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货曾悄悄打过几个神秘电话,不是用她自己的手机打的,而是借用了别人的手机。
接电话的号码查到了。
实名认证是个搭不上边的陌生人。
但是,这个号码曾在湖心小洲打过电话。
就在一个月前。
一个月后,冒牌货又打了这个号码,还是借路人的手机号打的。
他派的人,撞见过三次。
可能,在他们没撞见的时间段内,她另外有打过N次也不一定。
但这一次,机主没有接通。
傅渊一直觉得,湖心小洲上肯定藏着秘密,否则绑匪不可能把人带去那边的。
可翻遍了整个小洲,就是查不出来。
这太邪乎了。
为了光明正大地守住小洲,傅渊找政府说要开发这里——莫文兰已失踪六年以上,政府找莫家人申请其死亡,再分割其遗产,而他就此顺利地从这些人手上买到所有权,进行开发。
为了找出谢欢,他绝对是花了大价钱的。
年二十九,大早上。
傅渊来到湖心小洲。
昨晚上,有人来报说:“今日大雨,冲掉了假山上一块石头,那边凭空冒出了一个通风口,通风口内传出一阵恶臭,感觉是尸首的味道。先生,您能让人用特殊电子设备查一查这通风口通向哪里的吗?”
他收到消息就过来了。
同时带来了智能设备,让设备下去,测出了一个简单的内部结构。
最后查到的结果是:通风口通向地下七八米深处,内有密室。有一具女尸,卧于地上。其身上已经腐烂,头朝下,看不清长相。
得知情况,傅渊浑身俱冷,本能地想到:他的妻子,难道已经死了吗?
这种恐慌,令他整个人迸出肃杀之气。
“查,立刻把入口给我找出来。马上。刻不容缓。”
傅渊对着阿棠下了严令。
忍了半年多,他已经忍不下去,整个人处于随时随地崩溃的边缘。
阿棠找人查了一天。
下午一点,终于查到了,就在假山里头,有一条通道,通往地下。
地下七米,有一间房间,很大,就像国外某些富豪建造的防空洞一般,很豪华,一间房间,一间储物间,一间客厅和厨房,另有运动室,外加监控室,还有太阳能电力室。
藏有死人的密室就在储物间下面。
套上脚套,手套,傅渊亲自下去查,当升降楼梯放下去,一阵恶臭袭来,他捂着鼻子,怀着沉重的心情走下去,果然看到一具腐烂的尸首躺在地上,其人身上穿着一件低领毛衣,下配一条中裙。
是被勒住脖子窒息而死的,脖子上,还缠着一根女性皮带。
尸体已呈巨人状,满地皆是尸水,皮肉上全是蛆虫,脸孔已看不出本来面目。
但傅渊还是认出来了:
这不是谢欢。
因为她是短头发,因为她手上还戴着戒指——这戒指,他看到过。
爱伦有一张照片,她手上戴有这么一枚戒指。
所以,这人是爱伦?
傅渊有点难以置信:
这个把他的人生搞得一团乱的女人,就这么死了?
谁杀的?
重点,谢欢呢?
“阿棠,除了这间密室,这附近,还有其他密室吗?”
会不会她被人关到其他地方了?
“没有。”
“不,我不相信,你去借最先进的探地成像仪,能探测的上限越大越好。把整个小洲全给我探查一遍……”
“先生,国内的成像仪,能探查的深度有限。恐怕达不到你想要的那个深度。”
阿棠回答道。
“那就用国外的。马上去买。”
那种东西相当贵的。
但阿棠没说,对于老板来说,妻子是无价的,所以,他现在很疯魔。
“另外,通知杨队,就说这里发现一具尸首……初步估计是张爱伦……死亡时间至少一个月以上。”
他走了上去。
现在是大冬天,这里又是地下,尸首腐烂比较慢,所以,张爱伦死了肯定有一段日子。因为一个月前冒牌货联系过这个人,死亡时间大致就出来了。
杨余徽来了,把尸首弄了上来,并在密室内做了各种指纹取样,然后呢送去加急检验。
晚上八点,结论出来了,杨余徽亲自到律所找傅渊:“尸首的确就是张爱伦,密室内共有五个人的纹指。一个是张爱伦的,一个是谢欢的,另三个是男性的指纹……具体是谁,不详……”
傅渊的眉头紧锁,太阳穴上青筋横起,惊怒在心头翻来又覆去,“谁看管的那里,怎么看的?有人上去,还带走了人,却没有人知道?”
阿棠沉默。
那个小洲其实挺大的,他们虽然派了几个人去,但想要完全把它看住,不太现实。
重点,之前不能正大光明的管控,直到最近,这边才被他们接管了。
杨余徽则拍了拍他的肩:“不能怪他们,你也不用急,既然死的是张爱伦,谢欢不在里头,这代表什么,谢欢已经被带了出去,现在肯定还活着……”
有道理。
但会是谁救了她呢?
对方能找到那里,说明就是爱伦的同伙啊,也就是爱伦背后的人。
可那个人会是谁呢?
为什么爱伦死了那么多天了,没有任何人联系自己?
那个人把谢欢带走,是为了什么?
“也许有一个人知道那个人是谁?”
傅渊目光灼灼地看向杨余徽。
“我也是这个意思,那个人,你养了她半年,现在可以交给警方了……”
杨余徽看了看手表:“现在是晚上九点。走,抓人去!”
*
晚上十点,谢欢,哦,不对,是佟梅洗了一个澡,正准备睡觉,晚饭的时候,傅渊打了电话过来说,律所有事,回来可能会很晚。
她本来是想等一下他的,因为她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他:
她又怀孕了。
这一次这个宝宝很健康。
她要和他生孩子了。
这半年时间,她过得无比幸福,男人给足了她安全感,再没有闹过绯闻,对她的身体,更是无比的迷恋。只要回来得早,他不一定要和她做一次。
她爱死了和他交合在一起的滋味。
欲仙欲死。
之前她流产,他怕了,之后就一直戴套。
于是她就在套上扎了几个小洞洞。
结果,真的中了。
她好开心。
就这时,门外头有人敲门。
她开灯,高声问道:“谁?”
“小欢,是我陈姐,下面有人找,先生让您穿好衣服下去!”
傅渊回来了?
可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访客呢?
她换上衣服,走了出去,却看到傅渊坐在客厅,正在和杨余徽说话。
“傅渊,这么晚了,什么事?”
是杨队。
她认得的。
但她疑惑的是,这个点了,杨队找她做什么?
一种莫名的不安立刻漫上了心头。
杨余徽拿出了证件:“你好,我是刑警大队的杨余徽,现在,我们这里有足够的证据认为你和谢欢小姐的失踪案有关,不管你是谁,请你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她听得都懵圈了,“我……我不就是谢欢吗?”
“你不是谢欢。你只是一个被整成谢欢的嫌疑犯,我已经给你和白照亭做过DNA鉴定,你不是白照亭的女儿。”
傅渊一脸寒冷地盯着这个女人:“我不管你是谁,从今天开始,可以滚出我家了……”
刚刚还陷在幸福当中的佟眉,整个人傻眼了:
自己的身份就这样穿帮了吗?
哪里露破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