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明显不想要在这个地方继续和顾宵然说话了,顾宵然浑浑噩噩的走下了祭坛。
祭坛之下,有一小块的地方被御林军层层把守围了起来,是那些大臣们,李京生三兄弟也赫然在列。
他们看见走下祭坛的顾宵然都有些敬畏,刚刚拿一手,刚刚的气势,已经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了,哪怕是梁国仅有的几位圣人也不至于此。
右手鲜血几乎干涸的李京生看着顾宵然的样子心情复杂,大家都看见了顾宵然和梁帝在祭坛之上有一番对话但是无人知晓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李京生想要说什么,但是过了半天之后依旧没能上前说一句话。
“顾宵然!你想什么呢?”邱泽看着走向自己的顾宵然,小声的问道。
顾宵然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看着面前这个披散着头发身上裹着一条披风的邱泽,缓缓回神之后,有些揶揄的笑了一下。“你没事了?”
“我···”邱泽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然后更加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刚刚那千钧一发好像从未发生一样,被顾宵然抱了一下而已,身上却热到了现在。
“怪不得顾兄天天说你娘娘们们儿的,没想到你真是个女的,刚才那一掌打出来实在是······”李京生或许是准备调整一下气氛,笑着说道,却没想到自己好像是有些口不择言了。
邱泽怯生生的小声说道“你···你····你看见····什么了?”
李京生浑不在意的“我刚才···”
啪,顾宵然随意的一挥手,李京生整个人就向后飞去,直接飞出两丈远,摔在地上,吓得身边的大臣连滚带爬的过去扶。
看着脸红到耳根的邱泽,顾宵然有些不敢与之对视,转过身来的时候睚眦正好走过来,皱眉问道“小师叔,你···你的真气···”
顾宵然摇了摇头,示意睚眦先不要说话,倒是一边刚才看见顾宵然大发神威的梁飞和韩熙济兴奋的走过来对着顾宵然就是一顿的研究,似乎要在顾宵然的顾宵然的身上翻出一朵花来。
陈聚贤几乎是冲着将胯下这匹马跑死的念头在狂奔,等到陈聚贤跑回了梁都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入城之前陈聚贤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羽芒山的方向,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就是这种感觉让他心惊不已。
陈聚贤一路纵马疾驰在路上,吓到了不少路人也只能在心中说句抱歉,最后一头冲入了自家的院子,陈聚贤进入书房的时候,连头上的玉冠都歪了。
“爹!爹!不好了!”陈聚贤从未如此失态,在外面前从来都是温文尔雅侃侃而谈的陈聚贤出现了如此的表现,也是让正在书案前练字的老太师吓了一跳。
“怎么了?为何如此慌乱?”老太师将自己写的一个静字的最后一笔提起,微微皱眉带着一丝嗔怒的看着自己这个最成器的儿子。
陈聚贤当即一五一十的把在羽芒山发生的一切都和自己的父亲说了一遍,连同后来梁王找到他,还有带给老太师的一句话都说了。
老太师就这么提着笔,站在那里听完,最后手中的毛笔掉在了桌上,将桌面上的一个静字彻底毁去,才怅然若失的坐在了椅子上,双目失神。
“完了···全都完了啊····”老太师坐在椅子上胡子都在微微颤抖。“聚贤,快!快去吩咐下人,带着家眷从西门出城!回老家!快!去啊!”老人忽然指着陈聚贤大声道。
陈聚贤吞了口口水,然后回答道“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吩咐了管事,半个时辰之内家眷们就能够上车。”
“····嗯,好,好啊····”老人的脊梁好像都没了力气,整个人坐在那里老态尽显。
“我这一生都在阻止陛下称帝,阻止三国间战事发生,没想到陛下终究是瞒着众人和开鼎教私下准备了这些···唉···陛下···是个雄才伟略的王,他要的不是梁地一地的成败,他要的是千秋万代的梁国,我陈家···要倒了····”
老太师抬起头,有些无力的看着陈聚贤“聚贤,你也走吧,爹留下,也算是给陛下一个交代···陛下要一个万世永昌的梁国,就要有人在他的刀下做鬼,你还年轻,照顾好我陈氏族人!”
陈聚贤深吸一口气,走到老太师身边,轻轻搀扶起老太师说道“爹,您走,我已吩咐下人为您收拾所有的细软,一会您与马车一起走,我留在梁都,您已经致仕,我依旧在朝,陛下相必怎样也不会放过一个逃官的。”
“但是······”老太师急了,一只手按在陈聚贤的胳膊上。
“爹,我们也不是全无胜算,若孩儿跟对了世子,且在新帝登基之前未死,我陈家就能再一次站起来,想必看在香火情上,陛下也不会对我已经回到老家的陈氏族人下手。”说着,陈聚贤缓缓的扶着老太师出门,外面的下人们已经忙了起来,不断的穿梭在一间间房间中,替主人收拾东西。
“···聚贤···你···”老太师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回头看见陈聚贤坚定地眼神之后,却是久久说不出话来。
当夜,陈府十五辆马车组成车队浩浩荡荡由西门出城,送行开路之人,是名冠梁都的小世子陈聚贤,无人敢拦。
等到顾宵然他们将羽芒山的一切都处理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因为开鼎教的额人手众多,且御林军中也有暗桩,所以最后的清扫工作是由能够看透平安楼秘法的顾宵然来做的,在御林军解决开鼎教的匪寇之后。
由顾宵然再从御林军中拔出了三根钉子。
这一夜几乎都是在慌乱中度过的,而对于这些梁国的官员来说,这一夜更是毕生难忘。
李京生在即将天亮的时候,被梁帝叫去了自己的营帐,而李京义和李京平则没有被传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