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钥匙还回去了，我只得找上小区保安帮我调监控。
无论说了多少好话，不仅没权利看监控，还错过了跑腿打来的电话。
正打算跟林志勉解释，男人就发来了短信。
[李雅，你是不是在我家楼下啊？]
[快上楼坐坐，我有话跟你说~]
林志勉的短信简单急促。
生怕透露了什么。
上楼的途中，我紧紧攥紧手机，不停乱想。
他怎么能看到我？他家在小区西门，保安室不是在东门吗？
等到门开的瞬间，我才想起他曾经醉酒的话。
[听话的女人才能走得更远。]
5。
我向他坦白外卖事件，却被他的淡定震惊。
不仅没有介意，反而帮我在平台上点了好评证明。
不过，我也要帮他个小忙。
林志勉说得时候，我甚至听到了他的笑。
其实，小洁当初找我做饭，也是为了男人能有个好身体，方便之后备孕。
这点，我比谁都清楚。
但最近和男人斡旋多了，把饭菜的事也落下不少。林志勉满脸不适，说等小洁回来不好交代。
听说跟食疗相媲美的补法就是锻炼。
正想着他经常健身，是不是可以减轻我的任务。
就被他开口堵住。
“小雅，帮我做身体按摩吧。”
“和做饭搭配，效果更好~”
我看着他手机里的实操图，简直不堪入目。
本想着商量换种方式，林志勉就说出了他的苦言。
眼看着氛围紧张起来，我随即答应速战速决。
不知怎的，我径直转身冲进了厨房，借口去熬药酒，其实也是为了擦汗。
刚准备把酒倒进去，却忘记开火。
顿时手忙脚乱把酒精撞开，径直扑向锅底，厨房猛地着了起来。
我吓得趔趄，又被绊倒，没来得及灭火，就被拽了出来。
“小雅，没事吧~”
林志勉的大手随即抓住了我。
正愁着毁了闺蜜的厨房，眼前猛地一黑。
断电了。
我倏然叫出声，随即被男人的胳膊护住，让我别害怕。
手机刚点亮，就被他拦下。
说是容易引发什么报警器，到时候全小区都知道了。
想着小洁也是爱面子的人，我赶忙把手机灭了。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我感受到有东西在拉扯我的裙子。
我随即用手顺着裙身向下摸，神秘的触感让我猛地缩回。
不好，是林志勉。
我碰到了他的手。
而他好像也在寻找我的手。
我故意咳嗽了两声，想提醒男人，却被猛地抱住。
[小雅，别怕，我在呢。]
我看见眼前有个红色原点闪烁。。。
6。
好容易等到来电，我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
正巧别在男人的胸口。
平时不少上网，我一眼就看出那是个监听器。
奈何我没证据，更不能断定他是不是在偷窥我的隐私。
可他要这东西有什么用，除非发给别人。
本着对小洁负责的心态，我掏出了包里的指纹片。
只要让林志勉摁上去，我就能解开他的手机。
趁着男人洗澡，我大胆试验了小洁的生日。
不对。
男人的生日。
也不对。
我随即准备好男人的换洗衣物递了进去，有意将有贴片的手紧紧握住他的手。
抽出来的瞬间，上面的水雾已经有了形状。
手机开了。
可惜列表里我认识的人不多，最亲近的还是小洁。
可他也不可能让小洁。。。
手指正悬在半空，置顶的消息群就发来几十条信息。
那个群里随处可见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眼看着男人就要出浴，我赶忙退出了微信，却不想他的手机背景图竟是我的照片，无意间点开了监控器的声音。
可我还是没懂他要这些东西干嘛，顾不上反应，手机猛地腾空。
“李雅，你怎么动我手机！”
林志勉语气加重，充满质疑。
我赶忙强调自己帮他擦拭手机，转身出去。
但我看见群里信息。
[林哥，代孕真的有效吗？]
[等你消息。]
林志勉和小洁备孕不假，可没人告诉我要代孕。
而且备孕的话，小洁不应该在身边多陪陪他吗。
