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素素看着燕子戚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些呆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脑袋。
燕子戚挑起的一边眉毛也慢慢放了下来，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什么，搓搓手后借机离开了。
这一次祝素素没有挽留他，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而赫连怀瑜这边却心中想着燕子戚和祝素素的关系。
想得越多越是愤愤不平，赫连怀瑜不由得也想要用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
“漱茗…！”赫连怀瑜突然站起来拍了下桌面，吓得漱茗急吼吼赶过来。
“主子？可有什么事吩咐的？再者……有什么人要请的？”漱茗觉得赫连怀瑜大概是想通了，要差自己去请祝素素来和她和好。
“漱茗你现在脑子灵光了，本座确实有人要请的。”赫连怀瑜难得地给漱茗赏了一个笑脸。
漱茗听到赫连怀瑜夸自己，连忙嘿嘿一笑，想要替赫连怀瑜把话接下去：“可是要请……”
赶快去把醉红楼的妈妈请过来，给本座推荐几个最红的姑娘！
漱茗虽然有些惊讶，但也幸亏自己没有嘴巴快说完下半句。
要是听到自己提九皇妃，现在的赫连怀瑜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但是赫连怀瑜和祝素素一直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漱茗一个小厮，又不好太干涉什么，只好“唉”地叹了口气出去找妈妈了。
在漱茗前去醉红楼的前一会儿，赫连怀瑜还在嘴里念念叨叨：“当着本座的面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本座也要让你尝尝酸的滋味。”
赫连怀瑜的一席话把漱茗弄得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但最近自家主子脾气不好，漱茗也不敢多问，连忙朝着闹市跑去。
别的达官显贵去一次醉红楼都是悄咪咪地提早勘探好家中夫人的口气，注意名节地美其名曰前去考察学习，唯恐落下个贪恋美色的名声。
而赫连怀瑜则是一支独秀，丝毫不在意自家夫人的感受，还大张旗鼓地先去醉红楼把妈妈请了会来，好像唯恐天下人不知道赫连怀瑜是个沉迷女色不务正事的闲散皇子。
醉红楼的妈妈这次也没了准头，毕竟有人请她到家里去推荐美人也是第一次，况且这人还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九皇子。
妈妈进九皇子府的时候腿还是哆嗦的，满脸陪着献媚的笑。
但在看到赫连怀瑜那张脸的时候，妈妈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和不相信。
这，这不和上次来到醉红楼，最后被祝素素误认为是小倌买走的夫婿于淮长得一模一样吗？
妈妈是个见过世面的，见到赫连怀瑜眉头紧皱，漱茗故意咳了咳嗽，连忙把满心的疑问憋回了肚子里面去，重新堆起职业般的微笑。
“九皇子差人吩咐老身过来，不知道有什么指教呀？”妈妈叩首施礼换个不停。
“妈妈，早就听闻你们醉红楼的女色是一绝，本座倾慕已久，不知道妈妈可不可以推荐一二？也好让本座一睹芳容啊。”
这九皇子表面上难以接近，没想到骨子里也是个色胚子啊。妈妈暗想，立马推荐起来。
“原来九皇子是要叫老身推荐姑娘的啊，要说咱们醉红楼，别的不敢称，这姑娘们可都是京城一等一的美人呀。”
“其中最出色的当属陆姑娘和黄姑娘啦，她们一个善诗，一个能曲，一个丰腴，一个袅娜。各有各美的美啊。”妈妈说话虽然不像祝素素那样鬼话连篇，但是却是很戳男子心窝子的。
可怜咱们九皇子久经沙场不解风情，不能领略到妈妈口中丰腴和袅娜的美感。
“最重要的是……”妈妈突然凑近了赫连怀瑜，一脸神秘兮兮，“她们最喜欢成双成对地出现同时伺候可人，人称‘床上双娇’。”
赫连怀瑜不知是被“床上双娇”这个新奇而赤果果的词震慑到了，还是嫌弃妈妈靠得太近了，连忙往后面缩了缩身子。
“大胆老鸨，怎么可以靠我家主子这么近？”漱茗看出了赫连怀瑜的厌弃，连忙把剑拔出一节横在妈妈的脖子一寸开外的地方。
妈妈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到：“老身无意冒犯，九皇子大人大量啊。九皇子是要老身把两位姑娘送到府上来呢？还是和老身一起去醉红楼？”
“无妨无妨，是本座反应过度了。”赫连怀瑜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情场老手。
赫连怀瑜本来也想着把姑娘们送到府里来方便，但心中还是有些怂，怕祝素素看见自己和别的姑娘们厮混最后翻脸不认人赌气回了祝家。
思忖了一会儿，赫连怀瑜保持着一张冷脸：“有劳妈妈带路，还是和妈妈一起去醉红楼吧。”
嗯，妈妈绝对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赫连怀瑜如是想。
“好嘞，皇子殿下快去准备一二，老身马上就带您去。”一看着有个大主顾就要光临自己的醉红楼，妈妈也顾不上害怕，用手一拍大腿就准备拐着九皇子走了。
九皇子知道去醉红楼影响不好，特地选了一件最低调的素灰色长衫套在外面，随后乘着一辆看上去已经有些年代的简朴马车随着妈妈一起来到了醉红楼。
醉红楼里比上次赫连怀瑜来的时候又翻新了不少，听街坊传言说，翻新的钱就是从祝小姐千金一掷为蓝颜里得来的。
“醉红楼里，没有高低贵贱，妈妈不必把我当皇子看，随意一点就好。”赫连怀瑜在进入醉红楼的前一脚特地叮嘱了妈妈。
来到醉红楼的十有八九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像赫连怀瑜这样的人人妈妈见多了，连忙豪爽地一拍胸脯：“老身全懂的，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没有九皇子了，现在您就是赫老板，咱们的大主顾。”
赫连怀瑜没有说话，点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个称呼。
“黄姑娘，陆姑娘，还不过来接待赫老板？”妈妈挥了挥手中的绢帕，向醉红楼的楼上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