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傅渊的崇拜者。更是傅渊的大学同学,叫佟眉。曾经,她向他示爱,结果被他拒绝了。拒绝就拒绝啊,可他不是男人,还把她打得毁了容。
“一个男人打女人,算什么男人?
“佟眉几乎是我看着长大的,谁敢欺负她,谁就是我敌人。
“可偏偏佟眉傻呀,就是认定他了。
“她叫我一声爱姨,她的心愿,我总得帮她完成对吧!
“于是我亲自主刀,把她的脸换成了你的脸,以后,她会代替你,成为傅渊的太太。会陪他吃饭,陪他上床做爱,给他生儿育女,伴他日日夜夜。
“嗯,等过个十年,等他们儿女成群了,我会告诉他:傅渊,对不起,她不是你老婆,她叫佟眉,是你当年抛弃的那位。你想看看到时他有多痛苦吗?
“放心,一定让你看到。我会留着你,把你折磨成一个废人,再把你还回去。我要让他们因为救不了你而痛苦……”
那邪恶的笑,令人汗毛根根起立。
谢欢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
震惊啊,到底是怎样的疯子,为了一个男人,要把自己搞成替身?
重点,傅渊能认出来吗?
乍一看,连她自己都认不出来啊!
这太恐怖了。
“你们骗不过傅渊的……”
她笃定地、冷静地直叫。
他那么聪明,对任何事都观察得细致入微,怎么可能连身边人调了包都不知道。
这一刻,她内心的害怕,漫天盖地,可她得保持镇定。
“谢欢失忆了。”
爱伦忽冲她恶毒地一笑,柔柔软软地形容着,在她还没会意时,给她解释道:
“请问,一个宛若一张白纸一样的妻子,他要怎么去核实那个人不是你?
“另外,你身上的任何痕迹,我都给她复制了。傅渊又不是神仙,他不可能弄得清楚的。这个男人自认为那么爱你,一定一定会把她捧在手心上好好宠着的……
“佟梅会以你的身份,成为一个幸福的小女人。”
刚刚的那份坚定,瞬间被摧毁了。
谢欢被重重恐慌包围,不敢想象那样一个画面:
一个冒牌货,假装失忆,爱妻情切的傅渊却没发现,如珠如宝地护着,他们做着夫妻之间一切能做的事情,亲密着,而她已成了局外人。
想想就让人绝望啊!
“你的阴谋是不会得逞的。”
她叫出这句话时,却已不像之前那样有底气。
“哦,是吗?”
爱伦鄙视地望过来:“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看到最后是你赌赢了,还是我赌赢了!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这个游戏,我们可以慢慢玩!”
谢欢很想挣脱出来,把这个疯子按在地上狠狠地打一顿。
拿傅渊的话来说,有些人不打是不成的。
可是身上的绳索把她捆得紧紧的,她挣不脱,只能沉沉地盯着她:心头有一种可怕的焦虑蔓延开来。
这个封锁的牢笼出口在哪?
既然爱伦还有一个十年计划,那她就得让她好好活着,她总得给她吃的,通道在哪?
她得让她解了绳索,得把她抓住,威她放她出去。
就这么想着,头顶上的花板上降下一个升降楼梯,一个男人走了下来,看体形是那个船夫,瞄了一眼谢欢,淡淡道:“外头全是警方的人。我们出不去了。”
“没事,我们可以在这里待上几天。再把他们引开就行。”
爱伦扶着楼梯往上去:“至于谢小姐,饿她三天再说!”
两个人上去了。
谢欢被绑着,困在那里,面对这被封锁的水泥笼子,整个人如置地狱。
傅渊。
你能找得到我吗?
你能吗?
*
然而事实证明,傅渊也只是普通人。
一连三天,他动用了大量的人力去搜寻太太,结果一无所获。
谢欢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带着北临也不见了。
傅渊一直没有睡,如今整个人已经像一个一点就能炸的油桶,胡子邋遢,失去了平时玉树临风的模样,连白头发都冒出了好几根。
江飏也跑了过来。
他震惊谢欢的凭空消失,跑来对傅渊说:“一个爱伦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一个天衣无缝的局。除了爱伦,肯定还有人在背后帮她。联系到那天,你被人算计,我怀疑那个人是你的仇人……
“傅渊,你好好想一想,你得罪谁了?”
江飏是恨傅渊。
他一直认为傅渊杀害了郑臣恩。
但是那天,李市长找他了说:“杀害郑臣恩的凶手大概率不是傅渊。你对傅渊的仇恨收起来吧!好好在傅家集团干。我助你成为傅家的当家人,在我退休之前。希望你成事,让傅氏财团干干净净地挣良心钱……”
江飏对傅渊的恨,莫名就消散了。
现在知道谢欢出事,人在国外的他,把事办完就跑回来了。
虽然她不喜欢自己,但是,他对她的那份喜欢,一直在。
可能就是应了那句话吧,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傅渊则拧眉,江飏的主动到访,让他清楚地明白,这事,的的确确和他没关系。
至于他得罪的人自然有,而且很多,但是他无法确定对方是谁。
这天晚上七点,傅渊在湖心小洲带人搜寻,因为地方就那么大,警方在发现找不到任何踪迹之后,已经撤了一大半警力。
傅渊另外雇了不少人在找,同时,沿着河岸查所有可疑靠岸的船只。
他以为,既然人不在小洲上,那就是被带上岸了。
然,这一切调查皆是徒劳无功。
八点十分,一身疲惫的他,坐在一块石头上狠狠地抽着烟,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个神秘来电:
“傅渊,想救你的妻子吗?”
傅渊整个人立刻凛了起来,四下张望,放眼放,黑漆漆的一片,远处有星光点点,那是他的人在搜寻。
“张爱伦是你吗?是你吗?你把我太太和儿子藏哪了……”
他的吼叫于夜色当中爆开,愤怒声是歇斯底里的。
“你想救你妻子吗?想就照做,我还你妻子儿子。不照做,你此生再无妻子和儿子。”
一张照片发了过来。
谢欢被反绑着吊在高处,头耷拉着,好像已经昏死过去。
另一头吊着北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眼底全是惊慌。
他看得脚底直冒冷气,整个人不由自主就哆嗦了起来:
“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