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砰”的关门声,谢欢和南歌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出生出了八卦之心。
谢欢稀罕死到不行:“桑商,你……真把我大哥给办了呀?”
这完全是没办法想象的事!
“必须办了,这么好的基因,我怎么能放过,现在,我就指望我的肚子争气点,一鼓作气,给我怀上……”
桑商在那里向往着,还美滋滋的,听上去特别的得意。
南歌也稀奇啊:“傅北尧那么正经的人,怎么会?”
“我把他给催眠了。嘻嘻,过程就不描述了,88,我去搞点吃的……”
挂了。
活泼可爱的孩子。
干的却是惊世骇俗的事。
又气人,又好笑。
“欢欢,我突然觉得,你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是奇葩……”
南歌竖了竖大拇指:“这孩子才20岁,她怎么不走正常路,非要搞这种歪门邪路啊,这么早生孩子,脑子进水了吗?”
“她是一个孤单的孩子,可能……就是想有一个家吧!”
这种心态,谢欢也有过:
可以没有男人,但得有一个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孩子,也是一种人生温暖。
当年的她就是因为如此,才冲动地生下了孩子。
“太不理智。”
“是。我也后悔了。”
“说吧!你和傅渊,准备怎么办?”
南歌转了话题。
“不知道会怎样,但他说要娶我,他……喜欢我,从小就喜欢,一直在暗恋……”
这话一出,南歌瞪大了眼珠子,脸上尽是不可思议:
“真的假的?他暗恋你?几岁开始的呀?”
“我没问。可能是高中的时候?”
她想了想,当时她隐隐觉得,傅渊对自己的态度好像是有点不太一样了,但她以为那是错觉。
南歌惊讶,“那么早,我瞧他人模狗样的,怎么喜欢一个人,还搞暗恋?白白浪费多少年?”
谢欢则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忘了,我们是什么关系?”
是叔侄。
“年少不敢言,也正常。谁都有年少时。当年他要是闹出来,南歌,我和他,你觉得能有善果吗?就在昨天,我被傅家的长辈们押着去流产……还好他找来了。我和他,经此一闹,倒是知道了对方的心意……也算因祸得福……但结局,我现在没法想象。”
也是不敢想。
南歌听着傻了眼:“快说,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谢欢便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说了说。
南歌听着冷汗直冒。
还好还好,谢欢没做这手术,否则,孩子没了,子宫没了,这一对的心结,这辈子都难解开。
*
上午十点半。
谢欢和南歌各奔东西。
在回家路上,谢欢又接到了那个恐吓电话:“谢欢,你还想让你另一个女儿活命吗?如果你想保下她,三天之内,你必须和傅北尧去领证,否则,我会让人把她的尸首送到你家门口……”
绝对的。
那个人就是要拆散她和傅渊,要借她之手,令傅渊和傅北尧反目成仇。
会是那个郑臣恩吗?
“你到底是谁?”
对方已把手机挂了。
谢欢第一时间寻找桑商:“刚刚有人打电话威胁我,桑商,能不能定位到那个人所在地址?”
桑商查了一下,“很奇怪,地址在一条河里。估计手机已经被沉入河底。你的手机里有反追踪电子虫这事,那边的人估计已经知道。现在想通过这个方法发现那个幕后人,有点难了。”
谢欢深吸一口气,看来想要马上把他找出来的可能性是没了。
“那个人威胁你做什么事?”桑商问道。
谢欢想到刚刚桑商坦言她已经把北尧哥办了这件事,心情很复杂,但还是说了:“那个人要我和傅北尧领证。否则,就把我另一个女儿也搞死,并将尸首送到我家门口……”
桑商愣了愣,才说道:“欢欢姐,我在帮你查影视城的炸弹制造者。如果能找到那个人,大概率就能知道是谁在搞你了。
“我以为,那个人既然没有炸死冉冉,这代表,他做这一切,就是在吓唬吓唬人。
“为什么他只是吓唬,而不是真的搞出人命?从犯罪心理学出发,那个人应该不是十恶不赦的人。他就是想通过这种看似凶狠的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
“从鉴定中心有人在做伪鉴定报告这件事来看,其中有一个人肯定是高官。所以,他尽量在避免出现死人这个不可控的情况。另一个人也应该想保证双手是清白的。他需要以一个清白的身份,得到他想得到的。所以,今天这一出威胁,大概也是在吓唬人……”
谢欢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刚刚心里还不怎么确定,但现在和桑商这么一聊,思路就显得很清楚了。
有人在拱火。
要让傅渊和傅北尧斗起来,或是要让傅渊和傅家斗起来,斗得越凶越好——这样,那个人就能从中得利。
出来这一趟,收获还是颇多的。
和桑商通完电话,谢欢迫不及待和傅渊通电话。
结果呢,关机。
她一怔,转而又给阿棠打电话,也是关机。
不对劲啊!
这二人,怎么会一起关机?
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顿时生出了恐慌,第三个电话,打给了楚山,还是关机。
不好。
肯定出事了。
她立刻叫道:“阿亮,快停车。”
阿亮连忙打了右闪,靠边停下,转头问道:“谢小姐,怎么了?
“我联系不上傅渊,阿棠和楚山都联系不上,你打个电话看看,马上……”
阿亮马上打了:“都关机了,就连阿棠身边的手下也联系不上!”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谢欢心里的不安不断地往上冒,先回了别墅,她守在客厅,一遍又一遍地打电话,而傅渊的手机始终是关机状态。
直到傍晚时分。
阿亮从外头跑进来,气喘吁吁地叫道:“谢小姐,谢小姐,出事了,出大事了……”
谢欢连忙迎了上来:“出什么大事了?”
“刚刚我和律所那边通了电话,就上午,傅律他们被请进去喝茶了……”
进局子了?
“为了什么事?”
谢欢头皮发紧。
“第一件事,朱瑛举报傅律非法囚禁她。
“第二件事,不久之前,傅律接了一个案子,那个案子涉嫌教唆行贿。
“第三件,傅律名下一家会所,今早突击检查,有客人在吃那种东西……有会所工作人员涉案,有人供出会所一直在吃那东西,傅律是老板,就必须被调查……
“还有第四件事……”
他总共说了五件事。
这一桩桩,一件件,还真的是让人皮肉发紧。
这是要毁人前程啊!
她听着脑门嗡嗡作响。
“傅渊现在在哪?”
“刑警总队。今天肯定是出不来了。严律师,就是傅律的合伙人正在和警方交涉。”
她思绪翻转着,立刻叫道:“送我过去。”
“没用的,现在除了律师,谁都见不到。您去了也见不着。”
谢欢打住了步子,转头,拧眉:“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是不是?”
阿亮也没遇上过这样复杂的局面:“是有人故意在搞傅律。别的人没那种本事,南城是傅家的地盘,只可能是……”
他没往下说,但眼神很明显。
“是傅家?傅老爷子?”
谢欢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
“八九不离十,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多事正好挤到一起发生。这是人为刻意安排的。如果这是父子之间的博弈,一般人根本就帮不了傅律。谢小姐,傅老爷子年轻时候可是出了名的雷厉风行,辣手无情。”
阿亮说的话,令谢欢一阵阵绞痛。
明白了,傅家最终是冲她来的。
傅家是出了名的护短,如今把人逼到这个地步,目的只有一个,拆散他们。
如果傅渊不妥协,那他就等着蹲监狱。
老爷子真真是好狠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