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老头这笑起来满是褶皱的脸，周龙不得不承认，这老头对人性的把控也尖锐无比。他确实也想明白，有如此实力的林老头，标志物到底是什么。
林老头却叹气道：“年纪大了，什么标志物、暗黑界、都让他随风而去吧。”
如果一个年轻人在此说这种话，可能会引人厌烦。可林老头满头银发，一脸褶皱，佝偻着背，用沧桑而又衰老的口吻说这种话，倒也无可厚非。
周龙知道他不会回答了，这次他抱拳道别：“走了，老头。这次多谢你给我解惑。”关于陈春的疑惑对周龙来说很重要，所以他才很郑重其事的感谢林老头。
“不用谢，我当年灭大光明教没成功，可我看人准，或许你可以。”林老头意味深长地笑着说道。
周龙没有说话，心中只觉得严峻无比。林老头的境界当真已经不低，莫说超越，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人已是寥寥无几。有林老头这种境界，哪怕灭不了大光明教，可也能够让这种偌大的组织都对他束手无策。
而且这林老头，绝不是对大光明教无可奈何，至少他们上一任的教主，就是被林老头无情刺杀的。
“我再问一个问题，你说大光明教里最强的人不是教主？”周龙问道。林老头既然说大光明教的教主被他刺杀，又说大光明教有不弱于他的高手，那就意味着此人不是教主。
“不是，西方教派的最高手，永远是他们代表着信仰的教皇。”林老头轻描淡写地说道。
周龙不再言语，大光明教的实力已经彻底超乎了他的想象。教主都不是最高手，这也就意味着他至少有两个实力不差的对手，再加上各种喽啰，周龙认为自己有必要重新制定一下计划。
越了解这群敌人，周龙越能意识到自己的渺小，他要强大起来。当然，在这之前周龙想先摸清楚他的全部敌人，包括内部的内鬼在内。
“告辞。”周龙淡淡二字，直接转身。
他要去找秦天阳秘密进行调查计划，用排查的方法去做。从每个嫌疑人经常活动的地点去调查，只要摸清楚一些显著的特征，凭周龙的经验，哪怕是用猜的也能找出内鬼来。
秋若水、海婉玥、江嫣影都是聪明女人。见周龙闷不吭声，知道他心中藏着事。也没有多说话，连斗嘴都没有了。一股脑的上了车，张刑在驾驶室开车，这次周龙出乎意料地坐在了副驾驶。
这让秋若水和海婉玥还有些不适应，习惯了被周龙坐在后座占便宜。突然有一次不占便宜了，她们还觉得少了些什么。
“老板，我的前老板明天就要从外省回来，只要你一句话。我立马给你把他绑了带过来。”张刑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对周龙开口说道。
“不用。”周龙淡淡拒绝。
“老板，你是想自己做？那我给你他的照片和机场航班。”张刑见周龙拒绝，如此说道。
“也用不着。”周龙矢口否决。
“为什么？”张刑脸色古怪道：“老板，你和他可是杀子之仇，绝对没什么可能和好的。你也不像是优柔寡断的人啊，为什么要放过他？”
周龙见他不解，回答道：“我和那群没有善恶观念的亡命之徒，最大的差距就是。我只有在人招惹到我的时候才会去反击，或者他和我有仇。”
“华向强的儿子和我有仇，我已经杀了他。华向强在没有招惹到我前，我不会动他。”
张刑脸色有些呆滞，他似乎怔住了般。打破他的脑袋，张刑也没想到，周龙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没有招惹到他，所以放过对方？
可龙鼎集团的华向强明显和他有深仇大恨，等他归省，第一件事情绝对是找周龙报仇。现在出手，正能打个措手不及。
“龙哥，华向强可是找杀手刺杀过你的。”张刑补充了一句。
“我杀了他儿子，让他一次。他再来挑衅，我就杀了他，在此之前，你不要动他。”周龙提了个古怪的要求。
张刑这时才发现，他现在这个老板跟以前的那些人或许有着天地一般的差距。他个性虽然洒脱不羁，可却有着必须去恪守的原则，这让他无比惊愕。
这种人，竟然还愿意坚守最扯淡和不靠谱的原则。
原则？这不应该是最先抛弃的东西吗？
周龙让他的认知有些崩溃，于是张刑沉默了下来。
“我知道，你是国际雇佣兵，但你既然跟了我做事。从前那一套思维方式就不要在用。其他人教会你的或许是怎么样当一个穷凶极恶的杀手，配合他们做一些肮脏的事情。但我教会你的，是怎么样当一个生活在阳光下的人。”周龙如此说道。
“我明白了。”张刑铿锵有力地回答道。
周龙没有再说，只是淡淡道：“开车吧。”
张刑果然沉默开车，十几分钟的路程就到竹园。自从跟了周龙以来，秦天阳就彻底被困在风月会所。几乎都不怎么敢出门，生怕自己一出门，周龙来这里找他。
“上楼。”下了吉普车，去副驾驶挽着几女的手让她们也下车，周龙对她们说道。
之所以来秦天阳的地盘，是因为周龙要调查的人事关龙组，在其他地方肯定会被监控。唯有在秦天阳牢牢控制的风月会所，才能保证安全性。
风月会所，女服务员已消失不见，换成了一个小伙子。
周龙有些纳闷地问道：“原来的女服务员呢？”
“被换掉了。”小伙子恭敬地回答道，虽然不知道周龙是什么身份，可就看他身边这三个倾国倾城的女人，也绝不是自己能找惹得起的。
周龙有些无奈，本来还想逗逗这女服务员，没成想她被换掉了。
“老大，快，上楼坐着谈。”秦天阳激动地笑着，招手让周龙上楼。
楼上，秦天阳专门选了一个最好的包间，周龙和他坐在真皮沙发上，靠着墙壁。几女在旁各玩各的。
秦天阳单刀直入地问道：“大哥，有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