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祝素素说话的腔调，赫连怀瑜只是觉得心中疑惑，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祝丫头现在是九皇妃，做事自然有素素她自己的想法，本座也不用揣度太多，还是静观其变罢。赫连怀瑜暗暗地思忖。
赫连怀瑜是从战场上面回来的，观察自然是格外的仔细。
今日不光是祝素素格外庄重，包括九皇子府里面大大小小的小子奴婢们脸上都杨怡着淡淡的笑意，好像有什么天大的喜事临门了。
尤其是祝素素施礼也是按着官场上的礼节来的，说话的口气里也少了三分随便，多出几分干练。
祝丫头的眼神里面有光，赫连怀瑜低下头瞥了一眼祝素素的眼睛，里面似乎还有熹微的灯火在跳动着。
祝丫头今日哪里都不对劲，就算没有问出来，赫连怀瑜还是在心里评价到。
眼前是九皇子府里面里的人前前后后忙上忙下，赫连怀瑜却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任由着自己的疑惑越来越浓。
可是见着祝丫头眼神坚定，嘴角一抹笑意浅浅，赫连怀瑜心中的疑惑哪里还说的出口呢？
祝素素在赫连怀瑜身边，赫连怀瑜就算最高兴的了。
“恭喜祭业爷，贺喜祭业爷。”就算是祝素素模仿起来官场里面那种势力的腔调来，骨子里面的清秀可人还是去不掉。
赫连怀瑜觉得自己家这位祝素素祝丫头实在是太磨人了。
一开始，祝素素恭贺赫连怀瑜喜提二品祭业职位，赫连怀瑜起初是不怎么相信的，甚至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今个在茶馆里面不小心沾染了漱茗的酒气所以才出现了幻听。
可是赫连怀瑜知道祝素素明白自己最近心情不佳，祝丫头也绝对不会拿有关职场的事情和自己开玩笑的，于是就耐着性子听祝素素继续说下去。
不光是赫连怀瑜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身边的漱茗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觉得自己一定是喝高了睡在了茶馆里面才出现这么奇怪的幻觉。
“主，主子，咱们现在是怎么了呀？”漱茗甚至觉得可能是自己和赫连怀瑜都喝高了，一起被截胡去了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呢。
“噗嗤。”
漱茗的话被路过的缓歌听去了，缓歌虽然平常都是一个缓缓和和不怎么说话的姑娘，今个怎么就被漱茗的一个反应逗笑了呢？
漱茗大概是看见熟悉的人了罢，大概也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有点失态，不好意思地稍稍头之后对缓歌姑娘笑了笑。
知道喝高了之后自己居然没有遇到害怕的例如被截胡被暗杀的事件，漱茗的心倒是放下了半分，渐渐有心情思考了起来。
漱茗默默在心里盘算了几分，突然想到最近好像确实恰逢祭业官职买卖换届，虽然突然得知祝姑娘买来了祭业有点不可思议，但是细想想也不是不可能。
看来现在自己和主子已经真真切切确确实实回到了九皇子府，漱茗的心才渐渐放了下来。
祝大小姐一直都是特立独行的，就算有什么不可能祝大小姐都要努力创造出奇迹来。漱茗现在也算是渐渐了解了祝素素的脾性，见怪不怪地分析了一番。
虽然说赫连怀瑜以前担任的大将军手下统领颇多，但是官职也不过是从一品，太平年间国家为了削减开支减少官员俸禄支出甚至会把大将军降为从二品。
况且战争局势变化多端，将军虽然听上去威风凛凛，赫连怀瑜可能前一日还是对国家最有用的人才过几天之后就变得无所事事了。
对比起当大将军的大起大落，祭业看上去似乎安稳了不少。
漱茗不知道九皇子本人对这个官位满不满意，但是作为跟着九皇子最长时间的侍卫，漱茗还是打心底佩服祝素素九皇子妃给赫连怀瑜安排到这里来的。
赫连怀瑜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早就该安分一点顾家了。漱茗的点评往往都很到位。
可是漱茗好像突然忘了，自己和赫连怀瑜年纪相仿，人家赫连怀瑜已经成婚许久，而自己还是孑然一身还理所当然地担心着赫连怀瑜的私事。
而祝素素这边的想法，好巧不巧和漱茗不磨而合了。
祝素素要的不是一个威风凛凛的爱人啊，就算祝素素很愿意让赫连怀瑜驰骋沙场为国为家争光，但是祝素素更加想要的是一个平平安安永远守在自己身边的夫君。
祝素素做过很多奇怪而又瑰丽的梦，而梦醒之后祝素素才发现能和自己最最欢喜最最珍视的人待在一起会是多么幸福。
祝素素心里带着淡淡的惆怅和满足，小心翼翼地拿出伏喜带来的祭业腰牌。
看到祝素素郑重地把祭业的腰牌交到自己手上，赫连怀瑜突然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祝素素是真真切切的，祭业也是真真切切的。
赫连怀瑜很难得很难得地在九皇子府众人面前挑起嘴角笑了。
而漱茗在看到祝素素把腰牌递给那一刻不由得抖索了一个激灵。
信息量太大了，刚刚从梨花白里面脱离出来的漱茗一时间还适应不了。
跟着几年前漱茗了解到的市场行情来推断，今年祭业买卖的价钱是绝对不会低于十几万两的。
“噗。”漱茗不知道今日自己是怎么有熊心豹子胆的，居然伸出手摸了摸赫连怀瑜的腰牌。
就算漱茗没有怀疑赫连怀瑜腰牌的真实性，但是他也不敢相信祝素素居然这么快就弄到祭业的官职。
腰牌虽然算不上多大，但是木制的材料沉沉，暗暗地浮动着花纹，握在手里似乎还有些凉凉的。
赫连怀瑜大概还沉浸在祝素素给自己的感动之中罢，也没有太计较漱茗手里的动作，只是浅浅地瞪了漱茗一眼。
眼前的灯火大概是因为烛火即将燃尽罢，已经开始有些葳蕤地跳动着了。
灯光褪去了原本的橙红，变得有些昏黄起来。
灯光是那么地温馨，似乎预示着今夜将会有多么静谧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