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好像在一瞬间静止了,所有人的呼吸声音都清晰可听。
而赫连怀瑜这次也没有客气,还没有等凤仪军冲过来就先发制人。
赫连怀瑜的剑风非常流畅,虽然动作极快但是武功功底好,所以每次出招都是稳扎稳打,没有卖出明显的破绽。
九皇子右手起势,左手却没有闲着。
既然手指上面已经有皮护,赫连怀瑜接剑起来就更加大胆了一些,但是就算皮护再怎么稳当不过,毕竟它还是皮护,随时随地都会磨损。
到了现在,赫连怀瑜的皮护已经被消磨去了大半,指关节上面的皮肤已经裸露出来了一些,凤仪军的武器毫无征兆刺过来的时候,赫连怀瑜还是会感受到痛苦的。
十指连心,就算赫连怀瑜再怎么隐忍,痛楚的感觉还是骗不了人的,赫连怀瑜眉头没有皱,但是通感还是丝丝密密地向自己袭来。
没有防御的武器,如果想要减弱凤仪军的战斗力,赫连怀瑜只能选择徒手去接剑。
“哐当。”
凤仪军的武器被赫连怀瑜扔在地上,赫连怀瑜现在机会没有了任何思考,只想赶快把凤仪军解决掉。
只有解决掉凤仪军,才可以证明赫连怀瑜,才可以早些时日救出祝素素。
赫连怀瑜微微蹲下去了一点,眼神里面是满满的肃穆。
手指尖抵在剑上,赫连怀瑜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杂念了。
风似乎没有了任何声音,现在所有站在中央的战士们的喘息身高都变得分外清晰。
而刚刚已经被赫连怀瑜打倒的凤仪军大概也知道现在已经到了决一胜负的时候了,于是没有任何指令的,趴在地上的人都心照不宣地强站起来,向外面退去。
留在中间的注定是今天的主角,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更加严肃起来。
凤仪军的人没有什么交流,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很快就行动了起来。
围观的人只看见几个影子在翻飞一般,很快凤仪军的人就没了身影。
赫连怀瑜反应力算是比较快的,在看见凤仪军散过去的时候就已经隐隐感觉到凤仪军大概是要分成几路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赫连怀瑜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一个速度快的凤仪军已经将剑明晃晃地朝赫连怀瑜刺过来了。
因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再加上赫连怀瑜早就有所准备,所以就算赫连怀瑜看见剑朝自己刺过来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而是将手臂微微举起,身子一侧。
凤仪军这一招力道不小,被赫连怀瑜躲过去之后自然是扑了个空。
赫连怀瑜干脆将势朝反方向用力,往后猛地给了凤仪军一掌。
“噗——”
那一掌估计力度不小,凤仪军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一口鲜血就明明白白地吐了出来。
又解决了一个。
漱茗在心里替赫连怀瑜默默地算着。
可是就算刚刚解决了一个,眼下还有越来越多的人聚过来,而且基本上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赫连怀瑜真的可以全身而退吗?
眼看着凤仪军已经又倒下了两三个,剩余的人自然是愈发焦躁,想要赶快用打败赫连怀瑜来证明自己。
眼看着赫连怀瑜身边的包围圈越来越小,所有人都更加紧张起来。
而赫连怀瑜却是个有条不紊的,就算身边都是人把他包围了起来,赫连怀瑜还是将每个人每个动作拆分了过来。
虽然说逐个击破不算是个高效率的办法,但是眼下赫连怀瑜只有他自己,只能依靠体力一点点拼下去。
眼看着凤仪军的人和赫连怀瑜缠斗的时间越来越长,随着赫连怀瑜愈发了解他们出招的方法和套路后,他们对赫连怀瑜自然也是越发的熟悉。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全身而退简直是不可能的。
“唰啦——”
这个声音很是刺耳而又突兀。
赫连怀瑜是穿着平日里比较闲适的绸布衣服来面见太后的,而凤仪军们的穿着则是修身一些适合打斗的。
所以两种衣服的面料不同,划破的时的声音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刚刚的声音微微有些刺耳,还带着点稀碎的杂音,宫里做衣服多年的老嬷嬷都大概知道,赫连怀瑜估计是占下风了。
果不其然,赫连怀瑜刚刚被刺中了。
一名凤仪军在赫连怀瑜耽于对抗其他正面出击的成员的时候,突然眼疾手快,朝赫连怀瑜一剑劈过去。
虽然说两个人之间距离比较远,这名凤仪军的武力还没有达到可以确确切切投中赫连怀瑜的地步,但是这位成员就是赌了一把。
事实证明,他也赌对了。
赫连怀瑜几乎是毫无防备的,被身后没有什么章法刺来的剑击中后背。
衣服一瞬间就被划开了,伤口裸露在空气里,赫连怀瑜一瞬间甚至没有感受到疼痛,只有瑟瑟地被风吹过的凉意从后背一直传到心上。
赫连怀瑜没有低头去看。
现如今战斗已经接近尾声,赫连怀瑜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狼狈的样子。
就算是查看自己的伤势,都有可能给凤仪军们发现破绽,既而造成更大的损失。
而刚刚得手的那个凤仪军的成员却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就算是只刺到一剑,赫连怀瑜九阎罗的传说也是……破灭了。
赫连怀瑜绝对不是坚不可摧的。
在刚刚刺过来那一剑的攻势之下,赫连怀瑜强烈的攻势被稍微打断了一下,接下来的动作就连不会武功的人看过去都知道已经和上面的招式不连贯了。
而凤仪军都是非常敏锐的,一察觉到赫连怀瑜有破绽之后凤仪军接下来的攻势就跟上去了。
凤仪军手中的招式依旧非常花里胡哨,但是赫连怀瑜能感受到他们的重心已经沉稳了许多。
而赫连怀瑜刚刚被伤到之后身体自然而然地需要修整一会儿。
就在九皇子修整的时候,刀和剑丝毫不留情面地劈头盖脸刺过来。
“叮咚。”
明明是很清脆的刀剑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可是在在坐的每个人听起来都是那么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