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岸坐在台阶上像是小大人一样的长叹一口气“爹爹,我总觉得师父不该去追的。”
顾宵然歪着头看着一脸惆怅的小孩子说道“怎么?你有什么想法吗?”他伸手揉了揉石岸的头发“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老气横秋的。”
石岸昂起头皱眉说道“爹爹和睚眦叔叔不是都这么说话的吗?”
顾宵然抬眼想了想“嗯···那是因为爹爹和睚眦叔叔的年纪比较大,比较适合这么说话,但是岸儿不用,岸儿还小,没必要学我们···关于你师父,你就别担心了,你师父武功高强,在整个景国也难逢敌手,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去睡吧,明天一早你师父就回来了。”
顾宵然说完之后,石岸思索了片刻果然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乖乖的回了自己的房间睡下了,顾宵然看着石岸的背影,说实话自己的心里也有种奇怪的感觉的,但是现在天机被蒙蔽,饶是睚眦这种精通算筹的道门人士都说不出一二,再有什么心灵感应也没有用,再担心也没有用,只能在心里祈祷自己现在想的都是想多了。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顾宵然他们还是如约离开了终南剑阁,但是韦胥确实没有回来,在老镖头的再三央求下,顾宵然他们无奈只能离开了终南剑阁不再等待,毕竟韦胥之前说过,就算是顾宵然他们离开了,也能够追上去。
石岸牵着顾宵然的手下山的时候,还在问“爹爹,师父真的没有回来。”
顾宵然淡淡的说道“没事,你师父会追上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上路。”
当然,顾宵然他们上路最舍不得的就是终南剑阁的大大小小的剑士们,属那老宗主胡宿最是舍不得。
继续南下的路上,卫川海等一众镖手最是劳累,昨天一夜基本都没睡,先是送徐博隆回到宣州,又是连夜回到终南剑阁,等到回到终南剑阁山脚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天亮了,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个时辰之后,又要出发,所以坐在马上的时候,卫川海就开始左摇右晃起来。
宣州与杭州的交界处有一处关卡,关卡不大,也不是城池,而是简单的用粗木制作的拒马拦了一下,有七八个军卒在那里检查着来往的人员。
老镖头让卫川海去顾宵然他们的车厢传话,顾宵然三人沟通一番之后由邱泽和顾宵然出面去与关卡的人员交涉。
果然,在靠近了关卡之后整个车队就被拦了下来,邱泽第一时间出示了路引,虽然没有自爆身份,但是能够拿出京都那边开具路引的人实属不多,所以军卒中的小伍长也赶紧好生接待着,顾宵然笑着问道一边的军卒,搭讪道。
“这位军爷,咱们····这是盘查什么呢?”
那位军卒明显很年轻,不过和顾宵然相当的年纪,身上的盔甲穿着也不是特别得体,一头的汗水,瞟了一眼搭讪的顾宵然,见到顾宵然的身材打扮之后皱眉道“最近宣州不太平,杭州不想要受牵连,就稍微加紧一下盘查,倒是你们这群江湖人,我劝你还是把你的兵刃收好,现在的杭州不比之前,万一被人当了平安楼的贼人,你们就没好果子吃了。”
军卒声音有些尖锐,操着一口浓重的杭州口音。
“好了好嘞。”顾宵然连忙把背后的剑带取下来拿在手里而不是眨眼的背在身后。“那····杭州城有平安楼的贼人?”
军卒又一次上下打量了顾宵然一眼“你打听这个干嘛?怎么你还想要跟宣州那帮窝囊废一样去投靠那什么狗屁邪教?”
看见军卒对于平安楼言语中一点不客气,顾宵然有些好奇,之前在宣州看见守城的兵卒可都是畏之如虎,现在这两州交接的地方就敢这么说话的军卒,真的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
“怎么可能!我这不是害怕嘛,我也怕那平安楼,就想找个安生地方,听闻咱们杭州城安稳得很,就想要来找个庇护。大哥你别多心。”顾宵然赶紧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解释道。
“那你来对了!”军卒挑了挑眉毛,“咱们杭州城是天下间数一数二不怕那平安楼的地方!不说咱们侯爷,就是小城主大人!也不是那些平安楼的闲杂能够挑衅的,就前几天!有一伙江湖人去杭州城的酒楼吃饭,吃完了之后不给钱想要挑事儿吃霸王餐!小城主大人一个人就掀翻了他们六个人,而且只用了一招!嘿,没见过吧!”
军卒说的热火朝天,好像自己当时就在现场一样,像是在说他自己的丰功伟绩一样,兴奋的不行,甚至忘了刚才自己拿捏得架子。
“哦哦,那真是不错,那小····小城主大人又是哪位呢?”顾宵然趁热打铁。
军卒忽然冷下脸来“别瞎打听!赶紧过关!你们这车队人多口杂,到了杭州城别瞎说话!我是为你们好!”
“晓得嘞,晓得嘞。”顾宵然点头称是,还操出一口关内道的口音,惹得军卒没绷住一笑。
“怎么了?”邱泽看见顾宵然在那边跟一个军卒嬉皮笑脸的搭讪之后,走过来小声说道“有军卒为难你?”
“那倒不是,主要是套套话,我听说这杭州现在比宣州可强多了,武安侯的本事果然不是盖的。”顾宵然重新把剑带背在自己的身后说道。
“那是,魏淮叔叔的本事确实不小,当年在京都之时,我年纪尚小,魏淮叔叔虽然不喜我爹,却对我极好,魏清叔叔也是。”邱泽微笑道,脸上浮现一抹怀念。
“魏清,你说的是文安候?我在京都呆了这么久都没见过这位文安候。”顾宵然撇了撇嘴。
“那是自然,魏清叔叔去年被王上遣去洛璃城,掌管洛璃城与我景国的通商事项,忙得很,近年都不会回京都了。”邱泽笑着说道。“对了,听说你之前在杭州的时候已经见过魏淮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