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波折,陆羽还是不能接受那两人是他亲人的事实。
云清他还尚能从容应对,毕竟有师徒关系加身,他也不便那么尴尬,只是御琰就不好说了,他总觉得那双眸子里隐含着无尽的寒冷,让他只看一眼,就不敢再与之对视。
加之他杀了这一世他的亲生父母,陆羽心里更是隔着一张纸,那一声父亲是怎么也喊不出口。
过了两日,御天将他的记忆恢复了,完全没又给他准备时间就让他变回了从前的御卿。
御卿记得以前的事,可性子却不随陆羽了。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开魔教,御天自然不许,用强硬的手段把他留下了。
御卿见了御天除了冷笑就是冷笑,用那种卑鄙的法子潜伏在他身边,博取他的信任,取得了他的信任后又把他踩在脚下无情的践踏。
他就是这般为人兄长的?上一世那样害他,这一世他还以为他有所改过,没想到不仅没改反而更变本加厉了。
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遇上这么个无耻之徒!
他一出门便看到了云觞和御琰,看到云觞他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下,但看到御琰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他的脸色又变了回去。
在印象中,虽然云觞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但总比给他留下坏印象的御琰好上千倍万倍。
御琰从小便不喜欢他,认为云觞消失都是他的错,可他转念一想,他一出世云觞便离去,定是找到了契机借此逃出了魔窟。
换句话说,云觞消失根本不关他的事,而是御琰自作主张把错全怪在他头上。
他也是蠢,过了几千年才把这事理顺,还是在御天的旁敲侧击下才得以想通。
几千年来他都被蒙在鼓里,还时常受到御琰的责骂,可是他又有什么错?这只是御琰的一个托辞而已,一个虚假的托辞,他又凭什么承受这莫须有的罪名。
好歹云觞自“第二次”与他见面后主动把事情坦白了,甚至还和他说了对不起,这一切都怪他,要是他当时不一走了之,御琰也不会脑子发炎怪他那么多年。
“卿儿,爹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云觞低头叹了一口气,悔过之意尽现眼底。
御卿皱了下眉,一时不知道怎么应他,毕竟之前还以师徒相称,突兀的喊爹会很不自在。
“师傅,无事,现在……我们不是相见了吗,这些事就不提它了。”最后也只能这样安慰一下他的心神了,亦师亦友,亦友亦父,该如何抉择,他还没有考虑好。
“卿儿,为父……对不住你。”出乎意料的,接下来的居然是另一个“父亲”的道歉。
御卿不可思议的看着御琰,眼里划过一道震惊的光芒:他没看错吧?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御琰竟会向他说对不起?这是天上下红雨了吧。
“你,不必如此。”可是他又不能不回,御琰是怎样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他给自己道歉已是降了极大的面子,若是再不有所回应估计这人下一刻就该翻脸了。
“卿儿,这两天我想了很多,为父对你做的,实在太过了,你或许在想若是不顺着为父的话走为父定会火冒三丈吧。”
御卿不想露出破绽便选择将脸虚掩在云觞背后,不想让他看出端倪,但心里却在想,这人未免也太神了,连他在想什么都猜的一清二楚。
“你多虑了,我只是刚恢复记忆,有点不怎么习惯罢了。”
“说的也是,是为父唐突了。”
御卿已是第三次觉得自己耳朵出问题了,究竟是御琰脑子坏了还是他耳朵失灵了?他困在这个问题里无法自拔。
“阿卿,身子可有好些?”
又是万年冰山脸御天,今天这一个个的都跟中了邪似的对他嘘寒问暖,倒让他感觉很不自在。
“别同我说话,我看到你就烦。”御卿毫不避讳的说出了对御天的厌恶。
三人相视一怔,云觞深深叹了一口气,御琰站在一旁安抚云觞,他就是见不得云觞这副多愁善感的模样,以前的他潇洒肆意,独来独往,气质非常,如今为这两个孩子操碎了心,再也不似从前的他了,但也让他更怜惜他。
“阿卿这说的是什么话?以后你可能要时常看见哥哥了,就算哥哥不同你说话,你也避免不了和哥哥见面的。”御天胜券在握的说道,可这话也让御卿更加反感。
眼前这个绝美的男子,为什么非要和他作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