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宵然闻言转过头去看向那一边的小世子,但是却马上被糜咎给拦住了视线,已经负面受敌看着顾宵然的糜咎已经是馒头的大汗,一脸纠结的说道“大将军,我的大将军啊!咱们不跟这个世家子一般见识,我们赶紧走,这次就算是糜咎的不是,等回到了东大营糜咎一定好好和大将军道歉,现在就先避一避吧。”说着就要拉着顾宵然离开马车,看上去是准备彻底把这个马车给这位世子殿下了。
顾宵然并没有执拗着不离开马车,而是默然转身。
看见顾宵然如此的听话和顺从,不管是糜咎还是站在船头上的世子殿下都觉得很满意。但是这个满意的神色不过就是过了一瞬间而已,马上,之间顾宵然忽然又一次转过身来,体内金刚真气炸裂,在双腿之中灌注一股磅礴气势,一脚踹出。
却是踹在了马车的车轮之上,轰然一声,足足有两匹马驾车的马车忽然向一边横推出去,随即轰然倒在地上车轮碎裂车橼崩坏,眼看就不能再坐人了。
这一脚踹的霸气,连黄嵩都忍不住要给顾宵然叫好,他不敢和世子殿下对着干,不代表他不敢看热闹,看见这一幕爹黄嵩心底里对于顾宵然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等到顾宵然踹出这一脚之后,才缓缓放下右腿,侧目看了一眼船头上的世子殿下,自始至终没有说一个字,转身而去。
船头上的年轻公子哥没有动怒,而是一脸玩味的看着岸上的动作,在那个黑衣男子转身要走的时候,身边的蓝衣人已经一只手按在了箭羽上,随时准备拉弓射箭,但是公子哥却一下子笑出了声道“不急,都在京都,日后好相见。”蓝衣人面无表情,手指在箭羽上轻轻放下,垂在身侧,如一个木头人,一动不动。
顾宵然三人如果坐马车和骑马的话,速度应该是不慢的,在日落之前应该是可以回到东大营的,但是在马车毁了之后,三个人四匹马,却有两匹马没有马鞍,所以三个人索性就走着走回去。
一路上如同话痨一样的糜咎都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心中仿佛有千斤重的不断沉思这,想着今天的骚动应该如何收场的问题,本来想要和顾宵然热络的心情也一下就没有了,毕竟东大营是自己的地界,无论是顾宵然这个现管,还是世子殿下这个县官,自己现在都不好交代。
黄嵩这一路上就比来的时候活泼了很多,热络的和顾宵然说话。
而顾宵然也看不出来刚刚的事情有多生气,不管黄嵩说什么都能和黄嵩说上两句,还算是融洽。
回到东大营的时候,已经是黑天了,婉拒了糜咎留客的邀请,顾宵然二人离开东大营,这一次的黄嵩没有缠着顾宵然一定要去顾府住一晚,而是在东大营的营外就和顾宵然告别,自己前往西大营了。
顾宵然重新拿回了自己的白马,缓缓的行在会京都的路上。
其实这一下午他的心情都有些古怪,说不上是生气,而是有些细节让他非常在意。
在行出一炷香功夫之后,遥遥的,顾宵然看见了身侧江畔有一艘画舫,始终和自己保持同一个速度向着京都的方向行进。
顾宵然转过头的时候,画舫的窗户正好被人支开,透过点点烛光,顾宵然又一次看见了那张脸,那张清秀俊逸中无不透露出一股阴鸷的俊美脸庞。
顾宵然鼻腔中冷哼一声,转过头不看那边,微微加快马速继续向着京都的方向走去。
却不料黑暗之中,一个人影从天而降,站在了顾宵然的马前,冰冷冷的说道“世子殿下有请请将军随小人走一趟。”顾宵然眯眼看去,这人正是白天的时候射了自己两箭的那个蓝衣人。
不是冤家不聚头,你小子还自己送上门来了?!顾宵然忽然觉得有股无名之火在胸中燃烧,就准备下马和这个人比划比划。
但是这个时候许久不理顾宵然的风清扬忽然出声音了“我劝你别轻举妄动。”顾宵然刚想要下马的动作忽然一滞,然后疑惑的问道“怎么?这人有问题?”
“嗯,这个人你现在打不过的,与其跟他费力气最后被打趴下,不如赶紧想个办法脱身。”风清扬的声音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个人什么水平,你能看的出来吗?”顾宵然还是不死心的问道,没想到得到的是风清扬的一声冷笑“水平?练气巅峰的水平,差一步就筑基了。”风清扬言语之中尽是寒意不仅有对于这个人的,还有不知道针对什么人的深深的怨毒的味道。
“练气···巅峰···”这个世界竟然有修士?顾宵然感觉如遭雷击,根本不敢下马,自己前世或许不怕练气的小修士,但是在这一世炼气期的人已经几乎不能想象的高手。
“这个人的元气是炼气巅峰的水平,但是如果说术法可能不如,不然的话岸边的那两箭足够要了你的命了,哪怕是我也保不下你。”风清扬淡淡的说道,依旧充满了警惕。
“如果我不去的话,你家世子殿下会让我离开吗?”顾宵然试探性的问了问那个人,那个蓝衣人果然摇了摇头说道“不能,请与在下去见世子殿下。”那人重复了一遍。
顾宵然轻叹一声,看来实在是躲不过了,就准备下马而去,没想到这个蓝衣人忽然站起来然后走到了顾宵然的身边说道“在下带你。”说着就要架住顾宵然的身子。
顾宵然当然不能让这个人过分的靠近自己,赶紧向后退两步道“不用!我自己走!”说着,运起轻功,将元气夹杂着真气灌注在双腿,向着水面上飘去。
从岸边到画舫上足有近二十丈的距离,顾宵然脚掌在水面上连点两下,最后轻巧的落在了船头上,在顾宵然站上船头的时候,那个蓝衣人也落在船头上,但他不是在水面上过来的,而是一跃而上,最后轻轻落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