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傅渊轻轻掐住她的下巴细看,好好的脸蛋上全是擦伤,整个人因此呈现出一种碎破美,这让他很心疼。
好好的撞成这样,两小时前,她还躺在他身下,美得就像盛开的桃花,现在竟这样了。
偏偏她还一副我不想理你的欠揍样。
他能不生气吗?
有事瞒着他不说,还一再地和顾深藕断丝联,换作其他男人,刚刚铁定会把顾深揍到直不起腰来。
她就是太不长记性。
也是他对顾深太心慈手软,让她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的。
眯了眯冰冷的眸子,他低下头,在她耳边冷冷道:
“大侄女,你说,这一次,我要怎么罚你和你那个该死的前男友?要不要我直接再把他送进牢里去,省得他一次一次触我的红线?”
谢欢猛地睁开眼,咬着唇,又惊又骇地盯着这个“恶魔”。
她第一时间向他求助了,是他拒绝了。
现在,她又怪她和前男友纠缠不清,这个疯子,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病人现在需要静养,你们赶紧把人送去病房吧……住院期间,切记不要刺激病人。”
护士看到病人神情像是受到了惊吓,不清楚这男人和病人说了什么,出于责任,她连忙提醒了一句。
傅渊见谢欢反应这么大,冷冷一笑,没再说其他,而是抬起问南歌:
“几病区几号床?”
“3号住院楼5楼6号床,我已经升级VIP病房。”
南歌很不待见傅渊,但现在,重要的是让谢欢好好休息,她没法和他大吵大闹,把住院病床号报了报。
“你留下处理你的公关危机,人我带走了……”
他亲自推着走。
南歌气鼓鼓的,这人怎么就这么强势专横呢?要是让他知道谢欢有私生女,那还得了?
想想就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身后有人碰了碰她的肩膀。
南歌转头。
一个高头大马的国字脸男人,用手机碰她肩膀在引她注意。
“你谁?”
一身腱子肉,块头老大的,那身形比她大了一个大轮廊,大猩猩似,就像道恩强森那种感觉,但比道恩强森要多一点东方男人的帅气,压迫感很强。
“我叫阿棠。先生让我提醒你,门外有个狗仔,还有医院这边也已知道你家艺人住院了,你得处理一下。哦对了,那狗仔,现在被我的人控制了……如果不想你家艺人上热搜,跟我来。”
阿棠拽拽地走在前面。
南歌咬了咬牙,为了维护自家艺人的名声,她不由地跟了过去。
傅渊就是那种拽到天上去的浑蛋,身为他的手下,也拽得不要不要的——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可看着这个男人,南歌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
急诊室门外的狗仔叫张朕。
他今天来看病。
意外发现谢欢出车祸,被急送进来了。
抱她进急诊室的人,是一个英俊斯文的年轻人,有点熟悉,他想了想,兴奋地想起来了,是顾深。
一个新晋音乐制作人。
他兴奋地拍下了几张照片。
紧跟着,又来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资本圈的大律师傅渊。
这个男人,现在绝对是全国家喻户晓的公众人物。
一,他是超级富豪家族的继承人。
二,他是实力派大律师,律师费高得能吓死人,胜诉率绝对是业内第一。
三,他是个花花大少,且是一个能让女朋友们在分手之后交口称赞的魅力男性。
但凡搞花边新闻的,或是财政新闻的,不对,是所有搞新闻的人都知道,这个男人所到之处,只要有点动静,只要搞到独家,那绝对能挣大钱。
然后,他又拍到傅渊居然是来见谢欢的。
嗯,他笑得嘴巴都要歪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两个黑衣男人盯住了他,缴掉了他手上的手机,把他扣了起来。
完了。
独家要泡汤了。
傅渊行事如此谨慎,看来这里头有大猫腻啊!
*
南歌见到狗仔,居然是海城最有流量的张朕。
头疼啊!
这人很难搞的。
他被控制在车里。
打开车门,她看了一眼里头这人,轻轻一叹,转而看向阿棠:“照片什么的删了吗?”
“删了。但是,得让他乖乖别乱说话。我喜欢用拳头!你有更好的法子吗?”
阿棠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这人属于暴力分子。
南歌觉得还是得和张朕友好商量一下,就坐到了车里。
没一会儿,她沉着出来了,和阿棠说道:“那浑蛋已经把其中几张上传到云端了。他不肯删。你有什么法子?”
阿棠拿出笔记本,扒拉扒拉打了一会儿键盘,然后弯下腰,对车里的人说:“你的云端采集了很多新闻素材,我已经渗透进去了。只要我一点格式化,你所有的数据就会消失。张记者,我不想和你结仇,你说你是自己删,还是我来帮你忙?”
张朕一脸惊恐:我靠,这人也太太太恐怖了,居然能黑进他的云端。
“我删……我自己删,但,我们能交个朋友吗?今天我不公布谢欢在谈恋爱的事,以后,你们如果有头条新闻,必须第一时间找我?”
刚刚南歌就是这么贿赂他的。
“行。”
阿棠和南歌齐声同意。
张朕立刻把照片给删了,走了。
傅渊身边的人,办事能力果然很强。
南歌见事情解决,要走,她怕阿欢被那姓傅的欺负,却被这个高高、酷酷的阿棠拦住了。
“有事?”
南歌瞄了瞄这个身形彪悍的男人。
阿棠一脸高深莫测,把笔记本扔后座,故意弯了弯腰,凑近她细看,男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子六神的味道。
这味道,她好像闻过。
南歌后退了两步,拧眉:“你干什么?”
阿棠深深地睇着:“想请教南歌小姐一件事……”
“什么事?”
“一个月前,明十一楼会所,南歌小姐睡完我就跑,是几个意思?”
这话一出,南哥脸上的血色顿时被抽了一个精光:
我靠,不会这么巧吗?
那一夜,被她睡了三次的男人,居然是傅渊的狗腿子?
苍天啊,这世界也太小了吧!
她吓到了,掉头就跑。
阿棠扬了扬眉,但笑不笑:
南歌,等着,我会睡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