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染房购置布匹的时候子戚就觉得素丫头风姿俏皮，不太像男子，今日女装相见，才知道是贵国的九皇妃，久仰久仰。”和在染房里的玩世不恭不同，今天在皇宫里面的燕子戚格外彬彬有礼。
没想到平日里油腔滑调，在这儿倒装得人模人样。祝素素强忍着因为燕子戚的反差造成的强烈不适，硬是用晟国最高的礼节接待了这位瞾国的使者。
在皇宫里面一派寒暄之后，燕子戚和祝素素终于卸下一身的虚伪，在宫门外面坦诚相待。
“祝贤弟，哦不祝贤妹，今天还真是给为兄惊喜啊。”燕子戚离开皇宫就不开始好好说话了，直拿祝素素打趣。
“子戚哥哥，咱这是有夫之妇，在外面用女儿身抛头露面总归不好。”出了皇宫祝素素也渐渐放开来了，“若不是那日女扮男装，素素我哪有机会结识到子戚兄啊？”
“素丫头你虽然换了女装，但是有些习还是改不了啊。”燕子戚笑嘻嘻地敲了一下祝素素的脑袋。
“什么习惯？”
“贫嘴啊。”燕子戚啧啧有声，“像素丫头你这样贫嘴的，必然受不了皇家管束，如果在咱们瞾国的话肯定做不了皇妃。”
“但素丫头你天性豁达，又擅长武艺，做个将军夫人也不是不可。”燕子戚若有所指。
燕子戚就是瞾国的将军，而祝素素早已嫁人，如今他一句“做将军夫人”听上去还是有些不合适。
要不是燕子戚性格好爽，要不是他另有所指。
祝素素眉头一皱，觉得“将军夫人”一词听得自己有些不舒服，但心想燕子戚是自己结拜兄长，也没太放在心上。
“素丫头，听闻你们祝府是镖局出身，所以一般都要教育后代习武，掌门一般都武艺过人，可是事实？”燕子戚面不改心不跳，继续和祝素素搭话。
“武艺过人说不上，但防身还是做得到的。”祝素素笑嘻嘻地跟着燕子戚快步走，眼看就要走出皇宫。
“咱们兄妹之间没有什么好顾忌的，正好哥哥我在府中新收了几件玩意耍耍，素丫头你要是今天得闲了不如去哥哥府上坐坐？评鉴一二。”
祝素素看着今天天色尚早，况且燕子戚能作为瞾国的使者前来晟国背景可见一斑，此次不抱粗大腿更待何时？
“既然哥哥邀请，素素我哪有不去的道理，看来要叨扰哥哥几个时辰了。”祝素素连忙拱手。
燕子戚虽然只是个瞾国的将领，但闲钱似乎还不少。虽然不久住在晟国，但在晟国收购的宅子却丝毫不差。
如果说赫连怀瑜的九皇子府是肃静，祝素素的祝府是雍容的话，燕子戚的宅子就是就是格调和异域风情并存。
虽然也采用了晟国最常见的木头结构，但是燕子戚家里却有些兽皮以及亚麻的点缀，显得和周遭的建筑有些格格不入。
“素丫头发什么呆呢？还不快随我进去。”
“哦，我看兄长这门上拴的鱼符甚是好看，能不能告诉妹妹在哪里做的？”
“哦，这鱼符咱们瞾国没有找到妻子的男子都要挂，女孩子还是不要弄了。”燕子戚看了一眼，“咱们瞾国是女子开国，女子称帝后纳夫不少。后来瞾国就有了不成文的规定，女子可以娶多夫，而男子则需要挂鱼符代表自己待字闺中。”
燕子戚笑笑，丝毫没有避讳。
祝素素看着明明挺阳刚的燕子戚说起女权来竟然会这样若无其事，不由得佩服他几分来。
“我倒是有些羡慕你们瞾国的女子了，不过子戚哥哥你贵为将军，应该也没有哪位姑娘敢在嫁了你之后纳夫。”祝素素一心想要见识见识燕子戚的兵器，“子戚哥哥还是赶快带素素我进屋参观一二吧。”
“以后我的妻子纳不纳夫本将军都无所谓，只要她心里有我，就是让我伏低做小我都甘愿。”燕子戚还是一脸少年得意的样子。
祝素素以为大将军在开玩笑，于是没有理他，仅仅是笑了笑。
然而，在祝素素没有听到的地方，燕子戚轻轻地道了句：“我倒是羡慕赫连怀瑜呢。”
“毕竟，他娶到了素丫头。”
“今天要邀请素丫头来访，几件好东西早就列在屋子里了。”燕子戚的声音大了起来，随意指了一下自己的桌子。
祝素素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桌子上面只是罗列了几件小样的兵器，但是一看就制作精良。
只见一段紫青色的软鞭上面刻有长蛇盘踞的形状，蛇头里面镶嵌着上好的玛瑙，退红色里面一闪一闪含着暗纹。
还有一件则是有金色花纹掐丝镶嵌的短小精悍的叉，比起作为一件兵器小叉更适合被称作一件工艺品。
叉子上面隐隐地泛着靛蓝色的光，一看就是经过多次淬炼的。
祝素素向来爱财，看到此等兵器怎能不喜欢？忙凑近去看看。
叉子精巧可爱，只有一般武器的一半大小，但是浑身透着华贵的气息，完全像一件装饰品。
得乎着燕子戚收藏的是兵器还是工艺品呐？
“这御行叉是我特地在落魄贵族陈氏姐妹手中淘来的。”燕子戚好像看穿了祝素素对这叉子感兴趣的心思，不慌不忙地介绍起来。
“御行叉全身没有用到一点铜铁，全身银锻锻造再镶嵌上金丝，是上等的观赏品，素丫头你可是喜欢？”
陈氏是瞾国小有名气一个以锻造兵器发家致富最后成为皇亲国戚的家族，后来战争减少陈家的一技之长也渐渐没了用武之地，改变锻造思路开始把兵器向工艺品过度，最终却还是破产家族灭亡。
陈家所有的工艺兵器现在都是孤品了，燕子戚能拥有一件品相如此只好实属少见。
祝素素习武，见到好的武器自然会多看几眼，在加上女孩子都对精美的东西移不开眼，这次看到御行叉自然是有几分心动的。
心里想着要把御行叉骗到手的祝素素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