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正教的请神术?”瘦高男子向后退出半步,不知道这个小子什么路数,这种整个人气势一变的招数只听说过天正教那帮牛鼻子有,叫什么请神术,但是看起来不像啊,传说中的请神术需要开坛作法,哪怕是天师级别的人物也至少要插三炷香在地上才行,这小子看上去并没有作法的迹象啊?
就在瘦高男子犹豫不决的时候,风清扬已经操控着顾宵然的身体欺身而上,不过身形却是一点都不算快,却诡异的仿佛是走一步退三步,好像用一种前前后后的不断闪烁的身形在走路,所以闪烁了好几下都没有彻底接近这个男子。
瘦高男子下意识的开始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暗器去防御敌人的进攻,第一时间用几枚银针射向顾宵然,但是下一刻他就傻眼了,只见那个不断闪烁身形的男子不断的前后闪烁间,自己的银针看似穿过了男子的身体,却实打实的插在了身后的地上,仿佛自己击中的只是一个虚影。
就在这名暗器大家即将再一次脱手投掷出暗器的时候,顾宵然的身形忽然停滞,不再闪烁,不过却是停在了这瘦高男子的身前,手中剑一闪而过,那名男子也不算是窝囊,玩暗器玩到了小宗师境界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高度,及时向后滚了半圈,整个人的后背上出现了无数细小的尖针,好像刺猬显甲,整个人都变得滚圆,卸去了顾宵然的剑锋。
剑气没有碰到他的身体,却撕碎了男子的衣衫,将他的一只袖子全部绞碎。
露出来了一条细长精瘦的胳膊,而这条胳膊上,绑着三条皮质的绑带,绑带中银光熠熠,显然是插满了一排排的银针。
“小子!你什么路数?!”瘦高男子操着一口浓重的蜀中嗓音问道,眉头紧皱,面色不佳。
顾宵然依旧没有说话,脚步不在前进,眉目低垂,右手托起手中秋霜剑,左手剑指在剑刃上一划而过,竟是发出金石摩擦之声。
下一刻,那男子肝胆俱裂,因为顾宵然的手中剑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而且是一点点的消失在了他的眼中,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什么暗器?!
嗡嗡嗡嗡嗡。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仿佛是群蜂嗡鸣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不断。连许多一直在吃酒而不是转过头看热闹的人都放下了手中酒杯,眼神不断在身边的景色中闪烁跳跃。
而场中的瘦高男子感觉最为诡异,他双耳中嗡鸣之声已经让他几乎听不见别的声音,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身边有东西在急速飞掠,自己甚至看不清这东西的影子,却能够感受到一股股锋锐的劲风在脸颊肩头,后背上堪堪擦过。
以至于他一动都不敢动。
是剑!是御剑之术!
手稿男子保持着站在那里的诡异姿势,手指都不敢动上一动,颤颤巍巍的张嘴道“少侠饶命!少侠饶命!我乃蜀中唐门弟子,今日有眼不识泰山,伤了少侠,少侠切莫动怒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就放了我吧!”
男子说话的时间,右手的小指轻轻颤动了一下,纯粹是有意为之,但是也就在他轻轻动了一下的时候,整个右手小指的指甲就被削掉了,痛的他止不住的哀嚎,从道歉也就变成了哀求。
坐在高台上的赵隶玩味的看着场下的情景,眯着眼笑眯眯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坐在赵隶身边的人无一不是平安楼中的高层,但是并不是每一个平安楼的高层都是武学大家,于是有一个眼眸阴鸷的中年男子轻捻胡须道“具体是什么武功在下还看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唐门的后生是被他的身法唬住了,不经意间被人锁定了气机,中了招,现在已经不能动了,这个法门···类似于南海天锁阁的镇派绝学天地无锁···”
赵隶听不懂,也就是没滋没味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静静地看着,一个不过就是刚刚投身入平安楼的小卒,自己并不会特别在意他的死活。
风清扬没有顾宵然的好脾气,也不会去听这个人的叫嚷,左手双指仿佛虚空捻住什么东西,用力一拽,刚刚还在不断惨呼的唐门弟子忽然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耳边的嗡嗡声也消失了,整个人身体一抖,就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顾宵然转过头去看那个和韩熙济对上的拳法大家,那人赶紧退后三步,双手张开不断地对着顾宵然摆手,示意自己不想和顾宵然打,然后面色一阵犹豫后,猛地向上跃出,冲向院落之外,试图逃走。
却见一物从酒桌高台上飞出,激射向男子的额头,男子身体后仰,如遭重击,整个人在半空中忽然身子骨绵软,倒了下来。
看过去时,才发现是一只白玉酒杯斜斜的钉在男子的眉心,半只酒杯都嵌入了进去,鲜血汩汩流出,男子几乎是瞬间毙命,死不瞑目。
坐在高台上的阴鸷男子手中已经没有了酒杯,伸手缓缓接过婢女送上来的全新酒杯,淡然仰头喝下去,声音不大,却能够被全场人听见的说道“平安楼,难进难出,贪生怕死者,死,不尊号令者,死。”此言一出,全场皆静,刚刚退后的二十余人,此时又一次缓缓逼近了顾宵然等人,却无人上前,只是手持兵刃与顾宵然二人对峙,毕竟没人想要被这种诡异的武功杀死。却也没人想被酒杯钉入头颅,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韩熙济轻轻的挪步到顾宵然身边,一脸兴奋的说道“这是啥剑术?!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风清扬根本理都不理韩熙济,操控着顾宵然的身体伸出右手,手中渐渐出现了秋霜剑的形状。随即伸出左手食指,直指那坐在高台之上的阴鸷男子,勾了勾手指。
那男子轻轻放下酒杯,眯眼道“你···还不配与本座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