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本以为大嫂会训自己一顿,结果,那边直接挂了。
大嫂应该是怕他闹出来吧!
干脆就当没听到。
他把通话记录给删了,把手机扔在茶几上,淡淡喝了一杯茶,转身进到房间,亲了亲正在睡觉的小女人,柔声道:
“小懒猫,起床了。”
那语气,带着几丝宠。
小女人把被子一拉,缩了进去:“不要,困。”
傅渊把人剥出来:“你要是不起床,我们可以做点别的。”
她吓到了,立马睁眼:“起起起。我马上起。”
连忙跳下床,跑进了洗手间。
傅渊翘了翘唇角。
洗完出来,她神情复杂地轻轻问道:“药呢?”
避孕药再不吃,真的会出事。
傅渊出去了:“吃好饭吃。”
吃好饭,她吃了药,心下才踏实。
可她没看到傅渊冲她扯出了邪魅的笑。
*
上午,傅渊带着谢欢去爬山。
山很高。
满山青翠。
白雾萦绕。
宛若仙境。
清早,几乎没什么人。
她爬得很高兴,拍了一些仙气飘飘的照片,还做着各种搞怪的表情,偶尔傅渊会凑过来,比个剪刀手,一起入镜。
他看着很高兴。
她也很高兴。
这么游玩,和他一起,就只有他俩,是她年少时的梦想,如今梦想成真,她感觉自是无比美好的。
*
南山半腰,有一座慈善堂。
一半是孤寡无依的老人。
一半是被遗弃的儿童。
傅渊一进去,就有一个老妇走了过来,笑着喊了一声:“哟,小傅,你来了呀?快进来快进来,正好,今天这里包饺子。这位漂亮小姐是谁呀?女朋友?”
“于婆,她是我……朋友。”傅渊笑着回答,他在“我”之后面顿了一下,才咬出后面两字的。
“知道了,还没追到,不能叫女朋友对吧。没事,你一定能把人追到手的。”
于婆一脸我明白的样子,随即细细端详谢欢:“这姑娘真好看。将来你们生的小孩子一定特别好看。”
谢欢有点窘,怎么一照面就被误认为是女朋友呢?
同时,她还有点怕,这里人多,万一她这张脸被拍到就不好了。
傅渊似乎知道她在紧张什么,跟着进去时,在她耳边说:“这里没网络,也没人用手机。只有一部电话。”
所以,是不会发生她所担忧的事情的。
院子里,有二十几个老人,二十几个小孩,他们相处很是融洽,老人们在帮助照顾这些小孩,小孩则承欢在老人们膝下。
互相取暖。
傅渊在这里很受欢迎。
其中有一个院长,男的,最是年轻,四十来岁吧,过来和傅渊汇报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谢欢才知道是他花钱在供养这些人。
没有任何其他经济来源,就靠傅渊一个人养着,都是一些孤寡老人。
谢欢很惊讶。
当看到他和孩子们玩在一起时,她的心情更复杂了。
这样的傅渊,和她所认知的那个市侩的傅渊完全对不上号。
“阿棠,你家先生为什么要供养他们?”
趁傅渊和老人们聊天,谢欢悄悄找上阿棠问原因。
阿棠回答道:“好心。”
“先生常说,钱就得用在需要的地方。像这样的慈善堂全国有十二家。所以,先生每天都在努力工作。谢小姐,你虽然从小和傅先生一起长大,可你真的有了解过他吗?”
