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妈妈看见云淡风轻的赫连怀瑜抱着扶着腰的祝素素下楼。
“结房钱。”赫连怀瑜语气平静,让妈妈不由得怀疑两个人刚刚真的在房间里翻云覆雨了吗?
“现在的年轻人,好体力啊。”妈妈摇了摇头,继续嗑瓜子,“可直把我这醉红楼当做旅馆来使喽。”
在回九皇子府的马车里,赫连怀瑜时不时用目光瞟一眼祝素素。
而祝素素在经历了晚上和白天的两番苦战之后完全提不起精神来,只是松松地看了一眼赫连怀瑜。
“九皇子皇妃到——”
听到报门人的声音后漱茗因为怀疑自己的耳朵差点奔到马车里面亲自检查。
这两个人冷战怎么跟闹着玩似的!?
而在赫连怀瑜和祝素素一起下马车那一刻漱茗又傻眼了。
祝素素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被赫连怀瑜抱在怀里,一张薄薄的轻纱遮住了脸和脖子。
病了!九皇妃一定是病了!漱茗理解了赫连怀瑜为什么抱着祝素素了,一拍拳头“哦”了一声。
看到漱茗正盯着自己和祝素素看,赫连怀瑜不由得皱起眉头低吼一声:“看什么看!”
漱茗被自家主子一训斥,立马收敛了目光。
而漱茗心里则是对主子实打实的佩服。
九皇子就算是在和自己的皇妃冷战,皇妃一生病却立马义无反顾地把分量不轻的皇妃扛回来,不愧是有男子担当的大丈夫!
九皇子,漱茗以后也要向你学习,以后要是有哪个战友病了,就算漱茗和他关系不好,体格有多大,漱茗也要把他给扛回来!漱茗在心里默默地想。
赫连怀瑜看着自己的侍从在门口憨憨地脑补,不由得叹了口气,决定暂时不管他了。
赫连怀瑜抱着祝素素缓缓地进了寝宫。
赫连怀瑜给祝素素细细地擦拭脸蛋和脖颈,在碰到红肿的地方却听到祝素素轻轻地“嘶”一声。
赫连怀瑜不由得有些心疼,连忙问道:“疼吗?”
祝素素看着于淮还好意思问,气不打一出来,连忙锤了一下赫连怀瑜的胸口:“这不都是九阎罗您弄的吗?疼不疼您不知道?”
赫连怀瑜听了不由得“噗嗤”一笑。
赫连怀瑜点了一下祝素素的鼻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去找你那个义兄燕子戚了”
“要是怀瑜你还敢去醉红楼,信不信素素我也可以弄疼你?”
“九皇妃你敢?”
“呀!轻点。”
站在门口的侍女们都傻眼了。
本来听漱茗说九皇妃生病了,九皇府不少闲着的丫鬟奴婢都前来九皇子寝宫想要照顾九皇妃。
可是九皇子却一直站在九皇妃的床头,寸步不离。
而且九皇妃这,这哪里是生病了啊?
见过世面的嬷嬷看了看九皇妃脖子上的点点红痕,就知道这两人刚刚的战况有多么激烈了。
“快出去,快出去,个忙个的了,围在这里干什么?”嬷嬷板着一张脸,连忙帮赫连怀瑜和祝素素关起门。
丫鬟奴婢们唯唯诺诺地出去了,最后出来的老嬷嬷在暗暗纳罕:
这九皇子不是去醉红楼找乐子了,九皇妃好像还追出去要管教他来着,怎么最后两个人却搞起来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成样子。老嬷嬷想着,默默随着丫鬟们散去了。
京城有个定律,但凡祝府小姐出门都会留下传闻。
这次也没有例外,祝小姐千金追夫追到醉红楼,最后却和一名自称赫老板的男人搞在了一起的事件,被大姑娘小媳妇们咬舌根了好多天。
可怜那九皇子,头上又多了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
而他居然不敢反抗,亲自从醉红楼把自家媳妇接了回来。
京城女子以后教训夫婿,又多了一个典型的例子:“学习九皇子,忍字当头,尤其是对自己的媳妇。”
而祝素素在伏清和自己咬耳朵的时候听说了这个传闻,不由得噗嗤一笑。
原来九皇子居然可以自己一个人给自己戴上两顶绿帽子!
但当祝素素看到赫连怀瑜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没敢告诉他。
祝素素和伏清相视一笑,吐了吐舌头,没有再多话。
九皇子府里的生活在经历了一点点波折之后好像又在朝平稳发展了,而燕子戚在完成自己作为使者的使命后就来九皇子府告别了祝素素回到瞾国。
虽然赫连怀瑜对燕子戚依旧没有什么好眼色,赫连一梦还是阴阳怪气地形容燕子戚和祝素素的关系。
但是有着祝素素实打实地对赫连怀瑜的保证,他们几个人之间的关系还是和谐了许多。
而赫连一梦在眼睁睁地看着赫连怀瑜和祝素素的关系越来越好后头一次把对赫连怀瑜也产生了恨意。
“得不到的就要毁掉。”是太后从小旁教侧击言传身教地告诉赫连一梦的。
然而当赫连一梦第一次对赫连怀瑜产生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不由得吓出一身的激灵。
当赫连一梦思绪飘渺了很久,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在和自己儿时的白月光以及现在的情敌一起在送自己白月光的情敌。
“素丫头,后会有期啊。”走之前燕子戚故作轻松地挥挥手,潇洒而又满是少年得意。
而在赫连怀瑜,祝素素以及赫连一梦听不到的地方,燕子戚沉声说道:“素丫头,我还会找到你的。”
“就像在染房那次一样。”
燕子戚又恢复了自信的微笑,拿出祝素素的那缕青丝,摩挲在鼻子边轻轻地嗅着。
晟国的夕阳总是昏黄而又漫长的。
燕子戚一个人大步走进晟国的余晖里,就好像没有看见身后的蒙烟追得吃力一样。
燕子戚没有骑马,徒步走向晟国和瞾国的交界。
毕竟瞾国的男儿从小经历着风吹日晒,徒步算是什么?
况且燕子戚是从小对自己狠惯了的。
燕子戚没有多少笑容了,只是少年的意气和老成在恣意地挥散。
蒙烟突然觉得,自己的主子像一匹狼。
一匹注定追求着什么但是永远孤独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