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着都以为对方不会放任一个弱女子独自在街上的。
没想到……慕渊竟然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让……让公子见笑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白嫩的小手掩面,擦拭眼角欲坠不坠的泪水,“我只是想到今日也居无定所,心里难受罢了。”
“哦?”慕渊闻言,眉峰一挑,眸底戏谑。
不过在他转身之际,很快就掩饰好了情绪,状似关心的模样,看向司马华容,一副不容置疑的态度对她说:“那姑娘还是请到我乔府上来,虽说河东民风淳朴,但晚上多多少少也有一些不安全。”
“那多谢公子了。”司马华容不敢再同他客气,谁知道这男人会不会再次转身就走。
两个人并排走在小道上,她不着痕迹地打量慕渊,对方身材健壮,手臂上的肌肉结实,让人充满了安全感。
她心底暗嗤,若这个人是他们魏国男子,或许她还会生出几分好感。
只可惜……两人是敌对关系。
“不知公子有没有娶妻?”司马华容状似娇羞的模样,脸上的红晕明显,“毕竟刚刚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
“我家中已有娇妻。”慕渊的话较比之前冷漠不少,这女人竟然把注意打到了他的头上。
若是叫乔锦绣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收拾她呢。
“公子这是在笑什么?”司马华容注意到慕渊有一刹那的出神,薄唇微勾。
这种情绪显然不是因为她而出现,她心头不爽,直觉是那个女人的原因。
“我只是想到我夫人罢了。”慕渊实话实说,眸底的宠溺做不得假,“我们走快些吧,她还一个人在厢房呢。”
也不知道乔锦绣没有他这个人形抱枕在身边,能不能睡着。
“你们夫妻的感情当真是极好的。”司马华容在一旁皮笑肉不笑,慕渊的话语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
果然是那个叫做乔锦绣的女人。
根据可靠的消息来源,河东近日的发展都是因为她才会有如此大的进步。
司马华容衣摆下的拳头紧紧攥住,之前派来的两个人都被白浩的人所抓住,她非但没有得到进一步的了解,反倒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次,她亲自来看看,这乔锦绣究竟是何方人物。
河东究竟有什么计划,她迟早要带着魏国将这里攻占。
“姑娘,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慕渊淡淡的开口,并没有忽略掉她刚刚眸底一闪而过的狠厉,“在下姓慕,名渊。”
“公子不必客气,叫我小清便是。”司马华容毫不犹豫地说出一早便准备好的假名,“我全名叫做司清。”
“司清?”慕渊戏谑的挑眉,嘴上依旧是毕恭毕敬的态度,“这可真是个好名字。”
“公子过奖了。”司马华容朝着他行了一个谢礼,“若不是今天有公子出手相助,我指不定就死在那个歹徒的手下了。”
两人一路客气,各怀心思,不一会儿的时间便抵达了乔府。
刚一入厅,便见到了在那等候的乔锦绣,还有……一脸不情不愿的白霁。
要知道他明明只是听见乔锦绣厢房那边的动静,过去瞧瞧热闹的好吧。
谁知道就被乔锦绣叫在身边做她的私人保镖了,而且,可恶的是她说的话他不敢不从。
“你没事儿吧?”乔锦绣微微蹙眉,上下打量了慕渊一番,见他没什么外伤,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位是?”
慕渊怎么没把人带回来,反倒是捡了一个姑娘。
忽然,乔锦绣灵机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抬眸,与他的视线对上。
“这位是司清姑娘。”慕渊面色如常,可他们通过彼此的眼神,传达出了信息。
原来,司马华容到了啊。
“司清?”乔锦绣眉峰一挑,瞧着她的模样并不友善,她甚至故意做出了几分嚣张。
“乔小姐好。”司马华容朝着乔锦绣行礼,对着她同样是在打量,她原本以为乔锦绣会是一番聪慧敏锐的模样。
可是眼前这个,分明就是一个嚣张跋扈的美艳大小姐。
司马华容的眉头微蹙,难道是她的消息有误?还是人不可貌相?
“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儿?”乔锦绣坐回了椅凳上,注意到她脖颈上的伤痕,立即吩咐白霁:“去给姑娘拿点儿药,没见到人都受伤了吗?”
“你!”白霁恼怒,乔锦绣这番使唤丫鬟的态度对他,简直就是一种羞辱。
可当乔锦绣瞥了他一眼后,白霁只是敢怒不敢言,恶狠狠的前去找药,大晚上的随从们都睡了。
他堂堂的白家二少爷,楼兰主公的弟弟,还得在这里给乔锦绣当牛做马。
简直是苦命。
“事情就是这样的。”司马华容轻言细语,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乔锦绣瞥了慕渊一眼,心下了然,看来这一切都是她设下的局。
不过她可真狠啊,乔锦绣看着司马华容脖颈上的伤痕,只怕是得好一些日子才能好的呢。
“你大晚上的出来干嘛?”她的问题一出,司马华容微微一愣,没想到乔锦绣会问这个。
她关注的点还挺奇怪。
“回乔小姐,我风餐露宿,只是想在那里歇息。”她不过是犹豫片刻,立马接上了她的话,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
“哦。”乔锦绣故作夸张的点点头,而后说着:“那你明天收拾收拾就走吧,乔府可以勉强收留你一晚上。”
什么?!
司马华容面露惊讶,眸底诧异,抬眸瞧着乔锦绣,只见对方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这两夫妻是怎么回事?怎么能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
“锦绣,我与司清小姐说了,她可以待到想走的时候。”慕渊出言解释,看着乔锦绣胡闹的样子,眸底有着笑意。
两夫妻简直是在把司马华容当成猴耍,现在一个唱着白脸一个唱着红脸。
“乔家又不是什么收容所。”乔锦绣面上露出不耐的神色,趾高气昂,“河东有的是地方供你去。”
司马华容闻言,衣摆下的秀手攥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