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啖对于迟磊的提醒很是买账,对着迟磊点了点头笑道:“小迟兄弟,我蛋爷行走江湖多年,惊险的事遇的多了,命硬着呢,况且,咱老王还有这东西保护,就更没什么怕的了。”
说着就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月牙状的护身符,拿给迟磊看。
在阳光之下,护身符闪着精光,很是漂亮。
“小兄弟,这是摸金符吧?”
刘项凑过来,盯着护身符问道。
王啖先前没和刘项说过话,此时像是突然发现新大陆一般,眼睛不眨的盯着刘项说道:
“看来这位老先生比较识货,懂得我们摸金领导的‘法宝’,咦?老先生原来是位高人…敢问老先生道号?”
刘项是属于那种不禁夸的主,被王啖这么一说,立刻摆出一副高人的姿态回应道:“贫道‘天机道人’,无量天尊...”
王啖和刘项两个人的对话让迟磊有些发懵,不知道他们突然是跳到了哪个频率上,自己想插嘴都不知道怎么融入进去。
许久未言语的刘潇安,偷偷的给迟磊解释道:“小迟,我跟你说哈,我师父的这个道号一定是他现想出来的...这‘蛋蛋’兄弟应该是看到了我师父竖起的发髻,这才有此一说。”
经刘潇安这么一解释,迟磊才明白了他们对话的玄机。
我们所熟知的道士,实际上是分为俗家道士和出家道士两种。
俗家的道人通常的打扮是在头顶的束发上横着别上一个簪子,或者干脆就是正常装扮。
而真正的出家道士,是将头发束起,且在束发上立着插上一枚小簪子,或是戴上一个发帽。
凡是如此打扮的道人,通常都是戒荤、戒酒,洁身自好,且一生向道之人。
这与佛门的一些规矩比较相像。
只不过真正的出家道士在我们这个时代比较少一些,所以给了我们一些固有的印象。
据刘潇安偷偷跟迟磊说,这刘项并不是属于后者,甚至连俗家道士都算不上。
他之所以如此打扮,完全是学着终南山他的师伯才如此的。
听完刘潇安拆穿他师父的耳语,迟磊不禁哑然失笑,心道:看来这刘项是他师兄的崇拜者啊。
刘项此举,用时下比较流行的一个词形容,就叫做粉丝。
王啖并不知道刘项的这种模仿,几句话下来,就将这个老头给捧上了天,连道号都临时给自己起了一个。
就在这时,胡与杨开口打断了他们:“诸位,老王说的没错,这铲子上的血...并不是什么血尸身上的,你们看...”
说着,就摊开自己的手心给众人看。
迟磊离得他最近,只见在胡与杨的掌心处赫然的出现了几戳细细的黄毛。
那毛的成色有些像兔子身上的毛。
见众人面露不解的神色,胡与杨继续说道:
“这毛色...是黄狼子身上特有的。”
王啖听完立刻倒吸了一口气,瞪大眼睛问胡与杨道:“嘶...老胡,你是说,这血是黄狼子的血?”
迟磊似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迅速拿过胡与杨手中的洛阳铲仔细的观瞧...果然,在铲子底部已经凝固的血液上面,五色土层内夹杂了很多的黄色毛发。
这些毛发的出现,也证明了胡与杨所言非虚。
经过胡与杨的一番分析,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赵大蛤蟆昨天夜里那一铲子,并非带上来的是什么血尸的血液,而是直接汆了一只黄狼子,难怪铲子中的血都是臭的。
胡与杨看到迟磊也发现了铲子中的毛发,继续说道:
“我在来的路上,听说了峰阳县最近发生的事情,说这里的山脉中突然多了很多的名贵药材,成为了周围药材商们的眼红之地,...想必赵大蛤蟆先前也与你们说了...远处的孤山和那里的岩石高岗,将原本是断龙的地方连接成了隐龙之地...”
被胡与杨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望向远处。
此时的孤山依旧被薄薄的雾气所笼罩,即便天空中艳阳高照,也没有将雾气驱散。
与周围连绵的山脉相比,隐在雾气中的孤山则更显得神秘无比。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我们的脚下,除了这五色夯土层内的春秋大墓外,还隐藏着一个神奇的地方,也正是它的存在,才使得远近的山脉突然出现了盛景...而这黄狼子,也是因此才在此地落脚的。”
胡与杨解释的很清楚,赵大蛤蟆所说的血尸墓,实际上并不存在。
想来,是因为昨天夜里光线的原因,再加之被翠青蛇吓破了胆子,使得他变成了惊弓之鸟。
近期长沙那边血尸墓又闹的沸沸扬扬,导致他的判断失误。
如今更胜一筹的摸金领导胡与杨的发现,才破解了这血尸墓给众人笼罩的恐怖阴影。
迟磊和刘项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能猜的出各自的心理活动。
胡与杨所指的神奇地方,想必就是几大家族无数岁月中要寻找的神秘领域。
相比之下,姜威表现的倒是很平静,这也从侧面说明,姜家对于此处的神奇早已经了然于心。
王啖听完胡与杨的分析,立刻转头对着远处人影攒动的断崖上大喊道:
“赵大蛤蟆,你个怂包,以后别说你是倒斗的,你就回去经营你的破古董店吧,丢人现眼。”
他的嗓门极大,回音整整在山谷中盘旋了一圈。
不知道是被王啖的声音震慑住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断崖之上的赵大蛤蟆并没有回应,反倒是姜威的手下冲着底下吹了好几声口哨。
排除了血尸墓的危机之后,挖盗洞的工程又被重新的启动了。
依然是小六带着两个伙计进到甬道中挖土。
而代替赵大蛤蟆下铲的,这次换成了胡与杨。
就在胡与杨下到甬道内,刚抬眼看清楚甬道的结构之时。
立刻大叫了一声:“不好。”
接着,就迅速的将身前的小六拽了出来。
见胡与杨没什么大碍,又继续问道:“老胡,这是怎么回事?...甬道刚才不是挖的好好的么?怎么说塌就塌了。”
胡与杨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低声说道:“这甬道挖的有问题,不能如此继续挖了,你们看看坑下...此墓的夯土掺杂了大量的积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