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子刚刚说完话之后见到顾宵然等人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也不着急,站在那里饶有兴致的看着终南剑阁这边的动静,而站在胖子身后的平安楼人们也没有着急的意思,只是像几个木头一样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老头,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赶紧出来,别拖到晚上,怎么,你们终南剑阁什么时候死还得有个良辰吉日?”胖子阴阳怪气的调笑道。
老宗主冷哼一声之后看向顾宵然几个人“公子,你的事情玄升与老夫说过,公子与我终南剑阁有恩,本应由我终南剑阁好生招待,现在看,只是难了,还请公子速速下山,我终南剑阁自家的事情,还是不要牵连你的好。”
睚眦皱眉上下打量了老人一眼“老宗主,您确有大宗师巅峰的实力,但是您年纪大了,怕是用不出全力,反遭小人暗算。”睚眦转过身去,一步步的走向平安楼众人“今日,就让我睚眦会会你们,你们平安楼不是霸道嘛,我倒要看看,你们敢欺负终南剑阁,可敢欺负我青牛山。”
一边说着,睚眦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逐渐从一品开始攀升,上升速度不快不慢,一步踏出一个境界,等到睚眦站到终南剑阁众人最前端的时候已经是大宗师气象,起手有风雷,抬步展云雾。
这是学了顾宵然的玄霄功之后的睚眦才展现出的异像,之前的时候睚眦的境界是在五品左右常年浮动的,只有在战斗的时候才会一气呵成,而现在学了玄霄功之后在气运的压制下,不运功的睚眦与常人无异,但是一气起时声势更甚,如一柄常年在鞘中孕养剑意的长剑,在出鞘一刻展现出的锋芒。
“就让我来会···”睚眦微微一笑,刚刚把自己想了好久的霸气十足的话说了一半,就有一个人影瞬间从头上跳下来站在了睚眦的面前。把睚眦说了一半的话生生打断。
“我来会···会·····小师叔····你干什么啊!我还没说完呢!”睚眦抱怨的歪着头说道。
跳到他面前的是顾宵然,或者说···风清扬。
风清扬刚刚不由分说占据顾宵然的身体然后纵身一跃站在了睚眦的面前说道“我来吧,正好有些东西要给终南剑阁。”言罢,周身气势暴涨,攀升至小宗师门槛的境界。
站在平安楼最前面的胖子像是看见了一个傻子一样的歪着头问道“小子,小宗师也来逞风头?我劝你赶紧滚,换那个看上去还挺能打的道士来,不然,我可不管你是死是活。”
站在终南剑阁中的老宗主也想要上前阻拦,却刚刚迈出一步就迈不动步子了。
“我记得····我送他的东西,还在这里······”风清扬轻声嘀咕了一声,右手成剑指向上一举,顿时终南剑阁众弟子腰间佩剑皆嗡嗡颤抖,似欢庆,似畏惧。
随即一道剑气自终南剑阁主楼飞出,剑气先至而剑后至!
一柄素白长剑自楼中飞出,稳稳的落在顾宵然的手中,而这一刻,所有的剑鸣也相继停止。
老宗主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柄古剑,本来挺拔的身躯竟然微微颤抖。
“是····祖师的剑!是意难平!”老宗主双手举过头顶,仿佛跪拜,长啸一声中隐隐有哭腔。
一众弟子皆在震惊中随着老宗主下跪,各个目光惊惧的看着顾宵然手中长剑。
睚眦站在顾宵然身后吓了一跳,小师叔他身后背两剑,手中提一剑不说多帅,更像是个卖剑的商贩。
“小师叔···这···”睚眦有些呆滞。
“数百年前,蜀中有铸剑世家公孙氏,取天外陨铁,历经三十年铸剑,得名剑,此剑斩之如泣挥之如诉,故取名为意难平。”顾宵然体内的风清扬喃喃自语“这本就是我的佩剑,是我送给了那一世的转世身,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能回到我的手上。”
老宗主缓缓抬头“顾公子,这意难平百余年无人可用,此剑出剑则剑泣,剑泣则伤主!不可用!不可用啊!”
“剑泣?呵呵。”顾宵然微微一笑,手腕一翻,在地上横划而过,一道寸许深的沟壑就凭空出现在脚下青石之上,剑锋所至,破空如呜咽,如雷鸣。
“睚眦,你退下,我来试试平安楼的深浅。”这句话当然是风清扬替顾宵然说的。
黑衣胖子此时不再轻视。“你想找死,我没意见,上!”说着一挥手,身后一个高瘦的男子缓步向前,一身黑袍无风自动,却是到了大宗师巅峰,且有几乎肉眼可见的青白二色气流在身上不断循环往复,分明有了虚圣气象。
那人不像胖子一样的废话连篇双手一抖,袖中划出两根短戟,短戟漆黑如墨,散发缕缕乌光。
“来。”顾宵然伸出左手勾了勾,然后微微转过头看向老宗主的方向“你们所谓的秘传剑是登楼剑决吧?我只用一遍,你们看好了。”
老宗主见到顾宵然说出这句话,震惊的无以复加,转过头看向齐玄升,眼中尽是不可思议和震惊。
后者也不知道这神秘莫测的顾小友是怎么回事,连忙摇头。
转眼间那高瘦男子已经冲过来,速度之快仿佛人未动而短戟已经到了眼前,顾宵然提剑在手,右手一旋,身形圆转,不退反进向前一步踏出。
“登楼剑诀?是前世二师兄小时候自创的那个?不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吗?!”顾宵然在心中十分鄙夷的说道。
“二师兄的过家家,在这里就是无上剑招!别用你的思维思考这个世界的事情,赶紧,调动起全身元气真气,不然还是打不过。”风清扬没好气的说道。
顾宵然一身气机缓缓变得柔和,柔和中又充满了暴烈。真气转元气!
顾宵然口中缓缓朗诵起一首诗,一首晦涩难明的诗句,剑招随诗而走,步步向前,剑招越斩越慢,而剑势越行越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