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燕浚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却总感觉在哪里见过的时候,燕镇进来了。
“卫玲珑!”燕镇喊了她一声,上前想将她带走。燕浚伸出手,拦住燕镇。“大哥,卫玲珑。她是卫玲珑?”燕浚回头看看面前的美女。“她就是那个卫国庶出公主,月下卫女玲珑心?”
燕浚也多少听了关于卫玲珑来鲁国的事情。“大哥,你好像挺关心她的啊。”燕浚见到卫玲珑居然惹得燕镇这么失神地喊她的名字,燕浚对卫玲珑更加好奇了。
“月下卫女玲珑心,说的就是你的舞姿吧?来,我坐这里,你给我跳一个,要是跳的好,我就留你的命,让你做我的舞姬。要是不好的话......”
燕浚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自己手里的刀,一边朝桌子那里走。
卫玲珑意味深长地看了燕镇一眼,转身对燕浚说:“你已经看过我跳舞了。”“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以为那只舞,真的是德公主跳的?她当时膝盖受伤,根本无法跳舞,否则,为何我跳舞的时候,以面纱遮面?”
卫玲珑说话不慌不忙,她一步一步朝那个手里拿着刀的男人。
“一开始我跳的鲁国的祭祀用的舞蹈,大气庄重,后来,我冒险跳了燕舞,而且,面纱还差点滑落。”卫玲珑说完,右手提起自己的裙子,露出脚踝上的铃铛。燕浚想起来那一次确实看到了。
卫玲珑跪在燕浚面前,“我是一个亡国公主,我只想好好活下去。那些士兵不配拥有我。”
“看来,你是想做本世子的舞姬啊?”燕浚得意地看着傻傻站在那里的燕镇,心里蔑视着燕镇:就算你天人之姿又如何,聪明的人照样知道该依附谁。“大哥你可以出去了。”
燕镇没有想到卫玲珑变化的如此彻底,好吧,就当自己瞎操心,居然还想着进来救她。记住燕镇出去关门的霎那,卫玲珑从袖子中拔出匕首,直直地刺向燕浚,燕浚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都被卫玲珑撞倒在地,用手紧紧抓住刀刃,以此保命。
“卫玲珑,你做什么?”
卫玲珑一声大笑:“燕浚!我此生最恨燕国人!生我者卫国,养我者鲁国,燕灭二者之!你还做梦,让我做你的舞姬?等我杀了你之后,我就自尽!”
卫玲珑压在燕浚身上,死死想戳下去,匕首的锋刃已经凑到了燕浚的下巴那里了,燕浚忍受着手掌被刀刃割开的疼痛,还要推开卫玲珑。
“来人啊!”燕浚在喊人来救他,卫玲珑抽回匕首,最后一下努力,用尽全身的力气刺向燕浚。
却被燕镇用马鞭抽到肩膀,双手一松,匕首掉下的时候,被燕浚接住。
卫玲珑被燕浚推开之后,就被燕镇抓住。卫玲珑知道,一旦被抓住,就是生不如死,与其如此,不如自己爽快一点。
卫玲珑右边肩膀被燕镇击中,不用看,肯定是一道深深的鞭痕,燕镇抓着卫玲珑的右手。卫玲珑还坐在地上,她抬头凝视这燕镇,燕镇也在望向她的双眼。
“燕镇,是你救了我,也是你杀了我。”
卫玲珑左手拔下自己头上的首饰,回手就往自己脖子里插。燕镇单膝跪地,右手从卫玲珑右肩直接顺着卫玲珑的衣服和皮肤,滑到卫玲珑的脖子上,他的右臂围成一个圈,死死地护着卫玲珑的脖子,卫玲珑拼死想要自尽,却将发饰整个都插进了燕镇的手臂里,插的好深,卫玲珑仿佛可以感受到,已经戳穿了燕镇的手臂。
燕镇咬着牙,却还是喊了一声:“啊!”
卫玲珑没有想到燕镇会用这种方式救自己。燕镇见卫玲珑稍微冷静下来了,他手臂的疼痛钻心的蔓延在他身体每一个角落。
燕镇左手握住卫玲珑举起的左手,将她这只手,紧紧握在手心里。然后他的右手搂住卫玲珑的左肩。燕镇暂时就把右臂搁在卫玲珑身上了。他在她耳畔轻轻说了一句:“我要你活下去。”
燕浚双手都是血地爬起来,然后他喊人过来救治自己。万远剑带兵前来,看见卫玲珑和燕镇抱着坐在地上,“玲珑你没事吧?”
燕浚吼着他:“臭小子你看着谁呢!没看到我双手受伤吗?把那个卫玲珑给我绑起来关在我营帐里,我要亲自审问!”
万远剑上前把燕镇扶起来,再亲自绑卫玲珑,他故意给卫玲珑绑的松松的,怕她难受。然后他把她交给士兵的时候,在她耳边说:“我会救你的。”
方子昂带着燕镇的护卫队赶来,他扶着燕镇,“公子,你的手臂受伤了,赶紧去包扎一下吧。”
燕镇和燕浚分别回各自的营帐之中包扎伤口,卫夫人和几个王室公主公子在宗庙里,被燕浚的士兵围在一起。当听到卫玲珑刺杀燕浚不成反而被燕浚所抓之后,卫夫人吓的当场就昏了过去。
姬賾没有想到卫玲珑居然胆子这么大,敢去刺杀燕浚,现在好了,落到燕浚手上,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燕浚让人将卫玲珑绑在长凳上,由他来审问。
卫玲珑生无可恋地睡在那里,脑子里什么回忆都有,当暮色褪去,月光照在她卫玲珑的身上,将夜晚的寒意也洒在了她的身上。
燕镇说的那句:“我要你活下去。”还在耳畔回响,她已经不想活下去了,活下去不过是活受罪。
燕浚双手缠着布条,那被匕首压抑的疼痛好像还在折磨着他,他拿起鞭子就朝卫玲珑那里去了。
卫玲珑抬头看着月亮,想起来卫国流传的歌。她微微一笑,唱起了卫国的歌。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予望之。谁谓河广?曾不容刀。谁谓宋远?曾不崇朝。”
这是一首思乡之歌,即使只有一河之隔的故乡却还是那么遥远。卫玲珑的歌,飘进燕浚的耳朵里。
燕浚一步一步地走向卫玲珑,卫玲珑身上的月光,照的卫玲珑仿佛月中仙子,她的身体曲线,在绳子的束缚下,一目了然。
燕浚的目光将卫玲珑从头到脚扫个遍,伴着卫玲珑的歌声,当歌声停止的时候,他的目光就定格在卫玲珑白的通透的脸上。
他停在了那里,没有继续靠近卫玲珑。卫玲珑没有意思害怕的意味,她安静地闭着眼睛,哼着自己的歌,燕浚看遍了卫玲珑的身体曲线之后,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里的鞭子。
卫玲珑那玲珑的舞姿扭动的身体在他面前跳舞的样子,他还记得。
卫玲珑扭头看了燕浚一眼,棕色的瞳仁,在月光下,吸食着燕浚的魂魄。燕浚窘迫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