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子敬独自回来就和万子敏商量着今天宫里发生的事情。
“我和沈断丞相还有剑一起去见国君，国君问我们谁可以接任世子，担当大任，我当然说是燕浚了，结果这个小子和我唱反调。后来他就遭到伏杀了！”
万子敏没有说话，扶她哥哥坐了下来，然后听他哥哥继续说：“我承认剑说话是冲了点，就算和燕浚不是表兄弟，他也不能痛下杀手啊！还是大公子救了剑！燕浚都不曾去看一眼！肯定是偷听到剑说他不好，痛下杀手！”
万子敏默默地听完这一切，镇静地问：“哥哥是在怪我当初没有保住孩子，没有生一个万家人吗？”
“没有没有。哥哥怎么会怪你，孩子没有了，你伤心啊。”
万子敏好好地再教教她哥哥。
“哥哥，你仔细想想，燕镇怎么就那么凑巧出现在那里，而且熟悉宫里情况的又不止燕浚！说不定是燕镇算好时间，安排人刺杀剑，再假意救剑，来讨好我们的也不一定啊。你做事不要这么冲动仔细想想。燕浚现在除了和我们万家抱团，还能怎么做呢？”
万子敬说：“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不在宫中，你是不知道。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燕浚不笨，燕镇更不傻啊。我思来想去还是只有燕浚最可疑！”
万子敏没有说什么，只问：“那我叫你做的事情，你做好了没有？”
“那个我已经做好了，现在万家所有能调用的兵，都在都城了，随时可以奋力一搏。”
万子敏点点头。
燕阳，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你这个狼子野心的混蛋。以前只觉得你是一条狗，现在才发现你是一头狼。
燕阳晚上去看了自己的小儿子，然后回到自己的宫里，偌大的宫殿，再也没有心夫人的陪伴，那个唯一懂他还劝他爱他的女人。
燕阳从来都不是好人，从来都不是。否则他怎么会当上国君呢？
他也是像燕镇和燕浚一样，但是他好一点，他是嫡子还有自己父亲的欢心。他杀了自己两个哥哥，当他杀红眼，甚至还想杀了自己的小弟弟的时候，是心儿阻止了他。
她还只是他的婢女，却展示了和别人不一样的勇气，她伺候了他这么多年，也只有她能够体会他的心。即使心儿非常地恨他，但还是放不下他。
“你不能再杀了，你要是接着杀下去，没人可以靠近你了。你的名字是阳，为什么你永远都要生活在阴暗之中？阳！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已经是世子了，杀了两个你最强大的竞争对手，你的弟弟才两个月，没有那个年龄和你争的！”
燕阳握着沾有毒药的勺子，渐渐放下了。
“是吗？”“是！”
心儿拉着燕阳回到了世子宫，燕阳在这里教她识字读书，而心儿中间外出一年，特地去学了墨家和儒家学说，是燕阳成就了心儿，也是心儿放下了他杀人的屠刀。
燕阳站在床边，心儿走近他，为他脱衣服，扶他上床睡觉。
“心儿。”心儿抬头看他的时候，自己早就被他拉上了床。每次都是这样，她的他的婢女，不得不顺从他，即使他一次又一次过分地求欢，将她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欢好之后，心儿总是坐在床边，不和他同床共枕一起睡。燕阳那天晚上问她：“你还恨我吗？”
“为什么不恨你？你夺走我的一切，毁了我的一切。”
“你可以和我提要求，哪怕让你做我的妃子，也可以。”
这种要求，她不稀罕。
“阳，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我总是去阻止你做那么多事情。”
“因为，只有你能够阻止我杀人，只有你能够看穿我笑容后面的野心，只有你可以让我对女人有欲望。”
心儿很是好笑地问他：“万子敏不漂亮吗？你差女人吗？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侮辱我呢？”
“因为我要你恨我！”
燕阳眼中含着泪花，他知道自己如果杀人，或者做什么事情，就容易偏激，容易滥杀无辜，好像今晚他差点杀了自己的弟弟，一个才几个月大的无辜婴儿。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有心儿，他怕哪天会伤到这个女孩子。
心儿是他一手培养的，一起长大的女孩子，只有她懂他。但是即使他强迫她求欢，然后放她出宫学习，以为她不会回来了，一年之后，她还是回来了，笑着回来说，自己学到了很多。
她不记得自己第一天晚上是哭的多惨吗？这一年里，也有很多有识之士，富裕人家的公子，向她求亲，他也都知道，，为什么不嫁呢？为什么要回来呢？
燕阳没有过问那么多，当时的他已经娶了万子敏。本来觉得可以对漂亮的万子敏热情一点，可是当心儿回来之后，他才意识到不可能。
“心儿，你为什么要回来？”
燕阳从万子敏的寝宫逃出来之后，抱住心儿就是这么一句话。
“你为什么要回来？”
心儿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抗，就让他随意地脱自己的衣服。
每次他都是这样对心儿，但是心儿从来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想让她恨他，他不希望自己将来会不小心杀了她。
心儿叹息地很是无奈，劝燕阳道：“睡吧，你知道我恨你。”
燕阳抓着心儿的手腕，闭上眼睛睡觉。
心儿就趴在床边陪他。两个人各怀心事，都没有睡着。心儿彻底知道燕阳偏激发疯之后，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她还是舍不得离开他。
黎明到来，新的一天继续开始，两个人相依相伴的日子，又是一天。
心儿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来到燕阳身边。时辰尚早，不该喊你的。
心儿小心地在燕阳唇上留个自己的印记，“我不想离开你。”
燕阳眼角的泪，湿润了锦绣枕。“为什么不走？”心儿没有想到他居然醒了。
“燕阳，我恨你，我真的恨你。我恨你为什么要赶我走的时候这么眷恋我，我怎么舍得你？我走了，你就会发疯了。”
“那我不发疯，你就不会离开我？”
“无论你到底疯不疯，我都不会离开你。”
第二日，心儿正式成为燕阳的妃子，和他一起睡在床上，真正同床共枕。
燕阳回忆着心夫人，就在这张床上，他们一起经历了多少？她的眼泪，她的血，她的痛喊，她打他锤他咬他。再恨他仍然舍不得放弃他离开他。
过了这么多年，他已经好很多了，可是心儿却没了。
“心儿，你为什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