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云熠的病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好了,齐玄升与赵季姜等人都对于顾宵然的医术颇为拜服,顾宵然也只是自谦的笑了笑不再言语,道士尚云熠对于顾宵然的医术不是很信任,因为自己根本就没吃什么药也没感觉顾宵然给自己诊治了啥的,自己就莫名其妙的难受,莫名其妙的就好了,除了今天屁多一点没啥别的感觉了。
也是因为屁太多了,所以尚云熠今天被安排在了整个队伍的最后面,一边走一边在公主的车驾前面放气实在是不雅观。
一大早赵季姜就已经在飞雪的陪伴下走了出来,上马车之前,转身看了一眼哪位白衣的剑士“公孙先生,不知公孙家的大队人马现在在哪里?”赵季姜微微皱眉,面色略有不悦,公孙世家是最开始是第一个应承朝廷的宗门,但也是最后一个与队伍合流的宗门。
更何况公孙世家只是派了两个人过来,诚意十分有限,眼见到大佛寺不过两日的路程了,这个时候还不出现,如果放在军中已经可以按照叛军处置了。
公孙世家的男剑士轻轻拱手“回公主殿下,我公孙世家的人马尽在杭州城边境等候,只待公主驾临。”
赵季姜微微瞥了一眼男剑士腰间的古朴佩剑,轻轻点了点头,转身上车。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在繁华的杭州城中颇为惹眼,但是由于几乎所有人都配有明晃晃的兵刃,两旁的路人也不敢过于指指点点,只是侧目而视之。
等到这个队伍慢慢的驶过城门,杭州城高高的城门楼子上,一袭红衣坐在城门的砖石之上,手持一个硕大的酒葫芦,上系红绳。
武安侯魏淮一条腿耷拉在城墙外,轻轻地晃动,俯视着城门下的车队,仰头喝了一口酒,微微皱眉,嘀咕道“走了···走了好···妹子啊···莫怪哥哥不见你,实在是···朝廷负了你,也负了我啊···”
魏淮伸手抹去了唇角的酒渍,忽然笑道“这小子···果然有趣,就是不太守规矩,真就连我一起算计呗?”他微微摇了摇头,目送那支车队。
车队缓缓而行,顾宵然睚眦二人也陪着尚云熠走在了车队的最后面,尚云熠一路上都低着头走路,倒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太丢人了,这一肚子抑制不住的气体不断地从身体的中后偏下部分不断地泄露出去,让那些峨眉派大大小小的女侠们皱紧了眉头。
“我这得啥时候是个头啊。”尚云熠用手肘磕了磕顾宵然,小声的问道。
“这个嘛,要看个人体质,最多再有半日,就差不多了。”顾宵然抬头望天,稍稍走快了两步,超过了尚云熠的位置。
尚云熠哦了一声不再言语。
车队缓行进入一片竹林中的驿道,此处风景宜人,通幽,风吹过来都有一丝丝的竹叶清甜,让赵季姜的不禁撩起车帘向外看去。
“停!”车队外的南剑士走在车头位置忽然停步,高喊了一声,车队应声而停,飞雪从车厢中探出头来,蹙着眉问道“喂!你怎么停下来了?”
公孙男剑士转过头轻蔑的看了飞雪一眼,“此处···已经出了杭州城。”男子缓缓转头,瞥了一眼路边,路边的竹林边,半丈长短的青石碑,插入土中,青石碑上青苔遍布,勉强能够看到刻印着两个古朴遒劲的朱字“杭州”。
“我公孙家人马就在这里,还请公主下车一叙。”男子剑士没了之前的谦卑,负手而立,傲气逼人。
齐玄升老辣异常,眉头一皱觉得事有不对,缓缓靠近车厢,小声说道“公主不要出马车,事情不太对。”
那公孙家的女子剑士走到了男子剑士的身后,二人就这么站着,面对马车,等着公主走出来。而终南剑阁和峨眉派的弟子则缓缓将二人围住。
二人不卑不亢不惧,依旧那么施施然的等着公主。
“你们公孙世家···什么意思?”赵季姜没有出马车,车厢里面想要探出头的飞雪也被她按住,长公主微微眯眼,冷声问道。
“请公主,下车一叙。”男子剑士朗声道,还是那一句话。
顾宵然睚眦三人没有动作,站在车队的末尾,冷眼旁观,尚云熠有些慌乱。“怎么回事这是?自己人反水了?”
顾宵然抱着膀子看着这场好戏。“这才哪到哪,你老实看着。”睚眦或许是关心则乱,看见有人为难长公主,一双铁拳缓缓攥紧,要不是顾宵然一直叮嘱他稳住稳住,差点就冲出去了。
“长公主,还是见一面吧。”一个清朗的声音从竹林中传出,随之而来的,是数道身影,纷纷从远处高出飘然而落,足踏竹尖,飘然若仙。
为首的是一老一少两个白衣男子,年轻的生的英俊,书生意气十足,手持折扇,眉眼略弯,气质与顾宵然类似,年老的是一个白须白眉的老人,面如古铜,不怒自威,虽须发皆白但是腰杆挺直,身形壮硕。
随后就是十几人纷纷身着白衣落在二人身后,而竹林中也渐渐升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无数道白衣身影在翠绿的竹林间辗转腾挪,竟是有上百持刀持剑的白衣人向此涌来。
说话的白衣年轻人正是那平安楼的叶梦徽。
“公主殿下,小生平安楼,第九楼杭州楼楼主,叶梦徽,烦请公主殿下下车一叙,公主殿下,还望您不要想着走,您车驾的马匹已经下了药,可走而不可奔,奔之即死,这位公孙老先生,是公孙世家的老祖宗,公孙青雉,老前辈有九品巅峰实力,可谓半步圣人,您随行的江湖人尽皆不是对手。”
叶梦徽轻轻摇动折扇。“此处已经是界碑所在,出了杭州城地界,那武安侯画地为牢也不会来救您,望您给在下一个面子,给公孙世家一个面子,不要反抗才是。”
叶梦徽微笑着,满脸的自信与快意,那日被魏淮所擒的苦闷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