我开始困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小洁。但又怕这种事说出来，让她难堪。
随即，我强迫自己忘掉这件事，好好照顾林志勉的衣食就行，好歹给小洁有交代。
正准备跟男人打招呼离开，就听见屋里的谈话声。
没听两句，我就冲了进去。
径直给了他巴掌，他懵了。
我火了。
本想着给我个交代，结果反被男人抵在墙上。
随即把我丢在一边，拽下领带。
我将手机对准，逼迫他立即停下，否则就曝光。
男人先是愣了下，随后就调出了一个视频画面。
看样子像是直播画面。
林志勉拎着我的头，让我直视。
画面里的人正是闺蜜小洁，可背景显然不在国外。
我被骗了？
还没来得及质问，视频里又走出一个男人。
那身上的纹身我到死都认得。
是我弟弟，李天风。
林志勉猛地压在我的左肩。
[怎么样，现在还用我给你点赞，夸你是好厨娘不？]
7。
我没有反抗。
径直被他带去体检。
还不让我给小洁透露。
本以为会去医院，也能给我保障，却转身进了家spa馆。
平时保养不算少，这家店明显高档，但里面的设备却是从未见过。
林志勉堵在门口，和服务员在交谈什么，时不时朝我身上瞥。
随即，几个小妹端来了几瓶精油。
说是给我按摩排湿，有益于健康。
趁着林志勉出门的功夫，我赶忙发个朋友圈定位。
然后佯装淡定，脑子里却都是策反的点子。
毕竟代孕是违规的，更别说私人进行，就算被亲戚知道，也难免一顿吐槽。
我思考入迷，无意被精油的香味迷惑。
正准备询问服务生，嘴巴就被捂得严实。
我猛地止住呼吸，生怕自己被迷晕。
再被带到缅北之类的地方。
奈何憋气让我喉咙紧缩，脸颊也撑得难受，顺势别过头，假装晕倒。
阖眼间，我听见急促的脚步声。
[成功了？]
[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林志勉话中含笑，才让我知道代孕的下场。
以前小洁害怕怀孕，生怕副作用多，我顺势提了嘴宫外代孕。
可宫外代孕只需要男人配合。
林志勉向来好胜，都说顺产的孩子更聪明，同理，他想取卵代孕。
虽说之前商量不接受宫内怀孕，可取卵。。。
我开始怀疑这些人的承诺，双手攥紧被子。
迷糊之间，我被带到了私密手术室。
门外站在许多大富人家。
看上去像在等待什么。
下一秒，就推出来几个胚胎。
人群里都在谈论什么试管婴儿几十万的言论。
我眯眼扫视，恰巧看到了金钱交易。
这是。。。
“下一位，李雅！”
手术台门前的语气迅速，连同身下的推车也急促起来。
胳膊上的麻醉感随之而来。
再醒来的时候，鼻腔尽是消毒水的刺激。
我本能摸了摸自己小腹，瘪了不少。
取了。
甚至连签合同的事项都没有。
想发信息报警，奈何手机也被带走。
门外还围着一堆人，刚想跑出去，迎面就撞上几个壮汉。
正是林志勉的老板。
那晚的平台订单我才反应过来。
什么全家福套餐，就是隐藏的交易。
没等我骂出声，男人的肥手就甩在我的肩上。
“外面还有不少兄弟等着你！”
8。
本来答应林志勉的代孕，转而变成了共享机器。
躺在手术台上，我尽量记下所有人的面孔。
直到晚上，周遭才没了人，我奋力走进逃生出口。
一看墙面才发现，竟是市区医院的地下室。
难怪电梯到-2层时，总会跳过。
顺着楼梯，我跑到了地面层。
没有异常。
但我清楚，只要跑出大门定会引起骚乱，更别说身上沾着血迹。
唯一的办法就是找熟人。
医院的妇产科主任是我妈的好友，定能帮我出去。
我在主任办公室待到下班时间，她要报警，被我顺势揽住。
虽说报警能解决问题，但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更别说除了自己，没人直到[上门服务]这件事。
我直言只是朋友矛盾，帮我离开就好。
当晚，就赶上了医院的垃圾处理车。
我颠簸走进家门，发现上面卡了张光盘。
