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做朋友,不合适。”最终他还是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为,为什么?”他还没开始怎么就结束了,他都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合不合适。
李连尘躺在屋檐上,抬头直面着天上的月亮,悠悠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脾气怪,和我做朋友,会很累的。”
“我们都只是孩子而已啊,什么累不累的,我只是单纯的想和你在一起啊。”最苦恼的就是李连尘油盐不进,非要把自己看的那么无可救药,其实他根本就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不堪啊,之前他的自白都是带了夸张的成分,李连尘在他心中一直都是个脾气怪的但是很可爱的孩子啊。
“孩子,不要老是拿孩子来开脱,性格决定命运,我这个样子,很难想像以后能和别人愉快的相处。”李连尘对此除了叹息就只有叹息。
唐恬一听他居然是因为这种原因拒绝和自己来往,顿时感觉有点哭笑不得:“怎么会呢,我敢打赌我是追你追的最久的一个人了吧,就算你期间再怎么赶我,我也不是来了吗?”
李连尘仔细想了想,他好像是追的最久的一个,不过这个追字用在这里是不是不怎么好?
“来了还是要走啊,别以为你能停留多久,老子找人算过,我命犯天煞孤星,你最好离我远点,免得哪天……”
“哈哈,还真巧,我也是,前几天找人算了,也说我是天煞孤星,咱俩还真是同病相怜呢,所以不如就凑一窝吧,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唐恬朝他眨了眨眼睛。
这家伙……真的值得信赖吗?李连尘心里渐渐有些动摇了。
唐恬说完窸窸窣窣的在口袋里找起东西来,李连尘好奇他在找什么,便往前一凑,一探究竟。
“鸡腿?你怎么又带鸡腿来了?”李连尘诧异的问道,这魔教有的是鸡腿,他根本用不着大老远给他带来的。
“你不是被关禁闭了吗,我怕你伙食不好就给你带来了。”唐恬拿出一个油油的鸡腿,递到他面前。
李连尘无论如何都下不了嘴,这几天吃素的吃多了,看到荤的就没胃口。
“咦,不是每吃更应该嘴馋吗?怎么会没胃口。”
李连尘摆摆手说不知道,这几天跟他爹吃斋念佛真把胃口败坏了。
“有人来了,快走!”李连尘忽然听到下面有侍卫走过之音,他们这上面要是动静再大些估计就要打草惊蛇了,于是连忙让唐恬从物质上下去。
“好好,那我走了,你多保重,其实我爹也是魔教的人,被看到了其实也没……”
“别废话,你私自入教,管你是谁的儿子,上次是你运气好,这次再被逮到有你好果子吃!”李连尘故意恫吓他道。
唐恬瘪瘪嘴,上次还是你叫的呢,这么快就忘了……
唐恬离开后李连尘悄悄回到房中,不料却听见夏清和李子鉴正在谈话。
“事情解决了吗?”
“嗯,已经没事了,以后你和连尘可以无忧无虑的住在这儿了。”
夏清望着他的面孔,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了一声谢。
李子鉴宠溺的笑了:“你和我之前还说这些?”
夏清不语,脸微有些发红。
李连尘抽了抽嘴角,这是……爱上了?
“你看到你师傅了吧?”李子鉴本不想说的,但是迟早要面对,不如此刻就捅破了吧。
夏清的表情立刻变得凝重起来:“嗯。”
“他其实……”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李子鉴呼了一口气,仍心有余悸的道:“我就是怕你不能接受。”
夏清微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道:“接受不接受,都是事实,只能说造化弄人,这些事谁也无法预料的。”
李子鉴终于舒了一口气:“你能想通就好。”
夏清苦笑:“也只能如此了。”
李子鉴看到这副其乐融融的画面不禁感叹:“要是我们三人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夏清受到了不小的震动,李子鉴居然真有这种想法。
“有些事情,抛不开的,我也放不下,所以……”
“所以慢慢来,好吗?”李子鉴几乎是使尽全身力气才说出这句话,因为他怕对方的回答会让他前功尽弃。
“好。”
只是一个好字就让他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夏清,他终究还是给了他赎罪的机会。
两人拥抱在了一起,李连尘道了一声肉麻就赶紧躺床上睡了。
既然夏清都不再恨了,那么他也没理由恨了,也许他还给李子鉴一个重新当父亲的机会。
九泠失魂落魄的回到以前御卿常和他去的酒馆,御卿很快找到了他,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岑川真的死了吗?
