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喜和祝素素耳语了几句，就把有关祭业的事情大概告诉了祝素素。
祝素素其实觉得伏喜给自己的处理结果实在算是不尽如人意，但是祝素素毕竟是相信得过伏喜的人品的，所以现在祝素素觉得伏喜给自己的应该就是最佳方案了。
虽然说祭业是个买卖闲职，但是机会可遇不可求。祝素素不知道伏喜能得到这个关于祭业的消息还是周折了一番的。
祭业一般买下来就是终身制的，伏喜偶尔一次机会得知，因为临时调换职位，上任祭业被下放，职务偶然空缺，给伏喜抓着了这个空子。
所以说，就算是赫连怀瑜当上祭业之后可能就要很长一段时间坐在这个位置上，但是祝素素眼下好像没有别的选择的余地。
好在祝素素在听了伏喜的一顿解释之后知道祭业虽然是个闲职，但职能还是涵盖了各个方面，若是将来想要再次在战场上面驰骋的话也不是一件难事。
其实在官场之上，因为人们对祭业的成见颇深，觉得祭业就是一个闲职，所以往往会忽略了祭业的实质。
其实祭业囊括得太多，所以就被分散得太过。但是把祭业的一切一切放在一起品鉴品鉴，就会发现祭业的内涵其实远远不止这些。
职权可大可小，可简单可复杂，全看你准备怎么解释。
要看到祭业的正面，更加应该双面结合起来一起分析。
祝素素在心里安慰自己，渐渐想着该怎么回答伏喜给自己的建议。
算是机遇，但是是一个捉摸不透的机遇。
祝素素看着眼前的太阳光芒，层层叠叠穿破了云。
就好像一开始就用了这样喷薄的生命力一般，太阳的光芒晃得祝素素眼睛有些刺痛。
祝素素看着天边笑了笑，伸出手指想要挡住阳光看看阴影在自己手指手背上面留下的阴影。
可是阳光是挡不住的，祝素素看着自己的指尖，已经完完全全被阳光给晕染了。
是有些偏橘红色的金黄，祝素素觉得自己好像头一次看到这般好看的颜色。
伏喜看着祝素素沉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倒是在思考着祝素素究竟会说些什么。
伏喜觉得这个机会虽然是自己好不容易上下打点才得来，但祝素素现在是九皇子府的主母了，最起码的反复计较功利的心还是有的。
所以伏喜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祝素素会真的让自己去打点给赫连怀瑜买下这个官位来。
于是就暂且没有提到关于祭业的事情，只是随便扯了几句闲话，倒没有把说话的中心放在处理赫连怀瑜的事情上：“小姐最近憔悴了些许，有些事情强求不得……小姐还是多听听天意罢。”
恍惚间太阳就好像有尾巴一样的倏忽在祝素素指尖流溢走了。
“伏喜！”祝素素皱紧了眉，说话的语气也是鲜有的冲动，直截了当地打断伏喜的话。
一瞬间祝素素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在祝府里面无忧无虑，每天都在想着该怎么给乏味的日子加点料的祝素素大小姐了。
祝素素大概是太忧心赫连怀瑜了罢，一时间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反应过来之后却是缩了缩头，一副不太好意思的样子。
大概是大小姐这次因为这次赫连怀瑜的事情被打击得太大了，所以才会这般直率的罢。伏喜揣度着祝素素的心思。
伏喜也不急，和祝素素唱了个喏，算是表明自己不在意祝素素刚刚的打断。在祝素素点头之后，继续听着祝素素说了下去。
“咱们……还是有些话都直说了吧。”祝素素觉得比起一直兜着弯说话，直来直去的话自己可能更好接受一些。
刚刚有些失态可以算是祝素素心情有些激动，但是一直保持着这个强硬的态度伏喜也没有想到。
伏喜突然愣了愣：“办法可还是有的也是有门道可以走的，只怕……”
一想到争取祭业之职的成败希望难卜，伏喜自己也不自信，嗫嚅了半天还是没有讲下去。
祝素素却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伏喜，好像不刨根究底出来些什么就不罢休。
伏喜还是有些心虚，瞟了瞟祝素素的目光之后最终咬咬牙干脆全盘说出来：“小姐，有些事情藏着掖着也没有用，小的还是直截一些罢。当下小的打点了一番，找到的那个祭业也算是个不错的官位。官阶正二品，虽然比不上当将军，但横竖不算什么小人物，也勉勉强强配得上咱们九皇子的。”
加上刚刚伏喜给自己的解释，祝素素也愿意相信祭业是一个不错的官职。
祝素素皱着眉点点头，眼神中熹微地跳过一缕光。
“咱们晟国的祭业现在空缺着出来了，虽然小的给咱们九皇子争取到这个职位，但是却不可以打包票实打实地可以坐稳这个位置。”对于祝素素来说最难以面对的话伏喜还是说出来了。
伏喜语气不变但是心境却变了。
“可是缺了短了什么？素素我现在手头也是不差这些的，伏喜你要什么尽管说。”祝素素眉头紧缩着，眼睛里凝着一股热切。
“小姐……这个急不得。”伏喜虽然知道解释起来不会那么简单，但是为了祝素素能听个真真切切，彻彻底底打消掉通过捐官重振九皇子府的想法，还是决定详细告诉九皇子妃。
于是在听完伏喜一段夹杂官话和客套话很长很长的一段描述之后，祝素素终于约莫知道事情大概的原尾和伏喜为什么不愿意满口答应下来的原因。
……不出乎伏喜的意料，祝素素果真不说话了，好像准备放弃给赫连怀瑜买官的事情了。
天色不通解人意，就算是祝素素看上去心情一片灰暗的时候太阳倒是活泼泼闹着出来了。
没有一丝凉风，也没有虫鸣的侵扰，一切都静得出奇。
就好像特地给祝素素安静下来似的，祝素素眼神好像一瞬间变得深不见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