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城机场已经是第二天清早六点多。
开车回到自己租的公寓,谢欢一脸疲惫地走进房间。
本想躺一躺,奔波了一晚上,她很累,心情更是前所未有的沮丧。
不想一推开门,谢欢赫然看到傅渊正坐在自己的梳装台前,点着一根烟,以一种可怖的冰冷眼神地盯着自己。
大脑“叮”的一下,爆了,一时警铃大作。
“谢欢,长能耐了?敢彻夜不归?嗯?”
那冷得能把人冻住的声音,在静静的房间内炸开。
气势竟是如此之骇人。
“小叔,您……怎么在这里?”
谢欢僵在原地。
一种恐惧,如飓风一般,越卷越大,最后翻涌而上。
傅渊碾灭了手上的烟,一步一步走过来,在她想退出去时,以迅雷之势,钳住她的手臂,将人按到了墙上,不答,只道:
“谢欢,楚助理和你说过没有?以后每个晚上,你,必须住我那边!”
那种不容违逆的口吻,几乎和钱芝一模一样。
为什么他们一个两个都想掌控她?
母亲拿冉冉摆布她。
小叔拿顾深霸占她。
他们从来不在乎她被他们呼来喝去,是怎么一个感受?
心力焦瘁的谢欢望着这个曾经让她满心喜欢的男人,无视他的怒气,忽宁静一笑,笑得无比凄凉:
“小叔,您想知道我去哪里了吗?”
这一刻,她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豪赌的念头:
告诉他!
不瞒了。
然后求他!
必须把女儿找回来,她不能再失信于女儿。
他可以不认冉冉,但冉冉需要妈妈。
手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看了一眼,是钱芝打来的。
刚刚才荫生的冲动,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母亲会打死她的。
而面前这个男人最是冷酷无情,他根本不稀罕孩子,也不会帮她的。
谢欢,如果说了,对你没好处。他只会憎恨你。你还是找不回孩子的。
手机忽被男人抢过去,关机,连带着充电宝,扔到了地上。
这个霸道的男人,用他的身高优势压制着她,逼迫着:“我的确想知道,你他妈失踪一晚上,到底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说呀,怎么又闭嘴了?”
因为,真的很见不得人。
谢欢无力一笑,心头是如此的酸苦,想到女儿的眼泪,想到这几年自己的种种煎熬,再想到他这五年的风流生活,清楚地知道,当年年轻无知的自己做了一件傻事。
一个小姑娘最最不该做的事是,在花样的年华,未婚先孕,还傻傻地将它生了下来。
孩子应该在父母都期待的情况下,在婚内生下来,而不是凭着一腔自以为是的孤勇。
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更是对孩子一辈子的亏欠。
为此,她曾演过一部未婚先孕的电视剧,并在剧中呼吁天下女孩子:
别未婚先孕,别随便生下孩子。
因为她一直在品尝这个苦果。
“小叔,有件事,我……”
她真的想一吐为快。
脑子里有两种力量在彼此对抗。
“砰砰砰……”
“砰砰砰……”
门外有人在敲门。
“谢欢,在家吗?
“我是涂勒,昨晚上我没来得及见你一面就走了。今天特来请罪。能请你一起吃早餐吗?开开门好不好?”
涂勒。
涂家的三公子。
老祖宗让她嫁的男人。
竟一大早找来了。
谢欢极度不安地看向傅渊。
他应该很讨厌有其他男人想染指她,涂勒的出现应该会刺激到他。
下一刻,他果然发出了冷冷一笑,眼底的寒意令人不敢逼近:“大侄女挺招人喜欢啊。涂勒都追上门了。”
谢欢想说的冲动又打消了。
她无力一笑:“嗯,我从小长得都讨人喜欢,除了小叔,很难会厌恶我!”
是啊。
他无比厌恶自己。
她得拎拎清楚。
说出这个惊人的秘密。
只有害处,没有好处。
真不能说啊!
傅渊的面色越来越阴寒,讥笑道:“你好像忘了,你有男朋友。怎么,这么想换个男朋友玩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