九泠不知抱着怎样的心情点了头。
“太好了,那条臭龙终于死了,这下你终于自由了。”
自由吗?的确自由了,可是为什么他还会感觉如此心悸呢。
“你呢?御天对你怎么样?”不想在纠结自身的问题,他便把话题转到御卿身上。
“他啊。”御卿撑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说是要学岑川赴死,我也不知他跑哪儿去了?”
九泠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如出一辙,如出一辙啊。”
“可不是?”御卿不能再赞同了,“这就是所谓的蛇鼠一窝,臭味相投吧。”
“你不担心他?”看御卿笑得那么开心,九泠反而感觉很不安。
“为什么要担心,他自己要去死的关我什么事?”
“我就是在想有的事情其实并不是像表面看到的那样,是吧?”九泠握住茶杯,捏在手中,就是没有抿一口,明显心中藏着事。
“不是又怎样,都是过去的事了再想有什么用,还有,你现在跟我说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
九泠小酌了一口,放下茶杯:“没什么意思。”
御卿觉得实在不解气,便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坐在板凳上,一饮而尽。
“灵灵和那个人现在在魔教吧。”九泠冷不丁的问了这么一句。
御卿动作稍显一滞,就这一瞬,便已知道他这么问的用意是什么了。
“那日在出了事后,你哥哥他们那边的人把他们带了回去。”
御卿端起茶杯,吹拂茶水表面的热气,冷然道:“又如何?”
“其实我还得多谢他们。”
御卿将茶一饮而尽,后重重磕在桌上,神态冰凉,冷言冷语道:“那你便去道吧,恕我不奉陪。”
“等等。”见御卿要走,九泠伸手把他拦下。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只是想说……”九泠双手交叠在前方,踌躇不安的道:“我们是否一直做错了,或是有些咄咄逼人了。”
“九泠。”御卿冷笑了一声:“你是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对你的了?岑川对你做的,你忘了,我没意见,但御天对我做的,我忘不了。”
想到这儿御卿心里就像被针刺了一下难受,云觞明明都像他解释过了御天这么对他的理由,可是他还是无法释怀。
可能恨久了,便成了习惯吧。尽管没那么恨了,但仍提醒自己时时刻刻都要把恨意藏在心底。
“你真的忘不了吗?”九泠苦笑,一眼便瞧出他的伪装。
御卿捏紧拳头,狠狠砸在木桌之上:“不共戴天。”
九泠没和他再争辩忘不忘的问题,而是支起下颚,神色淡然的望着远方:“我记得你哥哥,应是很宠你的,你闯了什么祸,他都替你担着,你想要什么,他就给你什么,倾尽一切,投你所好。”
“那有怎样,一切都是装的,他就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囚犯。”
“有时候囚禁,也许是对你最好的保护。”
御卿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了九泠两眼,要不是他控制的好,早就想上去扇他两巴掌了,现在他嫉妒怀疑这是御天派来的说客,他也不知道御天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竟这样违着本心说话。
“你是不是有毛病,还是被岑川关傻了,你说的是人话吗?我那条链子栓着你把你当条蛇玩你高兴吗?”
“前提是你不可能做到。”
御卿嘶了一声,上前就给了九泠一巴掌,九泠没还手,只是冷冰冰的看着他:“我觉得我们都该好好冷静一下。”
御卿目露凶光:“我看该冷静的是你,岑川死了你脑子都不正常了。”
“也许是的,我回湖底静静。”说完他竟直接显现真龙之形,游到湖面之上,当着众多凡人的面直直栽了下去,溅起无数水花。
“疯子,居然在凡人面前显形,生怕老龙王逮不到他似的。”
回教后,他看到御天完好无损的站在大厅中央,便暗骂一声骗子,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回房中。
“阿卿。”
“卿儿。”
“御卿。”
几乎是三个声音齐刷刷的把他叫住了。
这下让他不回头也不行了,毕竟除了御天之外,其他两人他并不想得罪。
“你哥哥将那混沌的分身带回来了,你且来瞧瞧。”
御卿顺势瞧了一眼,没觉得有什么稀奇,就是一喜欢耍横的灵云山弟子的尸首,仔细一看,貌似还是煮了他狗的那个。
想起小黑,他又踹了那尸体几脚。
“这玩意儿就是混沌分身?这是再羞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