澜神色坚定:“我深知你心性刚烈,若贸然相逼只会令你更加抗拒。”

“我只愿守在你身旁,待你心结解开之时,便能护你周全。”

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衣衫和执着的眼神,我心中一暖。

轻声道:“有你这般真心,我又怎能一味推拒。”

许景澜闻言,脸上绽放出惊喜,难得红了脸。

温柔道:“要不要去我院里看看,我今日才收拾妥当。”

许景澜牵着我进了他新搬来的院落。

院中收拾得一尘不染,处处皆是雅致。

与我想象中太子太傅府邸的清冷大不相同,处处都透着生活气息。

许景澜轻轻拥着我,吻我眼角。

“这般布置你可还满意,若是不喜欢,你再重新布置如何?”

我依偎在他怀中,轻轻颔首。

月光如水,我们相对而坐,诉说这些年来的思念。

原来在我不知时,他早已将我的点点滴滴都默记于心,只是一直不曾表露。

我与许景澜定下终身后,两位老夫人欣喜若狂,立即着手操办婚事。

婚期将近时,我得知陈逸已与陈舒定亲。

只是亲兄妹定亲,自是会招人口舌,因此他还特意将陈舒更名换姓。

听闻他们在江南游玩赏景,想来也是郎情妾意。

我便命人送去一份贺礼,便再不过问。

这些年的纠葛,就此放下也好。

待到良辰吉日,我与许景澜在二位祖母的见证下拜堂成亲。

两位老夫人喜不自胜,身子骨也日渐康健。

我们在城南置办了一处宅院,接两位老人同住。

许景澜待我一如当年,体贴入微。

我时常想,或许这才是上天为我安排的良缘。

12.

一日,我与许景澜处理完府中诸事,便启程前往江南游玩。

许景澜去安排马车,我独自站在驿站门前等候。

忽然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霜儿,你怎在此处?可是来寻我的?”

我转头,看向几月未见的陈逸。

他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大步向我走来。

虽皱着眉,语气却带着几分笃定。

“三月未到,你便按捺不住来寻我了?”

我轻笑一声,不自觉地开口问道:“陈大人,谁说我是来寻你的?”

陈逸神色一怔,下意识走近。

“若非来寻我,你为何一人来此江南?”

我缓步退开,淡淡道:“陈大人未免太过自作多情,我从未讲过我是一人前来……”

不等他发问,许景澜恰好走来揽住我的腰。

“原来是陈公子?我与内子来此游玩竟能遇上陈大人,当真有缘。”

陈逸脸色一僵,随即怒火上涌,指着许景澜对我质问道:

“你怎会与许景澜在一起!你们究竟是何关系!?”

我靠在夫君宽厚的肩膀,笑道:“他是我夫君,我自是与他一同来此游玩。”

陈逸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他眼中瞬间布满血丝,狠狠瞪着许景澜。

“霜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谁允你靠近她的?!给我滚远些!!!”

许景澜眸光一冷,将我护在身后,声音沉如寒潭。

“陈公子,霜儿早已与你恩断义绝,如今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你若再纠缠不休,休怪我不念往日旧情。”

陈逸面色惨白,颤声道:“不可能……不可能!”

“霜儿,你我之间并无半句分离之言。”

我轻叹一声:“是啊,你从未说要与我分离。”

“但那日你与陈舒在茶楼上的亲昵之姿,已说明一切。”

说罢,我挽着许景澜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一阵喧闹声,是——陈舒。

“哥哥!你怎能如此对我!”

只见陈舒泪眼婆娑地追了上来,一把拽住陈逸的衣袖。

“你明知我对你一片痴心,为何还要念着旧人!”

13.

陈逸神色阴郁,一把甩开陈舒的手。

“你这般不知廉耻,还要我如何待你!”

陈舒哭得梨花带雨,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腿。

“哥哥,从小到大你最疼我,如今为何这般狠心!”

两人一个冷面怒斥,一个哭诉纠缠,哪还有往日那般亲密无间的模样?

我收回目光,与许景澜相视一笑,继续我们的游玩之旅。

只是陈逸似是铁了心要纠缠,每每我们去往何处,他必定尾随其后。

趁着许景澜去买点心的空档,他又凑了上来。

“霜儿,我知你是因我这些时日疏于探望才心生怨气。”

“如今,我已知错,只要你肯回头,我立刻就娶你过门。”

我冷冷一笑:“陈大人何必自欺欺人,你我之缘早已断尽,何必再说这些无用之语。”

陈逸神色激动:“怎会断尽!你我五载情深,岂是一朝一夕能忘?”

“霜儿,只要你愿意,我即刻拟写一封书信,告知祖母咱们订婚之事……”

望着他这般痴缠模样,我只觉可笑。

当初背叛之时何等决绝,如今见我已为人妇,又装出一副痴情样子。

许景澜适时归来,眸光冷冽。

“陈大人,过往之事已成云烟,还请莫要纠缠不休。”

我们携手离去,继续享受这难得的二人时光。

夜深时分,骤雨倾盆。

我立于门前,看着外头电闪雷鸣。忽见楼下一道身影,在雨中伫立。

是陈逸。

“霜儿,我知错了。只求你回……”

断续的呼喊声淹没在雨声中。

“娘子在看什么?”

许景澜从身后拥住我,温柔地吻着我的发。

我转身依偎入他怀中,听着窗外淅沥的雨声。

“在想当年那个雨夜,若非有你相送,我怕是要被大雨淋透了。”

那一夜,是我们情愫初生之时。

他将我拥得更紧:“多亏我没有放弃追求你,霜儿,此生有你足矣。”

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句悄悄话。

许景澜故作不满:“雨声太大,为夫没听清,不如再说一遍?”

我轻笑着起身,向内室走去。

“今日就说这一次,夫君若是没听清,那便是你的不是了。”

“霜儿,再说一遍可好?”

许景澜跟着我步入内室,轻轻掩上房门,将我们的私语隔绝在这温暖的房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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