打开投影机的时候，我傻眼了。
印象中，弟弟李天风只是在外国做生意，连同上次和小洁同框，我也以为是酒后失态，却没想过他在做那种生意。
人人都说国外是镀金场。
但凡回来的人都挣了不少钱。
当年弟弟借钱去东南亚开厂，却是那种灰色交易。
视频的最后还加上了闺蜜的语音。
她和我父母都有联系，万一透露天风的事情。。。
顾不得考虑，我冲到了她家。
女人果然在家，双眼睥睨，把我的手机甩在桌面。
“李雅，本来大家都能睁只眼闭只眼。是你自己要生事。”
“从小你就比我幸福，借你点东西又怎么了？”
她挺直腰板，试图掩藏自己的虚荣。
是，我是对不起她。
大学的时候，她男朋友跟我表白，头脑发热，给她扣了绿帽。
奈何之后，我也道歉分手。
况且不孕不育这事也是林志勉说出口的。
我顺势甩锅，趁机把手机薅过来。
却不想她的手段精明，把客厅里的监视器都扒了出来。
包括卧室。
当时林志勉多番勾引我，也是出于生理原因，我被推上了床。
谁料卧室里的微型监控直照床头，连同声音也被收录进去。
女人面部扭曲，越说越得意，吐沫乱飞。
[李雅，怎么做凭你选~]
[你总不会想和亲弟弟同框上新闻吧~]
9。
我签了保证书。
只要目的达成，立刻删除那些资料。
想着自己也快40，大不了丧失生育能力，却没想到她的附加条件变本加厉。
起初只是尽量满足几个人的需求，之后又冒出来质量不佳，让我重新想办法。
我人缘好，小洁也知道。
也认识不少合适的人选。
但这种事情终究是羞于开口，更别说是多年好友。
我划动列表，仅存的几个适龄女人还都是惜金如命。
况且凭小洁的手段，也不会给我一分钱。
我随口应了女人，三天内给她结果。
前提是，尽量满足我的要求。
当晚，我绕过女人，直接给林志勉通了信。
胚胎皮相好坏，自己来选。
我确定他不会和小洁商量。
自始自终，他们家重男轻女。也不知从哪听说，看胚胎皮相就知生男生女。
林志勉进来的时候，双眼死盯着几个小冰箱。
后面还跟着个半仙。
其实就是骗钱的。
奈何我站在一边，听他参谋，直言里面没有男娃。
我慢慢后退，他说得。
里面不仅没有男娃，连胚胎都不是。
这种恶心的事情我接受不了，只得在里面裹几个水球。
我对准摄像头示意，连同几个姐妹记录林志勉的嘴脸。
只要他敢动粗，立刻直播在网上。
就算没有十足违规证据，也能被舆论导向。
林志勉面无表情，抽出手机，本以为他还有什么背景人物，下一秒，我的手机就开始震动。
已经好久不点开的[厨缘]软件上瞬间订单99+。
我看着得意的男人，才发现不对劲。
自从邀请他老板做客的那晚，这个平台软件上的订单总会派送一些奇怪的人。
备注奇葩菜品。
更无奈的是，软件卸载不掉。
显示系统卡顿。
方小洁以前就是做软件开发发家，又是她劝我进入圈子。
没等我反应，女人就发来几张截图。
我订单里的客户信息和私密聊天都被篡取。
包括有次接了私单。
对方自称是方小洁是她好友，苦于家里没人做菜，还答应我一道菜1000块。
我知道有钱人玩得花，加上当时没钱交房租，就接单应下。
不曾想是方小洁的小号。
也难怪当晚的男人支支吾吾，毫不知情的样子。
得亏学过自保知识，随手将语音条备份。
正准备发给侵权专业的同学，方小洁就发来了自己的身份认证。
怎么也没想到，[厨缘]软件就是她设计出来。
连同什么狗屁老板都是她买的水军。。。
10。
她强迫我拍摄视频发送到家族群，要么就曝光我蓄意破坏她的家庭。
当晚，我就按要求录下视频。
同时，划破了手腕。
伪造出案发现场。
等到她不再回信息的时候，我已经站在对面小区的天台。
我亲眼见证林志勉被带走的画面。
奈何方小洁有钱有势，说通了调查组。
只可惜走得仓促，没有留下证据。
手机刚编辑完信息，一个国外号码就打了过来。
是李天风。
没等我问他情况如何，他就给发来了倒散闺蜜的计划。
他在东南亚做生意。
易容藏人的手段更是信手拈来。
