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微信?”傅渊抬头:“我手机昨天一直没带身边。”
怪不得他没任何反应。
傅渊看到她唇角沾了粥水,取过餐巾,给她擦了擦,眼神温温,等着后话。
谢欢有点不习惯这样的注视,和他好上这件事,太不真实:
“就是关于冉冉……有一件事,我必须说你说一下……”
就这时,阿棠急匆匆走了过来,“先生,打扰您用餐了,有点事要向您汇报。和宗源交好的人当中,有一个人的资料,需要您看一看……”
他拿了一部平板,点开了一份文件,递了过来。
谢欢的话,硬生生被逼得咽了下去,坐在边上努力吃——肚子很饿,那点事,回头再说吧!
傅渊拿过平板,细细看了一眼资料,目光一幽,抬头道:“这个人真是郝美的儿子?”
“千真万确。我有细细调查过,郝美改名温美丽,后来嫁了万象集团的老总。他就是个拖油瓶,一直被养在老家,好在从小聪慧,读书读的是名校。出来工作后,温美丽给他安排了工作。现在在万象集团当一个副总。”
“订婚那天,他有代表万象集团出席……重要的是,他和一些官二代玩得很好,很有办事能力。投资一投一个准。虽然名声远远不如您,但是,假以时日,只要有人愿意带他,他肯定能起飞……
“还有,他曾放出话:要让毁他人生的人付出代价。
“没有人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谁,就像没有人知道温美丽是他亲妈一样。他在外,就是父母双亡的可怜孤儿,但却得了机会,认温美丽当了干妈。”
阿棠细细说了说这个人的情况。
傅渊一脸思忖:“他叫什么?郑臣恩。我好像遇上过几回,每次他风头正盛时,都被我压了一头。”
“郑臣恩?”谢欢听到了,叫了一声:“他和冉冉那事有什么关系?”
“你也认得?”傅渊看向她时,目光温和了几分。
“他是我朋友。曾帮过我忙……我们私下见过几面……他好像对我有那个意思……”这话一出,谢欢连忙纠正道:“等我发现他有其他意思后,我就和他没往来了……”
傅渊面色深深的:“那就从他身上深挖下去,看他有没有和上了年纪的老干部有交往……光凭他,没那么能耐暗算我。”
谢欢眼皮一跳,他这是在查当年他被暗算的事?
“郑臣恩为什么暗算你?”
“你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谁吗?”傅渊淡淡反问道。
“谁?”
“我的好大哥傅珩。”
谢欢无比震惊。
傅爸在外还有一个私生子?
“当年,我大哥把我妈献给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默认傅耀祖软禁了我妈半年。这期间,我妈一直以为傅珩不知道她被软禁。曾多次通过外面来的人,把消息递给他,希望他来救她。结果一直没等来人。等她怀上了我,被逼着领了证,再见我大哥时,我大哥已经娶了我大嫂……”
傅渊低着头搅着手中的咖啡:“当年,我妈被软禁后,我大哥和郝美就好过。郝美还怀孕了。但他为了拿到继承权,就娶了第一任大嫂。但事实呢,那个郑臣恩应该才是我大哥的长子……”
“所以,你在怀疑郑臣恩,算计了你?”谢欢听明白了:“可他就算要报复,也该报复傅爸,为什么要算计你?”
傅渊抿了一口咖啡,吃了几口三明治:“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按道理,傅珩父子才应该是他报复的目标才对……这里头,可能有被我忽略的细节……”
细节?
谢欢想明白了一件事:郑臣恩如果就是幕后人,那他逼她嫁傅北尧,就说得通了。
这是在借她,挑拨他们叔侄关系。
如果这俩叔侄撕破脸,搞得你死我活,那受益的是谁?
表面看,是傅家其他继承人受益了。
但这个郑臣恩,在外名声很好,如果哪天,他认祖归宗,傅渊又被傅家抛弃了,傅北尧又是个当兵的,那傅家的大权,他就能分一杯羹了不是吗?
如果,这人身后还有当官的在扶持,那将来,说不定还能把控傅氏大权呢?
想通这一切,她心尖直颤,豁地抬头,目光闪闪地盯着傅渊,刚想说什么,阿棠又插进了话:
“先生,您今天还要挂水,是去医院,还是让霍医生送来这里挂?”
“在这里。”
“先生,您的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
阿棠鼻子很灵,闻到了血腥味,本来都要走了,还是转头问了一句。
傅渊穿的是黑衬衣,外面看,根本看不到血迹……
傅渊低头看了一眼,手捂了捂伤口,还真摸到了一手血,他瞄到谢欢面色赫然大变:“你伤口裂了,怎么不说?阿棠,快,拿医药伤……”
谢欢过来,急忙忙解他衣扣。
傅渊看着,这种被关心的滋味,真是好,当即扬眉看着。
衣服底下,本该洁白的大创口贴上全是血了。
她看着不觉怒了:“昨晚上还好好的……瞧瞧你干的好事……”
肯定是刚刚运动时裂开的。
“舒服了就行。”
衣裳半敞,他的眉目是飞扬的,邪气得很,就是面色太苍白了。
阿棠拿来了医药箱,听到这句话,憋了憋笑——先生疯起来是真的疯。
谢欢则悻悻地瞪了一眼,从医药箱里找出止血散,以及手术用大创口贴,还有碘酒什么的,认认真真给他清洗起来。
这让他想到了小时候,被朱瑛打得最严重的一次,他背上拉了一个大口子,也是她给他上的药。
她一边上,一边叮咛他,别再打架了,乖一点不行吗?他很生气,把她推开就跑了。
其实那天,她给他上药,他心里暖暖的,很高兴,但是,一被责备,他就委屈了,就生气了,还把她推得摔伤了。
之后,她见到他就躲着走。
想来,他俩打小关系不太好,全是因为他脾气太差导致的。
“处理好了,接下去这几天,你给我好好养伤,如果再让伤口裂开,我……我饶不了你……”
让他换上阿棠从底楼衣帽间取来的衬衣,她凶巴巴叮咛着,却被他拉着入怀——这家伙还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下:
“你想怎么不饶我?罚我跪键盘?你舍得吗?”
“傅渊,你严肃点。”
她瞪他。
阿棠还在边上呢。
他下巴搁她肩上,手捂着她的肚子:“知道了知道了,伤好之前,你别诱惑我就行。”
“我哪有诱惑你!”
“你冲我笑一笑,软软叫我一声,勾我一下脖子,都是诱惑,都能让我控制不住,想把你放倒……唔……我对别的女人不起反应……唔……就你最厉害,一勾一个欲火焚身……唔……比春药还管用……唔……能让我鏖战不停……唔……”
嘴被捂住好几次。
这人越说越无耻。
好在阿棠识趣走了。
“你够了。”
她咬牙切齿,脸烧得厉害。
这坏蛋,故意的。
傅渊一正本经道:“不够,完全要不够。我现在很后悔在你肚子里播种了。有它在,影响我寻欢作乐……唔……”
还说。
坏蛋。
她搞来一张大创口贴,把他嘴给贴住了。
他眉眼都笑,把它扯了,抱得紧紧的:“真好。这样抱着你,真好……这样逗你玩,真有意思……”
还不断进攻她的脖子,玩得不亦乐乎。
她怕痒,躲着,却被逗得想笑——这好心情实在不应该,她憋了又憋:
“喂,正经点,有件事,我得和你说,我知道郑臣恩为什么暗算你了……”
她捧着他的脸,无比认真说道:
“你知道冉冉是谁的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