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谢欢一个人在家看球赛,还做了好吃的。
剁椒鱼头,她也会的,但是,做是做了,一个人吃鱼,一个人喝啤酒,一个人看比赛,竟是如此无趣的事。
第三天,谢欢还是一个人看球,改成一碗泡面了,没人讨论赛况,她真切地觉得,看球没啥意思。
喜悦是需要与人分享的。
窝在沙发里头,她没了那种高涨的情绪。
杨婆说得很对,人需要有伴。并且需要那种志趣相识的伴儿。
之前木姐和她住在一起,木姐不爱看电视,只爱窜门子,种些瓜果蔬菜。她和她没啥可聊的,聊的最多的是她家喜儿学业上的问题。
这一次,谢欢意外找到一个也熟知足球明星和足球队的人,这种遇知音的感觉,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第五天,谢欢在工作室外,遇上了那个律师,送几个客户出来,正好撞见了。
他主动搭话,笑呵呵地还挥了挥手,看上去纯良又无害,还很热情,如果不是她亲眼看到过他发狠的样子,会觉得这个男人是个阳光男人。
但他不是。
“小白老师,昨晚上看球了吗?我买了一张彩票,中了三万块。”
“没有,我全输了。哎,你说今天这一场,谁会赢……”
她发现自己好想和他聊天的。
真是郁闷呢!
为什么他会这么惹她惦记。
傅渊听着笑了笑,这小女人故意避了四天,现在居然主动聊上了球赛,看来她没地方聊,有点憋坏了——这附近,喜欢足球的没几个。看这种球赛,需要一定的知识面。
球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我觉得应该是……小心……”
一辆摩托车飞速驶上,差点撞上她。
他面色大骇,冲过来,护着她往边靠,手被反光镜撞出了血,却顾不得看伤,而是冲那骑手怒叫:“长不长眼睛,这是在弄堂,你开这么快,急着去投胎啊!有你这样送外卖的吗?”
那人停都没停一下。
谢欢看到他的手臂受伤了,正滋啦滋啦流着血。
“哎呀,你受伤了,我给处理一下……”
她连忙把他拉进了工作室。
工作室备有各种药物,为的是以防备一,毕竟这里进进出出全是孩子。
傅渊当然不会拒绝,看到她紧张自己,为自己处理伤口,他有说不出来的高兴——当她低垂着天鹅颈专注在他身上时,他满眼全是她。
此时此刻,他好想将她拥入怀。
可是,不能。
他不能吓着她。
既然是追求,他就得一步一步来,要让她心甘情愿地接纳自己,绝对不能用以前那种霸道的手段,强行将她控制在自己的世界里头。
喜欢是彼此之间情不自禁地靠近,而不是强取豪夺。
现在,他懂了。
之前为什么谢欢那么怕他,因为他的爱带着以自我为中心的掠夺,不带尊重,这对于女性来说,不是爱,而是虐。
“好了,回头洗澡的时候注意伤口。”
“谢谢。”
她抬头,正好对上他深深的目光。
这半年住在这里,她有不少年轻男子对他感兴趣,哪怕她破相了,但依旧吸引不少异性。
可惜她都无感,也从来不给他们机会,可不知为什么,在面对眼前这个男人时,她总有一种异样感,特别是对上他深情的目光时,她总觉得这个男人看的不是自己,而是他深爱的女人。
“老渊,我是不是长得有点像你太太?”
她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问道。
傅渊眨眼:“为什么这么以为?”
“感觉你不属于那种一见钟情的男人,我和你呢,好像之前也没见过,现在,你对我……感兴趣,我觉得很不符合你这个人设……”
她的分析,就是这么的冷静犀利。
他的确不会一见钟情。
他对她的感情,是从小积攒起来的,那是用少年纯情酝酿发酵的,再加上成年男性生理上的契合,令他无法自拔。
“我们以前见过。”
他的话,令她抬头,水晶一样的眸里闪烁出惊奇:“什么时候?”
“在你遗忘的记忆里有我的存在,但是,你不记得了,但没关系,我愿意重新追求你,以全新的人生经历去替换过去。过去的总归已属于过去,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这动作,是如此的自然。
而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他已经收回手,她的心,莫名骚动起来:“你不是说你喜欢你太太吗?现在却来追求我?老渊,你的感情怎么变得这么快?”
傅渊沉默了一下,想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人总不能活在过去,得跟着世态的转变而转变。”
谢欢不能否认,世上没有永恒不变的感情,人心会变。这就是现实生活。
“怎么样,晚上一起看球赛,来不来?我想做点麻辣卤料,配上啤酒,也是一绝。”
拒绝的话就是说不出来。
他的厨艺,太让人垂涎。
一起看球,才有看比赛的气氛。
“好啊。”
她答应了,转过了头,暗暗咬了咬牙。
哎,她怎么就答应了呢?
可她竟不后悔。
这是默许他追求她了?
不不不。
只是一起看比赛而已,和追不追求没关系。
“但我们就是球友的关系。”
她忍不住强调了一句。
傅渊才不在乎呢,只要她不躲着自己,愿意和他一起吃饭、看球,就够了,关系嘛,可以循序渐进地发展,不急。
“行,那我现在没事,去逛一逛超市,买点新鲜的食材,哎,你要不要去?我去市区的欧德曼超市,那里的东西比较好。”
啊?
还要带她去逛超市。
谢欢本能地想了想,有什么要买的,好像是有些东西要买,“行呀……那就一起去一趟。”
傅渊抚了抚手心,脸上皆是开心之色:“行,那我就去开车,你收拾一下,在弄堂口见。”
“好。”
傅渊走了。
谢欢进了洗手间整了整衣饰,却发现自己的眼睛在发光。
什么情况,自己怎么这么高兴?
那个男人让她高兴了吗?
一个老鳏夫而已。
好吧,人家长得挺耐看,且是越看越好看的那种,但她不至于就心动了吧!
难道是他的颜值,正好长在她的审美上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