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沈千柔的烟云蝴蝶裙也不逊色几分。
她倒是不知穿什么好的时候，得到消息说看到沈千柔穿了这件烟云蝴蝶裙，她存着和沈千柔比美的心思，穿了这身。
沈千柔脸上的笑有些僵硬。
她一早就得到消息，这次羽月国来人，和她一起出席的是上官采文。
却不想最后来的还是柳如水。
这后宫四妃中，她最厌恶的，便是柳如水了。
不知天高地厚，一点野心都写在她那张狐媚子脸上了。
今日竟然还和她穿一样的蝴蝶锦绣裙。
如今她若不是被聂兰搅得心烦，必然要先除掉她。
想起聂兰，沈千柔的脸色又沉了一些。
明明那日在湖边看见她的时候，还是一副低三下四的样子。
转眼竟然就爬上了皇上的床，变了个人。
“云皇，我父皇早早便让我来拜访贵国了，倒是我一直拖着，这便来晚了。”耶律文举起了酒杯，说道。
宇文祁端起了酒杯，意味深长的应道，“此时来，不早不晚。”
耶律文像是没听懂宇文祁这韵味深长的话，摇了摇头，有些遗憾说道，“不，还是来晚了，没能见到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盛名满天下，我一直想亲眼见一见是何等妙人，却不想没了机会。”
他话音落下，大殿中便陷入了沉寂。
云帝国的人都正襟危坐。
只有羽月国的人不明所以的端着酒杯左右看着。
宇文祁的脸色蓦然黑了。
沈千柔皱眉看向了耶律文。
耶律文察觉到了气氛的转变，看着宇文祁有些奇怪的问道，“云皇，我说错什么了吗？”
宇文祁黑着脸，一言不发，桂修伟想了想，低低提醒道，“大皇子，皇后娘娘薨逝，皇上悲痛万分，您还是不要提起了。”
“哦……”耶律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点点头，歉意的又端起了酒杯，“倒是我口无遮拦提起了云皇的伤心事。”
宇文祁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一些，没有开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沈千柔放在长桌下的手紧紧抓着裙摆，冷冷的看着耶律文。
这边疆小国的人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宇文祁如今正是悔恨的时候，他还要好死不死的提起这茬。
但更让她气愤的是，耶律文说完这句话，便什么都不再说。
甚至宴席结束，便要离开了。
恍若他千里迢迢来云帝国一遭便是为了说一句没能看到妺锦。
宇文祁站在殿前，看着羽月国的仪仗走远，脸色比他们来时还要难看。
桂修伟心里知道怎么回事，不敢做声，低头候在一旁。
柳如水微微行礼，轻声道，“皇上，那臣妾就先回宫了。”
她又不是没长眼睛，这种时候还留下来，莫不是要和沈千柔一样再次惹了龙怒被禁足？
想到这，她才扫了一眼依旧坐在那里的沈千柔。
都说后宫花无百日红，沈千柔盛宠的时候，怕是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吧。
宇文祁没有开口，也没有看她。
柳如水不自讨没趣，转身离开了。
这大殿中便只剩沈千柔和宇文祁了。
桂修伟站在角落，眼观鼻鼻观心。
这羽月国的人真是越想越奇怪，先是这种时候突然来访，而且真真只说了一句没能见到妺锦，便什么都不在说了。
甚至就这么走了。
这谁不会多想？
“皇上……”沈千柔的声音缓缓响起。
宇文祁覆手立于殿前，看着殿外皑皑白雪，一言不发。
似是没有听到沈千柔的声音。
沈千柔缓缓起身，走到了宇文祁身旁，仰头看着他冰凉的面容，又喊了一遍。
“皇上。”
宇文祁的眉眼生的冷，即便没有登上这皇位的时候，便是冰冷无情。
坐上这皇位后，当真是再没了一分温度。
宇文祁终于侧过头凉凉看了她一眼。
那么冷淡的目光，沈千柔的心里像是出现了一把手揪着她的心。
她抿了抿唇，才复又开口，“皇上，臣妾知道您为战事烦忧，但后宫无主也不是一件小事。”
听到沈千柔这话，桂修伟蓦然抬起了头，讶异的看着沈千柔。
不知最近是怎么回事，兴许是被文妃和那聂兰衬托着，也或许沈千柔原本便是这个样子，她在宇文祁面洽越发的没了分寸，总是会说出一些蠢话。
但若说沈千柔以前便是这样的，似乎也不是。
桂修伟也还记得从前妺锦活着的时候，沈千柔有多得宇文祁的心。
简直就是宇文祁心里的白月光，她那时像是没有一丝缺点一般。
如今她似乎每说一句话都是在自掘坟墓。
现下云帝国如此，她竟然还敢提皇后之位。
果不其然，宇文祁冷冷的声音响起，“你想当皇后？”
沈千柔的回答更大胆，“柔儿觉得能替皇上管理好六宫，师姐能做到的，柔儿也能。”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双水眸直直的看着宇文祁，丝毫不惧宇文祁眼中的寒意。
桂修伟呼吸都放缓了。
沈千柔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这种时候提立后的事情，还要提起妺锦。
宇文祁没有再开口，他大踏步走出了殿门。
桂修伟连忙跟了上去，留下沈千柔一个人站在殿前，看着宇文祁离去的背影。
他越走越远，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这白雪一片中。
沈千柔眸色恍惚了一瞬，旋即布满厉色。
妺锦没本事，不能留住宇文祁的心，便说宇文祁最爱的是这江山。
不……不是的，宇文祁最爱的……只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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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的时候，百姓们在街巷看着羽月国的仪仗声势浩大的进城，这过了晌午没多久，又看到仪仗浩浩荡荡的出城。
一时间匆匆跑出门来看个热闹，议论纷纷。
妺锦正看着阴沉的天色出神，听到楼下吵闹的人声，垂眸看去。
正看到耶律文的轿子从她眼底经过。
那轿顶有一个诡异的图案，妺锦微微眯起了眸子。
这图案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妺锦手指叩着窗樛，看着仪仗缓缓走远。
如此想来，这羽月国似乎也不是没有来历的无名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