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琴在我那边,她受了重伤,现在还昏迷不醒,若是今天晚上能熬过去,便没有事。”
曹氏急了,挣扎着要起身。
“在我那边你就放心吧,若是我没有办法,估计连太医来了也不行,她受的伤太重了。”
“多谢大小姐了,这一次我们母子能死里逃生,多亏了你。”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客气话干什么?”
“雨浓说的对,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的养身体,其余的事情都交给我,你还没有见过孩子吧?”
谢雨浓示意奶娘将孩子抱过来,红色的包被包着的孩子小脸扑扑的,这会儿吃饱了睡着了,可爱极了。
见到孩子,曹氏的母性一下子都爆发了。
她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小脸蛋,脸上露出了温馨的笑。
“姨娘看着气色好多了,我先回去了,若有任何事情,只管派人去找我。”
走到门口的时候,武安候就追了出来。
“雨浓,今天辛苦你了。你赶紧回去歇着吧。”
“爹爹也这么客气,咱们都是一家人呀,爹爹快回去陪姨娘吧,今日之事,咱们暂且只能忍了,时机未到。”
“我知道了,难为你这般懂事。”
从清秋苑出来,谢雨浓直接去了临风阁,蒋嬷嬷看到来人,大吃一惊,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
太子妃这么大的动作她当然知道,可打听出大小姐及时赶回来,曹姨娘还生下了二公子之后,她便一直惴惴不安。
“怎么,蒋嬷嬷是心虚吗?竟不敢看着我。”
谢雨浓走动她面前,双眼定定的看着她,那双仿佛洞察人心的眼睛几乎要将蒋嬷嬷内心的恐惧都给激发。
她慌忙低头,掩下了内心的惊惶:“大小姐说笑了,老奴整日里伺候着夫人,都没出过这临风阁,自是不可能招惹到大小姐。”
“哦,是吗?夫人今日怎么样?”
边说,谢雨浓便进了屋。
床榻上赵氏还是双目紧闭,只是脸色却比清醒的时候好了不少,倒像是一个健康的人睡着了。
“你好好的服侍着夫人吧,这临风阁外面的事情你就当不知道。”
“是。”
蒋嬷嬷战战兢兢的送走了她,赶紧开了窗户通风,口中喃喃自语:“夫人,你什么时候才能醒呀,曹姨娘如今生了二公子,侯爷的心都偏向了清秋苑,自你昏迷,再未来过临风阁了。”
可她的这些苦恼无人应答,赵氏依然睡得香甜。
柳荫园里,朝颜已经吩咐人准备好了晚膳,看着小姐进了门,吩咐立刻将膳食摆上了桌。
下午见血太多,眼前的荤腥让她半点胃口都没有,就着几样酱菜用了点白粥,这才筋疲力尽的洗澡睡下。
半夜里,窗外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她翻身坐起来,云烟听到了动静,“小姐,是要喝水吗?”
谢雨浓披了衣裳起身:“素琴怎么样了?”
“还没醒,不过并未发热。”
“你去睡会儿吧,我来看着。”
云烟倔强的摇头:“小姐累了一天了,继续睡吧,奴婢守着。”
“我睡不着,我在这里守着,你去睡吧!”
云烟不再坚持,“那奴婢睡一个时辰再来替你。”
谢雨浓往香炉里加了点安神的香料,又仔细的查看了素琴的伤口,干净的白布被血染红,好歹血止住了。
她又把了脉,终于安心下来,不知不觉中竟不知何时睡了过去,直到被云烟叫醒。
“小姐回床上睡吧,奴婢来看着。”
窗外晨光熹微,有高亢的鸡鸣声传来,天要亮了。
“待会儿药煎好继续给她喂一碗,要是她醒了就让她卧床休息,不可下床。”
“是。”
再次回到床上,竟莫名的睡得香甜。
等再醒来,柳荫园多了不少生面孔,朝颜伺候着她盥洗,指了指端着铜盆等物的婢女:“福叔一早让人买来的丫头,奴婢挑了几个在柳荫园。”
谢雨浓打量着几人,满意的点头。
“你们来我这当差,最要紧的便是忠心,若是做不到,以后也会被赶出去。”
“是,奴婢定尽职尽责,谨守本分。”
去看了曹氏,她的状况非常好,一夜的休息,气色也好了许多,正在逗着小小的婴孩。
“大小姐抱抱二公子吧,你救了他的命,等他长大了一定要保护长姐。”
谢雨浓连连摇头:“不不不,我不会抱孩子,他太小了,太软了,我怕弄疼他。”
“来,我教你。”
曹氏将孩子抱了起来塞进了谢雨浓的怀里,又抓着她的手调整了一下位置:“你看,他在你怀里多开心呀。”
果然怀里的孩子竟咯咯笑起来,露出粉红色的牙床,口水都流了一下巴,明亮的黑眼睛实在是招人喜欢。
“父亲可给他取了名字了?”
“取了,单名一个钧字。”
“谢钧,是个好名字。”
下一刻,谢雨浓慌忙将手里的婴孩放在床上,举起来的双手都是湿的,“他,他好像尿了。”
奶娘赶紧上前将孩子抱走,伺候的下人立刻打了热水进来伺候谢雨浓洗手。
“真是抱歉,这孩子刚刚吃饱,竟尿了。”
谢雨浓洗完,仔细的擦干了手,“我哪里会跟弟弟计较呢,更何况他还这么小。”
从曹氏那里出来,她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散。
朝颜忍不住逗趣:“二公子这么可爱,长大了不知道要便宜谁家小姐?”
谢雨浓猛地驻足,仔细的打量着朝颜:“你倒是提醒我了,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许个人家了。”
“奴婢要永远陪在小姐身边,才不要嫁人。”
“你该不是心里有人了吧?”
瞧这小丫头两颊上的绯红,十分不对劲呀。
朝颜吓得慌忙摆手,“绝对没有,奴婢是万万不敢的。”
“真的没有?”
谢雨浓逼近了一步,见对方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
“你若真是没有心上人。那我可就随便给你找一个了。”
“不要。”
朝颜的嘴比脑子更快,话一出口才瞧见主子眼里的狡黠。
“小姐诓我?小姐的终身大事都没有着落,哪里轮得到奴婢?”
“我,我还早着呢。”
“该不会是在等殿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