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中计了!
白浩在心底暗自后悔,是他疏忽大意了。
乔锦绣的本意或许是奔着结盟来的,但是楼兰与河东之间的生产力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果然,下一秒她的话就如他所料:“我们可以派兵过来,帮助楼兰的人民种植粮食,这样一样,百姓们倒也省力了不少。”
“哦?”一直白脸的秦楠听到她这个法子,眸光一亮,若是依据乔锦绣所言,确实是个极好的办法。
楼兰现如今虽然繁华,那是因为大部分的人都选择经商买卖,很少一部分的人还在如从前一般老老实实地耕地。
若是有了河东的劳动力,对于楼兰的发展,显然是能更上一层楼的。
只是……
“乔小姐。”方再成斟酌了片刻,方才几人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眼中透露出来的意味。
她提出来的这个条件,他们确实是无法拒绝的。
据他们了解,河东前段时日遭受洪水,现在正是缺土地的时候,乔锦绣说出这句话倒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没想到,这姑娘家家的,看不出来,还有这般的谋略。
而她身后的晏家小家主与新任军长的态度也对她十分支持,从开头到现在从未反驳她的话。
四人隐隐约约有以她为中心的趋势。
果然,虎父无犬子,看来乔陵的二女儿也并非等闲之辈。
但这件事还有一个极其致命的弊端,白浩的眼眸沉沉,不着痕迹地打量乔锦绣,可是对方也同样在审视他。
若是河东当真派兵来了,若是她一朝反悔,直接下令让兵侵城。
那么楼兰,不就是在她的掌控中了吗?
“白浩。”乔锦绣头一次叫了他的全名,“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眼见他请来的那些权势都有要点头答应的趋向,乔锦绣看着迟迟不作出决定的白浩,她知道此时需要最后一击。
“你们都出去。”他的话响起,众人纷纷起身,其间眸底的意味不明,皆是不知道属于他方的那位老大会做出什么决定。
是结盟还是就此拒绝。
“阿渊……”慕花绾见到慕渊站在门外不动,她的唇瓣抿紧,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刚刚在谈判中的乔锦绣巾帼不让须眉,据理力争,丝毫没有露怯。
不像她……不过是站在人前,都有些紧张。
这也怪不得慕花绾,毕竟刚刚那屋子的人都是一国的上位者,那其间的气势自然不是平常人所可以比拟的。
而且双方站在对立的角度,自然是兵戎相见,为自己的国家争取利益。
可乔锦绣却在这种场合悠然自得,将焦点聚集在她身上不说,而且还牵着众人的鼻子走。
其间谈判的节奏被她把握得很好,她就像与生俱来的是位掌权者。
慕花绾想到刚刚乔锦绣发光发热的模样,衣摆下的拳头狠狠攥紧,她也应当做到这种地步才是。
她必定要将乔锦绣狠狠地压下一头!
慕渊的眸色沉沉,并没有理会她,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历史上,双方谈崩了的状况很多,纵使白浩看起来并不是那般粗鲁莽撞之人,但他依旧担心乔锦绣的安危。
毕竟这人这么嚣张,说话丝毫不掩饰,若是让白浩动怒,一不小心对她下手了怎么办?
慕渊觉得他还是在此地等候比较好。
一旦发生什么情况,就立刻冲进去。
这样他也比较安心。
半响。
“那白主公我们合作愉快。”乔锦绣眼眸弯弯地看着白浩,对他行了一个礼。
脸上的喜悦丝毫不掩。
而白浩也开门送她出来,其间的礼仪满分:“乔小姐,慢走。”
众人见状,都知道事情是办成了。
各自有各自的喜悦,楼兰的众人再次进屋商量。
而乔锦绣这边,唯有慕渊在外守候,他开口说道:“我让他们先走了。”
“嗯。”她的事情办成了,乔锦绣现在心情愉悦,好歹是解决了河东的一件大事。
“你是怎么说服他的?”慕渊心底好奇,明明方才白浩还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为什么在与乔锦绣谈过之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秘密。”她闻言轻笑出声,她也算是卑鄙了一次,利用看过书的缘故,“我这算不算是手拿剧本的女人?”
“嗯?”慕渊听见她这话疑惑不解,微微蹙眉,“这又是为什么意思?”
他现在已经习惯乔锦绣时不时会说一些他陌生的词汇了。
只是这次她并未出言解释,反倒是对着他贼笑了一声。
“……”慕渊见状无言,他怎么觉得有人要倒霉了呢?
“我们出来这么久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乔锦绣看着远处的天,今天天气晴朗,云朵把烈日遮挡,只剩下清凉,“我也想他们了。”
“主公若是知道你办成了这件大事,肯定会很高兴。”慕渊还是说得谦虚了,这么一桩好事,只怕是会让全河东的人民都为她感到骄傲。
只是——
“等回去之后,这件事情只说是你与晏朝野完成的。”乔锦绣沉思片刻,表情严肃的说道:“就说我与慕花绾当真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这……”慕渊闻言,疑惑不解,蹙眉问出心底的疑问:“为什么?”
“司马华容。”乔锦绣不急不慢地说出这四个字,“她已经盯上我了。”
“那个你说很厉害的人?”慕渊听见她这话,一时间也有着愣怔。
当真是有这么厉害,让乔锦绣都得避开她?
“嗯。”乔锦绣点点头,看着他一头雾水的模样,撸起衣袖就开始科普:“你知道先前魏国与望国大战,魏国险胜的事情吗?”
“知道。”慕渊闻言,立马点点头,这可是鲜少以少胜多的例子。
在那段时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家家户户都在感叹魏国的好运气。
“这根本就不是巧合。”乔锦绣一字一句的认真说着,她的眸底有着担忧,“这可是司马华容的谋略。”
慕渊只觉得自己浑身一颤,他也曾分析过这件事情,只是感叹于天时地利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