不了解。
她对他的了解很有限。
也不敢深入了解,怕是了解得越多,越不容易放下。
可阿棠还是和她说了很多有关傅渊的事:
比如,“先生每天工作至少十三四个小时,他还时常接一些免费的案子。不收他们分文……”
比如:“先生一直在资助有潜质的贫困生,帮助他们成才的同时,还帮助他们回乡创业,让他们为社会做出更多的贡献”
比如:“先生救过很多误入歧途的少女,帮让她们重回学堂,重拾对生活的信心。”
“在很多人眼里,先生就是一个为了赚钱不择手段的人——我承认,先生有时候赚钱很黑心。但他赚的是有钱人的钱,接济的是那些需要帮助的普通人。先生一直在默默助人为乐。很少有人能做像他到这样无私奉献的……”
阿棠的话,让她感慨千万。
这个男人啊,怪不得阿棠和楚山都跟着他,因为他有这样一面——既有赚钱的能力,又有守护弱小的仁心。
回到教室,傅渊在看孩子们载歌载舞,还很配合地拍手。
她看着,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
南山顶有私人会所。
是傅渊投资的。
阿棠说,这里的收入,可以养活这些老人和孩子。
这里有一间属于他的景观房。
巨型落地窗的正对面,是一张大床,躺在床上,可以直接看到日出,头顶也是玻璃的,把帘子收起,就好像睡在山顶上,以天为席,以地为床,可以看到满天的星星。
这玻璃,从外面看进来是看不到什么的。
晚上,谢欢喝了一点小酒,醉了。
室内,放着轻音乐。
她看着这个很快就要和自己分开的男人,借着酒意,咕哝道:“傅渊,你从来不跟我跳过舞,来,今天必须跳一个……”
傅渊看着醉迷糊的她,温笑着伸出了手,“谢小姐,有没有这个荣幸,允许我请你跳个舞。”
很绅士风度。
谢欢笑了笑,伸出了手,扶上了他的肩,对上他深深的眼神,两个人在轻音乐里翩翩起舞。
她被他拢着,莫名有了一种满足感。
同时,又生出了一种酸楚感。
不知跳了多久,他指着她的下巴,闷闷道:“傅渊,你说你为什么那么花心?收集女人,就像在收集国邮票。有钱的男人,是不是都这样,想把好看的女人全给占了?”
傅渊的喉节滚了又滚,无奈她总是这样想,不由得轻叹道:“谢欢,我没有其他女人。”
谢欢一怔,忽笑了:“你撒谎,初妍身上一直有吻痕。还有其他女人,你一直和她们夜宿酒店。”
傅渊亲亲她的唇:“假的。”
谢欢想了想:“不信。”
傅渊无奈:“为什么不信?”
她靠着他,软了下去,醉倒了。
他轻轻一叹,抱起,把人送上床,捏她鼻子:小坏蛋,我真没其他女人,你要怎样才信?
*
清晨。
谢欢睡得好沉。
傅渊弄醒了她,低低说:“快看,太阳要出来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谢欢发现自己被他用薄毯包了起来,来到了窗前。
东方,有一缕亮光,折射出来,映到了他们身上,将他们包住了,慢慢地,整片山都亮了起来,但太阳还是没露脸。
她的意识一点一点在苏醒,静静地注视着,在仙气弥漫中,圆圆的太阳,在一点一点爬出来。
红彩满天,把蓝天都染红了。
他亲她圆润的耳垂,说:“得纪念一下。让你永远记住这一刻。”
“怎么纪念?”
她没听明白。
薄毯落地。
睡裙退尽。
他贴了上来。
在阳光下,他敲门而进。
汗水弄湿了玻璃。
太阳在一点一点升起来。
他稳稳控制着她,不紧不慢,享受着这一刻的亲密。
背颈上是他的唇。
她看着太阳,全露出来了,整片天被金光包住,她哆嗦着身子,看着光,把自己和他包住……
他在身后,在耳边问:“美吗?”
美的。
她只觉双颊发烫,目光在紧缩,身子在紧缩,咙间的声音却被卡住了,生怕惊走了太阳。
一片空白。
春水如潮。
汗津津的。
娇喘加剧。
醒过来,一条薄毯包着他和她。
他看着她,说:“非常美,会记住吗?”
不知道他形容的是日出之美,还是她热情绽放之美。
这样的体验,以后不可能再有了。
谢欢知道,这个人对于玩,是个高手,她已经被他的玩,深刻铭记了。
不识情欲的身子,被如此开发,以后若遇上一个平凡的男人,过最普通的男女生活,可能会被无聊死。
所以,以后,她是不可能再随便将就男人了。
“傅渊。”
“嗯。”
“你把我教坏了。”
他低头看她,笑了笑,“男女之大欲,你情我愿,水乳交融,怎么就坏了?”
她不说话,抱紧了,心头竟涌现出一种不舍。
属于他们的时光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