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的功夫究竟到了什么水准？”慕渊的话不紧不慢，在他眼前的似乎不是一条生命，只是一个试验品罢了。
乔锦绣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一眼，现在才发觉属于他的暗黑属性。
本来就是，在这些天的相处中，她都差点忘了在书中看到的慕渊的真实性格。
这个人可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对于不相关的人和事，他视而不见的态度才是常态。
可乔锦绣作为蓝星系的女皇已久，这般的心态她是早就摒弃掉了的，虽然作为一国之王，不需要多余的怜悯之心，但是这可是摆放在她眼前的一条活生生的命啊。
况且，按照曹弃的立场来说，其实他也并未做什么错事。
但慕渊不愿意出手，她也并不能强求，只好耸耸肩，淡淡地说：“那你等会儿若是发现不对劲，就立马上去救他。”
“嗯。”慕渊明白她的意思，闻言点点头。
这个人现在还有利用价值，若是就这么轻易地死了，不说雪见草没了，就连他们之前努力的伪装，全部都会功亏一篑的。
“唔。”曹弃不小心灌了一口水进去，此时的他无暇顾及岸上的情况，他双腿发力狠狠地往岸边游去，只是敌不过这湍急的洪水，眼前已经慢慢被冲到了断崖的地方。
他的心底燃起一抹慌张，向来处变不惊的性子，自从来到河东之后改变了太多，
曹弃抿紧薄唇，有着猜测，若是他今天交代在这里了怎么办？
大掌已经被河流中流淌着的杂物所割破，只可惜他现在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
他的余光落在乔锦绣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为什么她的担心没有之前的浓了？
曹弃注意到了慕渊的情况，对方的视线直盯盯地落在他的身上，一言不发，眸底的情绪不明，叫他看不真切。
不过他现在可没心情去顾忌这些，好在他运气不错，在接近岸边的过程中，抓住了一颗大树漂浮在河流中的浮木。
他死死地攀住，好在这里休息片刻，在水中运动，其间耗费的精力比他想象得要大得多。
“曹弃！”乔锦绣不可能就如同慕渊一般啥也不说地呆在原地，她好歹还是要装装样子的，“加油啊！”
曹弃气喘吁吁，注意到她的声音，薄唇微勾，看来乔锦绣还不算是没有良心。
“知道！”他拼尽全身的力气，冲着岸上喊着。
乔锦绣瞧见他的双眸因为水流的冲击都快要睁不开了，面上也是皱巴巴的一团，头发乱糟糟的。
整个人简直狼狈到了极点，慕渊注意到她的神情，视线紧盯着曹弃，他衣摆下的拳头紧紧攥住。
现在还不到时机，他可不能轻举妄动，不要到时候敌人的身手没摸清楚，自己的底细反而暴露了。
只是……乔锦绣这是在担心曹弃吗？
慕渊说不准此刻的心情，只是一想到乔锦绣的身上有这样情绪，他就觉得烦躁不已。
他此时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冲动，想要上前将曹弃救回来了。
“噗。”是乔锦绣的失笑声，慕渊的眸底闪过差异，他侧眸望向一旁的女人。
乔锦绣此刻面上装作担心的模样，可慕渊看得清清楚楚，她眸底里的分明就是笑意。
乔锦绣注意到慕渊的视线，她仰头与之回视，对着他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我本来不想笑的，一想到望国的大人物在我俩面前如此狼狈，就忍不住了。”
“……”慕渊无言，他可是一点儿都没有看出她不想笑的意思。
明明都快要憋疯了。
不过，乔锦绣的这般无情模样，倒是让他的心底好受了不少，再加上她说的话，慕渊也觉得曹弃现在的狼狈模样有些滑稽。
现在正在生死挣扎中的楚清允，哪里知道在岸上的两人，不仅没有思索着如何救他，反而还在嘲笑着他。
若是叫他发现了，只怕会是当场吐血，原地去世吧。
“快去救他。”乔锦绣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块石头也随着急湍顺势而下，若是砸到了曹弃的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嗯。”慕渊也注意到了这一幕，眼见曹弃现在已经是气喘吁吁的脆弱模样，向来也是经不起这一击的。
他的心里大概摸清楚了楚清允的身手，下一秒整个人就如同飞鸟，乔锦绣只见到他轻点几下，不一会儿就到了曹弃的身旁。
慕渊长臂一驱，单手将人从水中拎了起来，曹弃自知他前来帮助，出手相助的行为令他心中动容，只可惜在看到迎面而来的大石时，心中慌乱。
指尖抬起，指着那块石头，对着慕渊说道：“危险！”
“嗯。”慕渊的反应比起他就要淡定得许多，整个人不慌不忙，扶稳曹弃之后，却站在浮木上一动不动。
曹弃现在实在是没了力气，侧眸看着慕渊心底疑惑，面上更是着急得不行，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在等什么呢！”
岸上的乔锦绣见状，眉头也蹙起，眼见石头离他们已经越来越近了，可为何慕渊二人还站在原地？
莫非是遇上了什么困难？
乔锦绣眉宇间出现担心的神情，这下其间的意味比起之前要真实了不少。
她可不希望慕渊出什么事情啊。
“石头快过来了啊！”随着曹弃的警告，慕渊眼眸沉沉，单臂发力，扶着他抬腿就是往石头上借力。
曹弃没想到他竟然是想利用石头的冲力上岸！
“你……”不过一阵天旋地转，他就已经被慕渊带到了岸上，曹弃眸底有着诧异，若是刚刚慕渊有任何的失误，他们可就是会被冲下断崖的！
“怎么？”不同于他的狼狈，慕渊除去被他沾湿的地方，身上的衣服可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
更别提他现在苍白的脸色了。
曹弃自知输人一等，他刚刚可是实打实地见证了慕渊的镇定自若，在这般模样下都能保持淡定，他只觉得心中佩服极了。
怪不得乔锦绣会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