但凡再被方小洁抓住，自然不会好过。
我被介绍到一家地下整容医院。
只需要几小时就能换副模样。
我调整下衣装，顺势换了张手机卡。
等天风再次来电的时候，镜子里的女人已经变了样。
不是别人，正是林志勉的前女友。
当时趁男人淋浴，我翻到了钱包里的照片。
上面还写着[最爱的小文]。
用了一整晚，我以蔡文的身份重新注册了[厨缘]app。
刚上线，就吸引了不少顾客。
尤其是方小洁。
我假装高冷，和女人迂回聊天，同意上门做饭。
而她还是一贯的风格。
提前告知我，自己出国办公，让我住在家里，方便照顾林志勉。
直到搬进她家，也没有被发现身份异常。
加上林志勉饥渴成性，刚看见我，就上下其手。
完全忽略了我脖子上的胎记。
饭后，我催促男人洗澡。
反身闯进了卧室。
屋子里的监控已经被转向。
唯独抽屉边上了把锁。
我试着打开，无疑触到警报。
我赶忙朝浴室里喊叫，胡诌东西坏了。
趁着男人打开的空隙。
我问他是爱我还是爱方小洁。
本以为他会说两个都爱。
没想到他淡淡开口。
[方小洁是什么东西，她怎么能和你比~]
[只不过她傻，连自己为什么没法生育都不知道。]
原来，女人不能生育是他害的，没有人知道。
他有死精症。
也难怪当时的几次荒唐后，我都没有不适。
我继续追问，才知道方小洁胃口不小。
不仅自己要孩子，还准备开拓市场。
凭着绿茶的劲儿，我找到了那家倒卖中心的入口。
表面是家诊所，实际是富人交易的窗口。
进门的时候，还要检查资产情况。
低于100万不得进入，好在林志勉刚和我绑定亲密付。
我顺利进入。
才把摄像机对准里面的操作台，迎面走来的女人吓得我直趔趄。
产科主任手里，攥着一沓现金。
11。
等灯都灭了，我看到了保温箱里的婴儿。
上面标注着出生日期和售卖对象。
清一色的富商。
其中就有方氏集团的署名。
为了把证据做足，我甚至溜到了保温室里。
刚准备出去，迎面就走进个女护士。
我死命摁住她，以免招来安保。
没想到她自证是新闻记者，来这里曝光事实。
有她打掩护，我收集证据的速度也快了。
正当我要将视频发到网上时，手机猛地腾空。
“行了，不陪你玩了！”
“真把自己当圣母呢？”
周遭立马热闹起来。
连同方小洁和林志勉。
我感受到了身后刀尖抵背的刺痛。
双手来不及挣扎，耳边[咔]的一声。
众人散去。
导演急忙给我递了瓶水，夸我演技不错。
不错，我在剧组拍戏。
反违规交易题材。
眼前的导演正是电影里的李天风。
因为不需要真人入镜，也就省去了演员费。
导演和我商量后续的戏份可能有大的波动。
让我提前适应尺度大的心理。
我随声应下，没人知道我本身就是从小被买卖的儿童。
自然在演戏像是现实。
收工后，我换上了私人手机。
由于拍摄保密，平时用的都是模型机，里面的软件什么也都是伪造的。
正和朋友讨论杀青后去哪玩，群里冒出几条消息。
[喂，你们剧组里那个性感美女的软件真假啊？]
[不会真有吧？]
[要真有这种点单方式，那岂不是。。。]
我坚定是剧组设计的软件，还是被她们的自嗨淹没。
但时间久了，我也开始好奇。
随手就输入了[厨缘]两字，果真没有。
正要截图让她们死心，下方就出现了相关app。
随意点开个“随你相见”的软件里，产品介绍竟是性感美女上门服务。
简直和我最近的工作内容吻合。
我再三确认自己没有看出。
不仅有厨媛等字样。
就连全家福套餐，菜品价格也是清一色的明显。
什么1888，6888等等。
是个成年人都懂，注册日期也是近来的事。
第二天开工的时候，我随口问了声导演，这些拍摄剧本都是哪来的。
男人淡淡开口。
[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
倏然，我脊背发凉。
人心比什么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