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没设防,被打了一个结结实实,娇嫩的脸蛋上立刻横起一个手掌印。
疼痛感就此袭来。
她捂着脸看向母亲,被母亲那句“自甘玩物”刺痛到了,心头陡然一震,叫道:“我怎么不知羞耻了?”
“都上热搜了,你还想把事情闹得有多大?”
钱芝气得浑身发颤:
“如果六年前,你爬了傅渊的床,那是意外;那这一次呢?你不光和他洗温泉浴,还和他玩车震、野合……不要以为脸没拍到,就没有人知道那个被网友称为‘尤物’的人就是你……”
“你是我生的,你的身体,我从小看到大,你身上的胎记,我难道不知道?
“谢欢,你到底没有没有脑子?为什么要这么自轻自贱,去做一个男人玩乐发泄的工具?这么多年的书,你是白念了吗?”
那天的热搜,早早被下架了,所以谢欢并不知道当时的照片拍得是怎样的,现在看来,是背后的胎记出卖了她。
所幸这些年,她拍电视都不拍暴露戏,所以,外界没有人知道她背上有胎记。
钱芝继续发牢骚:
“因为你的事,你傅爸已经好几天不理我了,你是想让我,还有你的弟弟妹妹一起去吃西北风吗?
“还有,出事之后,我就给你打了电话,是傅渊接的。他承认了。你还要撒谎,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女儿啊……”
钱芝气得眼泪那是簌簌直淌。
啊?
傅渊还和她妈妈摊牌了?
傅渊他那是什么居心啊?
谢欢也气得心绞疼。
“说啊,为什么?”钱芝跺了跺脚:“我好不容易在傅家站稳脚跟,你是不是非要把我整到无处立身?”
谢欢的胸脯不断起伏着,闷声叫道:“我和他已经分开了。这三天是他要求的。以后,我们不会再有关系。您也看到了,他要娶庞玉了。”
钱芝揉着心脏,坐到餐椅上,继续怒问:“那为什么要在一起?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绝不会和他有任何瓜葛。他这个身份,你和他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的。为什么还要闹出这种事来?”
“我为顾深。”
谢欢静静咬出四个字。
“顾深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见死不救。妈,您知道的,他非常好色,又因为顾烟的事,被我爸打过一顿,可能就是为了报复吧……所以,他提了一个让我难堪的要求。我没办法。”
谢欢一直是这么想的。
钱芝皱眉,感觉不对,如果单纯是为了报复谢歧山,涂家威胁谢欢时,傅渊没必要去得罪一个家里当官的?
十之八九,傅渊喜欢谢欢,但没表示过。
亏得他没表示,否则就不了得了,傅家一定要被他俩闹得鸡飞蛋打。
这会想想,钱芝忽觉得事情至少没有发展到最坏那一步,语气终于缓了缓:
“以后再也不许和他有往来了知道吗?”
她如此强调。
“嗯。”
他和谁分了之后,都会断得干干净净。
“有避孕吗?”
钱芝想到了这个很重要的事。
年轻人都爱做。
之前,他们只做了一次,谢欢就怀上了,这段时间,他们肯定夜夜寻欢,中奖那太容易了。
“有。”
“绝对不可以再留祸根。”
“我知道。”
谢欢转了话题:“妈,我让您检查的DNA有结果了吗?”
“有。”她拿出一份资料:“你想多了,那孩子不是。”
谢欢接过看,上面证明,的确不是,但是真实与否,她无法确定。
“你嫁给北尧吧!”
钱芝突然这么说,让谢欢呆了一会儿,之前她可是一直反对的。
“妈,你……怎么改变态度了?”
“我想了想,你马上嫁给北尧,马上怀孩子,生了孩子,就算以后闹出来了,你已经从傅家拿到生育奖励,北尧又是知道的,应该问题不大,就算离婚,你有了钱,余生日子也会很好过……”
也就是说,钱芝一直是奔着傅家的钱去了:
“你给我听好了,女人活在世上,有两件事要做:一,给有家底的男人生孩子,必须是有家底的,孩子会是你最大的底气,男人再如何厉害,临到老了,还是会落到孩子手上。
“二,要这个男人的钱。有了钱,你再不断搞钱,让钱生钱。钱能让女人更有底气。什么情啊爱的,闪一边去。”
这三观,正不正?
谢欢细细想了想,有点偏激,但不是没有道理。
恋爱脑的女人,容易被男人的甜言蜜语蒙骗。女人想要过好日子,就得不遗余力地搞钱。钱在手,搞任何其他事情都容易。
可她没办法做到像母亲这样理智和清醒。
很快,钱芝走了。
谢欢对着镜子敷冰。
南歌进来了,来到卫生间,倚门道:“刚刚我瞧见你妈出去了。”
她们不是一起进来的。
南歌出去买饭了。
“咦,你脸怎么肿了?你妈打的?你妈发现你和傅渊的事了?”南歌是人精,立马猜到了。
“嗯。”她涩涩一笑:“因为我生女儿的事,让她在我傅爸面前难堪了。又被她发现我和傅渊在外面乱来……她生气也正常。”
南歌接过冰,给她敷,“但也不该打你呀,全是傅渊不好。”
这不重要了。
都过去了。
“对了,刚刚没问,我让你查的NDA鉴定出结果了吗?
“有,不是。”
还真不是。
谢欢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是失望,还是失望。
前一个失望是朵朵不是她女儿,这意味着,她不能和幕后人对着干,另外一个女儿,她必须找回来。
后一个失望:是傅渊真和她睡过?可他们什么时候有那种关系的呢?
她难过。
但属于她和他的这一段已经过去了。
他俩的事,她哪有资格管?
*
同一天下午。
庞玉悄悄出了医院,到了一处画展,在展览厅的顶楼上,看着不远处那个男人,说道:“如你所料,傅渊同意娶我了。”
“恭喜你得偿所愿。”那人笑了笑。
“可我的病……”庞玉迟疑道:“真的还有得救吗?”
“暂时死不了,一定让你好好再活几年,你就大胆放心地嫁吧……你爸的案子,会真相大白的。到时,我让你继承傅渊名下所有财产……”
那人说的是如此的自信。
庞玉脸上浮现了异样的红光:“朵朵真的是傅渊的女儿?”
“当然。”
“和谢欢生的?”
“自然。”
“不好,谢欢好像起疑心了。”
“放心,鉴定机构有我的人,她查不出来的。你呢,千万不要心疼傅渊,等到时,他被毁了,那也是报应。”
“当然,我要看着傅家一点一点败落才解恨。”
庞玉转身离开。
有朝一日,她居然也能把傅渊拿捏着玩得团团转。
这滋味,真是别样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