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非无药可救,只是那噬心莲在魔教,想取,也非易事啊。”
“还不是你那糟老头师弟将我幸幸苦苦带来的图纸烧了!”李连尘小声埋怨道。
云亦此时就站在外面,方才他正准备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是个孩子?
他怔了一下,仔细一听,这声音不是那天和自己在殿上争吵的李连尘的声音吗?
简直目无尊长……他目光冷冽,猛一推门,抬脚便往里走。
人至,众人相望,语止,目光碰撞,互为嫌恶。
“简直无法无天了,竟然在背后如此称呼长辈!”云亦一拂袖,神情微怒,语气强硬,无不透露对李连尘的怪罪。
“是你先侮辱我小爹爹在先的。”李连尘不满的反驳。
“夏清与魔教之徒做出这种事本就为人所不耻,你还有脸跟我争辩?”语气中隐隐透露着鄙夷。
话说的重了,在场的人脸上都有些难看,云清也不例外,在云亦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他抬手喝止住他:“云亦,住口。”
“师兄……”云亦不懂他为何要拦他。
“夏清忍辱负重,在魔教潜伏这么多年,都是为了灵云山,你如此说他,简直太不应该了。”云清想到至今被关在魔教受辱的夏清,眼中有些湿润。
夏清是他最得意的一个弟子,也是内定的下任灵云山继承人,如今落到魔教手中,他怎能不痛心。
他也不是没派人去救过他们,只是他们功力尚浅,根本不是诡计多端魔教的对手,最后还是落入魔教歹人手中,任之侮辱。
正因为灵云山日渐衰落,势力大不如前,所以他不得以与其他门派练手,一同商议进攻魔教之事。
加之几十年前行骗之人颇多,多是些好吃懒做之辈,频频装作落魄之民上山来骗吃骗喝,而真正的饥民流落在外,因此灵云山便养了这些恶徒几十年。
所以后来灵云山布下了结界,除了防妖魔外也可防止这些骗吃骗喝的人蹭上山来。
可是几十年的光阴何其漫长,当时灵云山还没有结界,所以山中不乏盗贼往来,顺藤摸瓜之事比比皆是。
诸多弟子重要之物被那盗贼刮去的事也层出不穷。
其盗贼中便有魔教的弟子。
起初只是偷些贵重物,如今,竟连人也偷起来了。
时常是有人睡醒后发现睡在自己的师兄师弟不见了,本以为是早起练功去了,可是十几日都未见人归,他们便有些怀疑了。
直到后来风声走漏,才知道是被魔教掳了去。
起初他们以为魔教掳人只是想壮大势力,给弟子们洗脑。
后来他们才知道他们将人掳去是为了行那龌龊之事。
知晓真相后的灵云山弟子无不心惊肉跳,羞愤难当,这魔徒也未免太过无耻了吧,竟连男人都不放过!
有长的白嫩清秀的弟子,听到这些事后,也有些怕了,便日日夜夜将自己的门关的紧实,棉被裹得紧紧的,生怕第二天自己醒来就到了魔教的狼窝。
有的运气实在不好,第一天晚上祈求魔头别找上门,第二日就出现在了魔头的床上。
当他发现自己被掳的事实和在旁笑的无比奸邪的魔教教徒时,经不住刺激,两眼一翻,直直晕了过去。
最后就任何魔头为所欲为了。
灵云山的弟子因为周围的师兄弟接连被掳,都慌的乱了阵脚,说要下山去。
云清本是来视察弟子练功起情况,没想到刚一他进门就见无数弟子大惊失色,奔涌而出,想要下山去。
云清赶忙捏住一弟子的后劲道:“你们这是要去何处?”
那弟子一见是掌门,步子也停了下来,只是面上还有些紧张。
“掌门有所不知,灵云山如今已被掳走许多人了,现在人心惶惶,大伙正吵着下山去呢。”那人说着说着也有想挣开云清手的架势。
那时云清快接近四十了,身子骨却如年轻时一般硬朗,脸上也未见老色,只是说话的语气与行事的手段老成了些。
云清听了他的话,暗暗打量了他两眼,弟子见没挣脱,转过身来,正好和云清视线对上。
“掌门?”他不明白为何掌门要一直看到他,难道是因为私自下山破了门规想要废了他吗?
“掌门,我……”欲想解释什么,云清却放开抓住他衣领的手,讪讪道:“放心,回去练功吧,你很安全。”
他很安全,此话从何说起?
弟子歪着头表示不解。
“我想问在座的各位都对自己的相貌很自信吗?”云清飞到至高处,看着地上乱成一锅粥的弟子们,面色如常的问道。
听了他的话,有三分之二的弟子停了下来,抬起头呆呆的看着掌门。
“长的好看的就下山吧,丑的便先留下。”云清也没给他们留面子,既没担当,又贪生怕死,他又何须同他们好好说道。
众人回到屋中照了照镜子,最终只有两三个背着包袱走了出来。
那几人相貌并不出众,只能算是清秀,许是对自己的样貌过分自信,又或者是单纯的贪生怕死,众多弟子中只见他们三儿背上包袱头也不回的走下山去。
云清也未怪他们,他们还年轻,不想淌这趟浑水也属正常。
他向来不喜强人所难,方才之言也不过是吓唬他们而已。
留下的,他自要好生相护。
至于那下山的,魔教也不曾在山下掳人,他也可安心放他们下山去。
“你们可知道老子……我年轻的时候只身闯入魔教的事?”云清见弟子们安静了下来,一时来了兴趣,站在房顶上说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浪事儿。
弟子们见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掌门竟主动讲起年少时的事来,不由得伸长了脖子,一副苛求之相,竖起耳朵,细细聆听。
“当年老夫只身闯入魔教,和那些无耻之徒相斗……”
“师傅你进入那魔窟竟然能全身而退,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哼,你当老夫是什么人,那几百个魔头算什么,连他们教主见了也只能用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我。”
说起往事,云清很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