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宾客散尽,佣人们纷纷开始收拾着一天下来所剩的残余。
对于客人们来说,婚事已经进入了结局,但是新婚夫妻们在此刻才进入正题。
李塔扎和晏朝野都迫不及待地带着娇妻回家,可乔锦绣确实难得的尴尬神情,因为接下来的步骤是——洞房花烛夜。
“走吧。”慕渊换了沉重的礼服,一身比较轻便的喜服衬得他身姿挺立,眉目俊朗,乔锦绣发现他姿色是着实不错。
放在身边,每天也十分的养眼。
“去……去哪儿?”乔锦绣因为他的话回神,有些摸不着头脑,看慕渊这态度,是打算跟她入洞房?
“洞房。”果然,慕渊就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说出了那个答案。
“可是我们……”乔锦绣突然噤声,想到了什么,难道慕渊是打算跟她做戏做得更逼真一点,一起进了房间,再在半夜出去?
“行吧。”乔锦绣松口,觉得她的想法不无道理,于是随着慕渊的脚步,跟在后面一步一步地走着。
走廊上的烛火忽明忽暗,因为今天是大喜之日,佣人们特地换上了喜烛,渲染得此刻的气氛平白有些暧昧。
乔锦绣一言不发,似是觉得有些尴尬:“你觉没觉得有些热?”
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怎么今天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些不对,老是干些蠢事、说些蠢话。
“没有。”慕渊眉峰一挑,眼神中有着戏谑,乔锦绣的变化,他自是感受得最为清楚,他停下脚步,她一时不察,停不下来,竟直直的撞在了他的胸膛。
“唔。”乔锦绣闷哼,抬手扶额,也不知道慕渊胸肌怎么这么硬,撞得她生疼。
“这么激动难怪会觉得热。”慕渊调笑的话语出口,他的低笑声出现在她的头顶,紧接着乔锦绣就感受到一片炙热敷在自己的额上。
是慕渊的掌心。
他垂眸,耐心地为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按摩着被撞到的地方,准备闹洞房的众人,就见到这对小夫妻迟迟不进屋,反倒是在门口磨磨蹭蹭的。
“这是在干嘛?”有人不解,疑惑道。
“没看出来啊?这是在默默二小姐的头呢。”
“二小姐今天呆呆的好可爱。”
众人蹲在草丛里议论纷纷,大家都有些兴奋,直到慕渊的一记眼神射了过来。
“……”众人浑身僵硬,二姐夫怎么这么可怕!
慕渊的眼神像是冰刀,“嗖!嗖!”地往他们那儿扫着,大家灭了闹洞房的心思,立即散了,各回各家。
“可以了。”乔锦绣不知发生了什么,感觉额上好了点儿了,示意慕渊可以把手拿开了。
接而继续朝着新房走去,这次她走在前面。
慕渊跟在她的身后,打量着乔锦绣,她也换下了一身装饰复杂的礼服,换上了较为轻便的喜服,女子的身形玲珑有致,穿在乔锦绣的身上,有锦上添花的感觉。
她卸掉了大部分的妆容,此时她原本的五官占了主要,慕渊却觉得比起之前更为美丽,乔锦绣走路轻巧,一小步一小步地踏着。
慕渊眸底闪过几分笑意,乔锦绣不过堪堪达到他的肩膀,也不知道之前是怎么来的底气与晏朝野在大街上纠缠。
不过,即便是身高普通,可乔锦绣的气势是丝毫未输的。
“吱呀——”乔锦绣推开了木门,门的摩擦发出了声音。
“那我就先歇息了啊。”乔锦绣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准备前去洗漱,却被慕渊一把制住。
“?”乔锦绣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起。”慕渊语出惊人,让她顿时甩开他的手,退出几米远的距离。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的觉都被他简单的两个字给吓没了好吗!
“我知道。”慕渊的神情较之于她就平静了不少,可微红的耳廓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情绪,“你不是准备洗漱吗?”
“那你还?”乔锦绣觉得惊讶,难道慕渊是真的打算跟她过日子了?她不是之前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吗,“慕渊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
慕渊闻言,点头,想起她之前毫不留情的那一番话语,只是现在两个人既然已经成亲,那关系自然是不一样了。
毕竟,都已经拜过堂了啊。
“你记得,那你怎么还这般模样?”乔锦绣蹙眉,这显然不在她的预计之中。
在她看来,他们不过是一对假夫妻罢了。
“我们现在已经是拜堂成亲的关系了,之前的说法应该有所改变。”慕渊不紧不慢地说着,眼看着乔锦绣的面孔是越来越惊讶,他觉得有些好笑,想了想还是补充道:“你可能现在不太能接受我,我们可以慢慢接触。”
“停!”乔锦绣简直不忍在听下去,还越说越离谱了?
这不是跟她以前看过的那些先婚后爱的狗屁言情小说一个套路嘛!
她乔锦绣拿的可是恶毒女配的剧本,走的是复仇的事业线,男人,只会阻碍她拿刀的速度!
“你对你阿姐的感情你解决好了?”乔锦绣看着慕渊,眼神十分认真。
她可没忘,之前与慕渊的几次矛盾都是因为慕花绾所起的。
“嗯。”慕渊点头,面上也绝无戏弄之意,纵使他之前对阿姐有几分不伦的感情,可是现在,阿姐已经嫁为人妇,他自然是该断了不该有的心思。
可这个理由也只是来说服他自己,慕渊本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之人。
真正的理由……或许是眼前的乔锦绣。
这才是他改变的原因。
可是慕渊现在不想承认,只能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用不同的理由将自己搪塞过去。
“呵。”乔锦绣嗤笑出声,“抱歉,我现在并不是很能相信你。”
乔锦绣把她心中的怀疑说得理直气壮,面上一片坦荡:“我们之前的矛盾那么深,怎么可能一朝一夕就改变得如此之快。”
这不是个笑话吗?有人中招了才是真的好笑了。
“我知道。”慕渊沉默,薄唇紧抿,见到她的这副模样,知道是说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