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怎么办?”
“等晚上就行动,将这个女人送到主子面前去,哼,折磨我半年,她也好过不了。”
二人交谈的时候,红衣歌姬已经被人用一万两的高价拍下了。
看背影是一位翩翩公子。
随后出场的是一位身着淡紫色纱裙的琴姬。
眉眼清和如仙子,静静的坐在那里,一首琴音让人恍若置于仙境。
琴音罢,竞价声此起彼伏,最终以两万两的价格被元安邦拍下。
妺锦这次没有在登场,登场的是一位姿色比起前三位美人要稍欠许多的女子。
她一上场,场上的失望声就多了起来。
女子面不改色,堆着笑说道,“客官们也不要这么失望嘛,人家也会伤心的。”
她言语俏皮,又将气氛拉回来了一些。
“不过今天确实要让各位客官扫兴了呢,因为今日我们只有三位美人,不过为了不让各位空手而归,我们老板娘也为各位准备了一些陪伴。”女子拍了拍手。
准备好的一列女子缓缓出场,绕着玉晶台走了一遭。
虽然也算不上难看,但是先前见过那般惊艳的三位美人,一时间便显得庸脂俗粉起来。
气氛沉了沉,留的留,走的走。
但妺锦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无所谓这些人的去留。
她开店只为名声,不为钱。
如今名声钱财两得,已经足够了。
留下了一些人随便选了个女子陪着,眼睛时不时的看向三位美人被带进的房间,他们还想等着。
今日着实被勾的心痒痒,就这么回去,肯定是不甘心的。
希声点了些茶水点心和莫寻两个人静静坐在二楼。
不禁的显的有些另类。
那看起来是老鸨的女子又带了两个女子走了过来,堆笑道,“两位公子,还是不满意吗?”
她一双咪咪笑的眼睛里都是打量。
这两个人,看样貌,看穿戴都不像是断袖之癖。如果不是为了女人而来,那来这最欢楼干什么?
莫寻不知道老鸨心里已经将他们想成了什么,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道,“别来打扰我们。”他从钱袋里拿了一两银子甩个了老鸨。
老鸨笑着接下,道,“那奴家就不打扰两位公子了,二位有什么吩咐随时叫我。”
“嗯嗯嗯嗯。”莫寻忙不地的点头。
“你怎么不让她去喊那老板娘来?”老鸨走远了,希声问道。
“见不到的。”莫寻摇了摇头,吃着点心说道,“前面那些都想见,刚才那女人都说老板娘不在了。”
“去客栈说不在,来这也说不在,这不摆明了不见人嘛。”
希声倒了杯茶,缓缓饮了口。
他不如莫寻这般焦急,莫寻不愿受罚,自然想快些找到那女子。
但他觉得若是那女子有意躲着他家主子,才有些乐趣。
从来只有女子趋之若鹜的朝他家主子奔去,如今这来了个不愿的,他真想看看二人再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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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里一直热闹到晚上,这下那些在等三位美人的不乐意了,这都等一天了,还不见人,谁不急?
老鸨出来解释说,只要客官不离开,美人这一天都属于拍下那位爷的。
到了这个时候才解释,这不是唬人嘛。
他们气冲冲的老鸨凶了一顿,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办法。
这老板娘看着不知深浅,一时不敢闹。
毕竟短短半月,一家客栈一家青楼,开的红红火火,这可不是寻常女人家能做到的。
只能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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妺锦在房间里修炼。
月色正明的时候,她出了门。
尹冷玉靠在围栏上看着下面的纷闹,已经酉时了,竟然还有一些人没走。
看到她出来,尹冷玉看了过去。
“老板娘。”她笑道。
如今她已经很自然的喊出来了。
“不去歇着?”妺锦戴上了帷帽。
“我也没做什么,不用歇着。”
尹冷玉说的是实话,妺锦已经雇佣好了所有的伙计,他们也不能露面,竟然没什么事情做。
宇文乐除了晌午的时候出来看了一会,这一天都在房间里。
“嗯。”妺锦微微点头,朝尽头一间屋子走去。
六楼是没有楼梯的。
楼梯在屋子里。
她顺着楼梯去了五楼,走进了旁边的屋子。
屋子里有一个女子,是那紫衣琴姬。
看到妺锦进来,低低叫了一声,“主子。”
“还好吗?”妺锦问道。
女子苦笑了一声,“习惯了。”
琴姬是月奴,妺锦专门去了边疆找来这些人。
云帝国只是宇文祁登基以后才战乱,但边疆小国几乎是战火不停。
妺锦看到的几乎都是废墟。
国亡城破以后,几乎所有人的下场都是男为奴女为娼。
确切的说,琴姬并不是月奴,她是照月国的原本的公主,颜蔻。
妺锦看到她的时候,她也是在一座青楼里。
照月国混乱的青楼里。
堂堂一国公主落得个这个下场,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无数人贪图她的美色,却无人救她脱离水火。
妺锦需要她来撑起这最欢楼,所以与她做了个交易。
三年后帮她复国。
舞姬和歌姬皆是她的侍女。
这三个美人已经足够支撑最欢楼了。
“早些歇着吧。”妺锦走向了门口。
“等等。”颜蔻喊住了她。
“怎么?”妺锦停下了脚步。
“你真的……能帮我复国吗?”颜蔻一双宛如月光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妺锦瘦削的背影。
“呵……”听到颜蔻这话,妺锦悠然笑了,“你都已经跟我来到这里了,才开始担心这个问题吗?”
颜蔻抿着唇,自然不是现在才担心。
是妺锦说要和她做一个交易的时候,她当妺锦在说笑,所以只说如果妺锦能带她离开那座青楼就好。
当夜,妺锦屠了青楼。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彪形大汉在妺锦面前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妺锦站在她身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妺锦已经带她来到了这最欢楼。
可纵然她见过妺锦的本事,依旧是安不下心。
因为妺锦至今都没有露过面,她从来都是带着帷帽的。
这说来真是有些可笑,她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将希望寄托在了什么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