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些不常见的毒罢了,半年之内他身上会奇痒无比,无药可医。”
“痛快,我刚刚听他那样说话的时候,我简直恨不得上下去掐死他。”
“好啦好啦,长公主还在等着你呢。”
大约也是觉得自己没脸,寇家再也没有人来闹了。
第二天天一亮,立刻有礼部官员去了寇家。
回来的时候手里捧着的正是和离书,郡主签好了字,拿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一口气撕了个稀巴烂。
谢雨浓注意到长公主如释重负,想来她已经是隐忍多时了。
“太痛快了,我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了。”
“昨日长公主说要带你去江南住一阵子,江南风景非常好,你正好散散心。”
“不如你随我们一起去吧。”
“多谢郡主好意,只是下个月,我家妹妹要出大婚,我哪能离开?”
郡主面色懊恼。
“无妨,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长公主一拍手,李嬷嬷带着几个丫头抬着两个箱子进来了。
“感谢谢小姐多日的陪伴,澜澜这孩子骄纵任性,却最是容易吃亏,往后她有你这个好友,本宫也放心了,这是本宫一点小心意,你可千万不要推辞。”
打开的箱子里全是珠玉宝石,金光闪闪的,谢雨浓满脑子都是三个字:发财了。
“殿下无需这般客气,臣女与郡主投缘,殿下馈赠丰厚倒让臣女惶恐了。”
“谢姐姐你拿着吧,便是留着以后出嫁添妆也好。”
“既如此,那我就收下了,多谢殿下。”
在长公主府停留了两天,回府之后立刻去了清秋苑。
曹氏正在屋子里做小衣裳,谢雨浓不在府里,她连院子都没出,生怕碰到那位姑太太。
“姨娘的精神不错。”
曹氏抬头,放下了手里正在做的小衣裳。
“大小姐回来了。”
“对,我回来了,这两日姑母和夫人没有再为难你吧?”
“妾身这两日都没有离开过院子,她们也没有为难妾身。”
“那就好!天色已经越来越凉了,姨娘还是要注意身子,切莫染了风寒。”
“大小姐也是一样的,长公主深夜让大小姐前去,不要紧吧?”
“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让我陪一陪郡主罢了,正好长公主赏赐了不少好东西,回头我让人挑些过来送给姨娘。”
“长公主送给大小姐的,大小姐留着吧,我自从伺候侯爷,手头上已经有不少好东西啦。”
的确,现在的她锦衣玉食,奴仆成群,较之从前,不知要好了多少。
“姨娘就别推辞了,长公主赏赐了整整两大箱子,有些东西正好适合姨娘。”
曹氏点头:“那妾身就不客气了。”
突然她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素琴,把我给大小姐做的那两件衣裳拿出来。”
素琴捧了一堆衣裳出来,雪白的狐毛披风,还有一件灰鼠皮的披风,并两双手套。
“大小姐莫要嫌弃,妾身唯一能拿得出来的就是这点手艺了,大小姐试试看,若是不合身,妾身立刻改。”
这两件披风摸起来毛色柔软,便知是好东西。
“姨娘,这皮子留着给腹中的孩儿多好!”
“无妨,库房里还有皮子,小孩子也用不了那么多,大小姐快试试。”
谢雨浓就在这慈爱的眼神里将两件披风都试了试,十分的合身,针脚细密,可见是花了不少功夫的。
“多谢姨娘了,往后这些事情就交给下人来做吧。”
“妾身能做的不多,能入大小姐的眼就好。”
“素琴,你也要看着些,姨娘也要注意多休息,不可劳累。”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谢雨浓才捧着两件披风,并几双手套回了自己的柳荫园。
云烟正在等着她。
“小姐,奴婢已经将夫人的药渣都收集了。”
“哦,拿出来。”
药渣摆在面前,她一样一样的拿起来闻。
“云烟,你悄悄出府,去买一样药,想法子混进夫人的药里。”
“是。”
她接过谢雨浓手里的纸,转瞬间便消失了。
当天夜里,临风阁便传来了消息,赵氏突然之间昏迷不醒,蒋嬷嬷让人禀报给了谢雨蔓,夜里请了好几个大夫,折腾了一夜,赵氏还是不醒。
柳荫园的门再次被叩响,谢雨浓已经睡了过去,粗使丫头隔着门说,大小姐已经睡了。
可门外敲门声依旧不绝,谢雨浓被吵醒。
云烟掀开了帐子:“小姐,是临风阁那边的人,夫人这会儿昏迷不醒,夜里请的大夫都不济事,这又想起您来了,她们可真是好不要脸。”
谢雨浓翻了个身:“去告诉她们,我若是睡不好,也没法诊病。”
“是。”
云烟出去了一会儿,没多久世界便安静了。
一觉睡到天亮,朝颜笑眯眯的在床前等着伺候谢雨浓起床,听到动静知晓她醒了,有条不紊的示意小丫头们端进来盥洗的用具,再亲自侍候。
热帕子敷在脸上,身上的每个毛孔都觉得舒坦。
“小姐,临风阁的人一大早又来了,这会儿还在外面等着呢。”
云烟接过梳子替谢雨浓梳头,镜中的她眉眼凌厉:“让她们多等一会儿也没什么,只怕二小姐已经求助太子了,太医很快就来,何苦要劳动咱家小姐。”
“那就让她们等着。”
两个丫头当着谢雨浓的面已经将此事商定了。
“你们两个丫头,不错不错,就这样决定,上赶着的可不是恩惠。”
慢条斯理的用了早膳,又练了会儿字,没事再逗逗那只雕,眼看着门外催促的声音又急了起来,她才施施然起身。
“差不多了,咱们也去瞧瞧。”
柳荫园外等候着的是蒋嬷嬷,她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全是焦急,此刻看见门开了,顾不得一双腿已经发软,强撑着冲了过去。
“还请大小姐去看看夫人,她从昨夜到现在一直昏迷不醒,两个太医都束手无策。”
“喔,走吧。”
临风阁里,赵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红润,好像只是睡着了,呼吸平稳,两个太医见到谢雨浓进来,立刻多了几丝郑重。
“有劳谢家大小姐看一看,贵府夫人这病症来的急,且来的十分奇怪,恕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
上一次在行宫的时候,谢雨浓解了贵妃的毒,太医们提起这小丫头可是敬佩的很。
谢雨浓上前把脉,将早已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夫人这个症状,我倒从未见过,脉象看起来并没有问题,恐怕得去翻翻医书典籍了。”
“你是不能还是不愿?”
一直没说话的谢雨蔓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