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傀儡化作血雨的时候聻魂明显很是诧异,她渗透进我体内的魂魄还在横冲直撞,但却无法取代我的意识。
她的声音自我耳中响起:“这不可能,你小小年纪魂魄怎么会如此凝练,怎么会无懈可击?”
我冷笑了一声:“我诛邪师,斩蛟龙,见惯生死,你真以为我任人宰割的废物吗?”
“看来你的躯体的确是最适合我的载体了!”
聻魂愈发癫狂,我所经受的冲击也越来越强。
我默念“点烟平怨”中的那段心法,平息着那些残魂的怨气,聻魂见夺舍不成,便再次从我的体内冲出。
而我的手机铃声恰好在此时响起,我拿出手机,按下了免提键。
“赵长河,我们现在已经到忠烈陵山顶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砸碎彩钢房里的那些泥瓮!”
刘妍希已经和那个阴阳先生汇合,我们反攻的机会到了!
聻魂不顾一切的朝我冲来,我也拦腰将她拥入怀中。
不得不说,这具躯体的确完美,只可惜这是用无数魂魄凝练出来的。
抱住她的同时我用分水剑朝她猛刺,而她的指甲也已经刺破了我胸前的皮肉,深深地陷入到了我的体内。
鲜血滴落在地,与地面融为一体。
忠烈陵传来一阵阴煞之气,几百条残魂裹挟着无边戾气冲入到八里铺。
聻魂体内尚未消化的残魂受到了本体的吸引,纷纷透体而出,并与其融为一体。
那只已经刺入我胸膛的手逐渐变得无力,可聻魂的面庞却在逐渐变得凝实。
她的脸像极了尹轻柔,只是眉眼间带有几分柔情。
她浮现出了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容:“你以为你真的能杀了我吗?”
“聻魂是被打散了三魂六魄,只剩下一缕残魂的恶鬼!”
“可被打散的三魂六魄是不会消散的,它们会继续转世投胎!”
“只要你杀了我,那我转世的魂魄也会与我一同消散,到时你将失去她!”
我知道她说的是谁,我也知道尹轻柔之前为什么会说小雨会在家等我了!
原来她早就知道这一切,她就是聻投胎的残魂!
见我迟疑,她冷笑道:“怎么,舍不得下手了吗?”
我懊恼自己的后知后觉,愤恨自己的优柔寡断,同时也在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
现在已经骑虎难下,我不知道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可就在此时,我突然听到聻魂说了一句话:“赵长河,快动手!”
我诧异地看向面前的聻魂,她眉眼间的柔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那熟悉的冷漠。
“我只能暂时接管她的意识,你还愣着什么?”
我虽然知道魂魄之间存在有互相影响的能力,但却没想到转世的残魂竟然还能影响到本体。
我摇了摇头:“我杀了她你怎么办?”
“什么我怎么办,你废什么话!”
“不行,我下不了手!”
回忆起与尹轻柔过往的点点滴滴,我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
尹轻柔对我厉声呵斥道:“赵长河,你这个废物,我千辛万苦为你设局除魔,到头来你说你下不去手?”
“你下不了手是吗?那就让我来!”
她夺过我手中的分水剑,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了几分:“能死在你的怀里,我死而无憾……”
夺过分水剑的瞬间她猛地将我推开,随后双手持握剑柄,猛地朝着自己的胸膛刺了下去!
“不……”
“嘭——”
一道寒芒闪过,分水剑被打落在地,同时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自我身后传来:“好一副恋人惜别,感人至深的场面啊!”
曹雪岩手捏短刀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众呆滞的镇民,而这之中就夹杂着前去执行砸瓮任务的刘妍希。
他拿着一张人皮面具,脸上的笑容十分嚣张:“赵长河,你还真难对付,要不是我在村口装了窃听器,我还真不知道你已经识破了我的身份!”
我咬牙切齿的对他说道:“曹雪岩,从一开始你就在算计我?”
他耸了耸肩膀:“你可别这么说,我其实也是在帮你!”
“如果不是我,你怎么能知道你的美女师父对你用情至深?”
他脸上的笑意更盛:“刚才的场面的确很感人,不过你放心吧,这次我不会伤害你们两个了!”
“因为我已经给她找到了新的肉身!”
聻魂逐渐压制住尹轻柔对自己本体的影响,她眉眼间笑意再现:“小曹,这就是你给我找来的新肉身?”
“没错,聻魂大人!”
“这姑娘不仅长的漂亮,而且还是阴阳调剂的命格,比起这小子的纯阴命格好多了!”
曹雪岩笑的满脸谄媚,而我则是咬牙切齿的对他说道:“你敢!”
他鄙夷的瞥了我一眼:“让你杀了聻魂大人你又舍不得你师父,那我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用你的红颜知己来填补空缺了,兄弟一场,我已经很照顾你了!”
“曹雪岩,老子跟你拼了!”
我没有和他继续废话,而是直接冲了上去。
他手握短刀踏步上前:“本来念在同门之谊的份上我不想对你下手,既然你非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我们两个冲到了一起,以最原始的方式进行肉搏。
我这么多年从未打过架,虽然从入行以来也经历了许多历练,但我的拳脚功夫还是很鸡肋。
曹雪岩的力量和速度都要远胜于我,所以我们交手不过几个回合他就已经将我压在了身下。
他的双手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让你小子给脸不要脸,我弄死你!”
我双手乱摸,突然摸到了放在口袋里的逐煞金牌。
我反握金牌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后脑,一次不成我就又砸了第二下,第三下,一直到金牌染血,黏腻脱手,我这才罢休。
曹雪岩双眼赤红,后脑已经被我砸的凹陷下去。
我一脚将他蹬开,并从地上爬了起来。
可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他却还没有昏迷,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目露凶光:“你找死!”
他拔出别在腰间的短刀,直朝着我射了过来。
但他毕竟身受重伤,手上失了准头,这一刀并未刺中我的要害,而是钉在了我的左胸。
我只觉得自己身子一麻,紧接着就是强烈的麻痹感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