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妙悦睁着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张晨,咬唇委屈道:
“相公是想休妻另娶吗?”
张晨心里一紧,急忙道:“没有没有,不是,娘子怎么会这么想呢?”
“你说的,你娶了另一个人,那不是想要休妻另娶?”
“你我恩爱如常,也不曾有过任何错事,我又怎么会休弃你呢!”
张晨走过去抱住她,罗妙悦也委屈的扑到他怀里,“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无奈,张晨只能把这几个月发生事情说了一遍。
罗妙悦听得惊心动魄,想到张晨居然还遇到好几次劫匪,她连忙给他检查身体。
“相公有没有受伤。”
张晨也任由她检查,“我有没有受伤,娘子昨晚不是都看见了?”
罗妙悦被说得羞红了脸,随即她又感叹道:“那邢小姐可真是个奇女子。”
能以一个女儿身管着一个镖局,好像还管挺好的,
她就不行了,她连活下去都难。
似乎是看懂了她的心思,张晨拥住她,毫不吝啬的夸赞:
“娘子不要妄自菲薄,娘子也很厉害的。”
她与邢夏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如果说邢夏烟性格倔,那罗妙悦就是温柔。
各有各的好,他也不能说谁不好,都是他娘子。
罗妙悦看他似乎在想着什么,犹犹豫豫道:
“那……那邢小姐是不愿跟着相公吗?”
张晨点头,叹气道:
“她原本和我缔结就是因为朝廷的律例,能留我一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又怎么会跟着我。”
就算她想跟,她身后的天地镖局都不允许。
罗妙悦表情遗憾,“还真是想见见妹妹呢。”
邢夏烟和张晨的婚书已经过了官府,按先后顺序来看,邢夏烟可不是她的妹妹么?
“娘子,不要想这么多了,大概是我们有缘无分。”
张晨刮了刮她的鼻子,“先吃饭,饭都凉了。”
罗妙悦嗔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我都以为相公要休妻再娶了。”
“你相公是这样的人么?娘子以后不许再想了。”
罗妙悦轻哼一声,难得有了小女儿家的姿态。
跟罗妙悦坦诚了这件事,她似乎也没有多怪罪,还感谢邢夏烟救她相公,
这让张晨心里既无奈也好笑,也好受了一些。
“相公,你娶了人家,怎么都要对人负责的。”
罗妙悦劝了一句,听到张晨又娶了一个女人,她心里有些吃味,但不能辜负人家女孩子。
这时代三妻四妾是常事,所以她倒没有如张晨所想的那样闹起来。
“娘子,你真傻。”张晨掐住她的脸。
罗妙悦娇嗔的拍开,“我家相公那么厉害,那不是应该的?”
两人打趣了一会,张晨见罗妙悦有些疲惫,便主动把东西收下去。
到下午的时候,那些村妇果真过来了,不过来的不多。
张晨虽说不要她们什么报酬,她们还是带了家里的鸡蛋玉米来。
东西不多,但有个心意,也让他们安心了一点。
这野菜种植其实没有多难,张晨简单的教了他们方法。
罗妙悦看到那个情形时都有些惊讶,没有想到相公竟如此大方。
要是别人,恐怕都把方法藏着掖着。
这时一个农妇走到她身边,打趣道:“你家张晨对你真好。”
罗妙悦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村妇努嘴,把今天早上的事和她说了一边。
“教我们怎么种野菜,居然只是想让我们多照顾你,也只有你家张晨了,不像我家老头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更别说心疼人了。”
村妇语气里满满的羡慕,人跟人还真是不能比。
罗妙悦看着不远处认真做示范的张晨,小脸红了起来。
张晨似有所觉,他转过头,一眼便看到她娇羞的样子。
张晨只觉得心痒痒,明明昨晚才和娘子恩爱过,可他怎么都觉得不够。
“张晨真这么说?”
罗妙悦不确定的再问一句,现在的男子那有像张晨这般照顾人。
“是啊,有张晨护着,妙悦以后就幸福了。”
“各家有各家的难处,各有各的好吧。”
罗妙悦只能这么说,就比如她相公,对她是挺好的,但他外面还有一个挂名娘子。
那村妇叹了一口气,“是啊,这么多年都熬过去了。”
罗妙悦沉默下来。
那边,张晨把方法一一教给她们,“婶婶还有什么不懂的吗?”
这些村妇都是种植的好手,自然是明白的。
“原来还能这样啊。”
张晨点头,“还有什么不明白,婶婶可以来问我。”
得了方法的村妇喜不自胜。
“还得是张晨,脑袋瓜子就是比我们聪明。”
“是啊,今年收成不好,有了这野菜,好歹能填饱肚子。”
“这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雨原来越少了。”
“是啊,这一天天的,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养活了。”
“希望这老天能怜惜我们,多降降水吧。”
张晨听得眉间一动,开口询问:“婶婶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每几年老天都会怒上一回,不给我们下雨,不过也就一两个月事情。”
说到这,她叹了一口气:
“就是会影响收成,到时候我们把裤腰带勒紧,倒也能过得去。”
这么些年他们都是那样熬过去的,倒也没有怎么在意。
“那距离上次下雨,已经过去了多久了?”
那村妇奇怪的看了一眼张晨,“也没过去多久,应该有两个月了。”
张晨眉头皱了起来,两个月了,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是有什么问题吗?”
那村妇奇怪的看着张晨,经过这几件事,他们是相信了张晨的厉害,也更愿意听听他的意见。
“没事的婶婶。”
张晨摇头,希望是他想多了了。
送走了那些村妇,罗妙悦便走了上来,给他递上一杯水。
“相公,辛苦了。”
“娘子才辛苦。”张晨捏住她鼻子。
罗妙悦娇嗔的看着他。
“相公,今天早上的事他们和我说了,相公不必如此的,他们对我已经很好了。”
张晨倒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还和罗妙悦说这个,不过他本身也没有想瞒着。
“娘子这几个月受累,只是托他们照顾一下,我也能放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