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妺锦回过了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你不会吗？你们修炼还是戒欲修的吗？”
她看无形的年纪应该是过了二十的了，她上一世十五岁就嫁给宇文祁了啊。
无形的脸爆红，他都不敢回头看妺锦，声音小了起来，“您……您是认真的吗？”
无形怎么都想不到妺锦竟然会这么坦荡的跟他说起这些事情。
他都做不到。
“当然是认真的。”妺锦点了点头，“反正他正常解毒不也是这样吗？还是单纯这样不行，非得需要一个女人？”
她又皱起了眉头。
无形苦着脸，这次连耳尖都红了，他也不知道啊……
妺锦看着无形不说话了，便道，“那你试试，不行再说。”
“噗——”她话音刚落，床榻上的九方如凉忽然就吐了一口鲜血。
溅了无形一声，他愣了一下，才缓缓转过了头看着九方如凉。、
“少主！”无形蓦然蹲在了九方如凉的床榻前，慌乱又紧张的喊道。
但是九方如凉没有半分反应，只有嘴角潺潺落下的黑血。
妺锦在九方如凉吐血的时候，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下。
先前其实不管无形这么说，妺锦都是打定了主意不会关九方如凉的了，她一直以为九方如凉不会真的死了的，最多只是失去了功力，但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跟她没什么关系。
可如果九方如凉真的就这么死了……
妺锦脚步像是僵在了那里，想过去看看九方如凉，却又走不动路了。
她顿了顿，才哑声道，：“他怎么样了？”
妺锦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哑了。
无形整个人慌乱的不行，他连连摇头，语气都是从来没有过的慌张，也没有理会妺锦了，只紧紧的看着九方如凉说道，“少主！少主你看看我！”
“你让开。”妺锦在那门口站了一瞬，终究还是走了过来。
看着九方如凉嘴角潺潺落下的鲜血，这已经不是鲜血了，已经是黑血了。
九方如凉中毒颇深，已经深知骨髓了，饶是妺锦的医术算不上多好，都能猜到几分了。
她……基本没救了。
无形给妺锦让开了，这次站在妺锦身后却是一句话都没说了。
妺锦伸手把住了九方如凉的手腕，他的手腕上都沾染了黑血。
妺锦恍若味觉，她握着九方如凉的手腕，许久察觉不到脉象，九方如凉的脸色已经开始变黑了，他被她窝在手心的手腕也没了温度。
妺锦那一刻心里天人交战。
她不想救九方如凉的，可是九方如凉快死了。
他真的……快死了。
无形这一次出奇的安静，看着妺锦的目光甚至都是平静的额，可能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很清楚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能左右妺锦的想法了，妺锦会不会出手救九方如凉，全靠她自己怎么想了。
他与其说什么，倒不如什么都不说，就这么让妺锦自己决定。
妺锦觉得自己想了很久，因为她看到九方如凉的脸终于没了半分人色。
她低喃道，“九方如凉，你还活着吗？”
妺锦不过是随口说一句，但是她说完了，不知是眼花了还是真的，竟然真的看到了九方如凉的嘴微微张开了。
妺锦顿了一下，才蓦然俯下了身子，将耳朵靠在了九方如凉的嘴上，听着他低不可闻的声音。
“小……锦。”
妺锦心里那根弦蓦然断了。
她冷声开口，“你出去。”
“是。”无形一句话都不多说，转身出去了。
他像是之前一样将门关的老实，站在门前的时候还是往常的那副模样了。
妺锦低低垂眸看着九方如凉的脸，旋即又变成了顾温书的脸。
她依旧还是想顾温书的，可她不能就这么看着九方如凉死在她面前。
没想到，上辈子她欠了顾温书的……这辈子，她还是要负了他。
……
附近的探子们眼见着妺锦走了出来，让无形进去了，没多久无形又出来了。
他们在无形的脸上根本是看不出什么的，无形一直都是冷着一张脸，要是想从无形脸上看出什么情况那可是难得很了。
但是他们也很快将这又一变化传了回去。
九方修明还是没有休息，他不敢睡。
不能得到九方如凉安然无恙的消息，他自然是不敢睡的，若是九方如凉有了几分好歹，那这焚月宗难道真的要九方景焕继承吗？
他守了一辈子的焚月宗，好不容易让这焚月宗成为武林第一宗派，正是青阳宫卷土重来的时候，若是要不了多久他退位的时候，这焚月宗的下一任继承人是九方景焕，那他岂能甘心？
九方修明恼怒九方鸿羲一直都在说鹤阳子的天资好，妺锦的天资好，即便他不愿意承认他的天资是不如妺锦和鹤阳子的，但是九方修明也很清楚天资到底有多重要。
九方景焕的天资不如九方如凉的十分之一，倘若他能有九方如凉一半的天资，这一刻，九方修明都不至于这么难捱。
探子们将消息带了回来，九方修明皱紧了眉头，：“如凉如何了？”
探子低着头，迟疑了一下，才不确定的说道，“回宗主，我们从无形的脸上看不出什么。”
他们肯定是不能进屋去的，此时整个焚月宗里，恐怕除了妺锦谁都不知道九方如凉是什么情况。
“应该没事……”九方修明这么说着，可是眉头还是紧紧皱着。
现在只是能保证九方如凉应该还活着，不然无形纵然在冷静面对九方如凉死了的事情也不能继续平静下去了。
只是如今屋里是什么情况便不得知了。
九方鸿羲收到消息的时候，倒是安定的很，他摆摆手跟李前贵说道，：“不用慌了，既然小女娃肯出手救了如凉那小子，如凉那小子就不会出什么事儿了，睡吧，明天醒来我身子要是好一些，就把小女娃叫过来，本来今天就是想跟小女娃一起吃饭的……”
“是，您睡吧。”李前贵附和的点了点头。
九方鸿羲的话他向来都是听的，在妺锦这一方面，李前贵觉得他对于妺锦的了解不如九方鸿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