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儿目眦欲裂,顾不得身上的婚纱,直接冲下台就要打钟曦。
“钟曦!你胡说!这分明就是我和凉辰……”
话说到一半,陆北就单手钳制住了她的手。
他挑眉,望向还在震惊中的薄凉辰:“薄总,我真觉得你有点可怜,连自己要保护的人都能搞错。”
他不屑地放开温阮儿,揽着钟曦的肩膀扬长而去。
薄凉辰修长的身影顿在台上的目光仿佛是粘在了钟曦的身上。
而她的一字一句,如同洪钟一般敲在他的胸口。
当年的救命恩人,搞错了?不是温阮儿,而是……
那两个字好像在他喉咙间呼之欲出,却又卡住。
“凉辰!”
温阮儿彻底急了。
她上前一步,拉薄凉辰的手,“凉辰,你不要相信她的话,当年救你的那个人是我啊!这吊坠就是当年我不小心留给你的,你都忘记了吗?”
薄凉辰看着面前这张姣好的脸,总觉得不对劲。
他伸手,不必怎么用力,就将温阮儿的手拂下来。
在所有宾客的注视下,身为新郎的他,疾步跑下台。
温阮儿傻愣愣的待在台上,“完了……”
“站住!”
薄凉辰三步两步追上钟曦,猛然扣住她的手腕拽着她转身,“回答我,当初的那个人,是不是你?那个吊坠……”
钟曦看着他的反应,不屑一笑,“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
从他们离婚那一刻开始,就无所谓了。
薄凉辰的手顿在那儿,从钟曦的眼神里,他已经读到了答案。
“凉辰!”
温阮儿追了出来,大声哭喊,在她身后,是温国辉和庄婉如,还有一些看戏的宾客们。
钟曦对着这一幕,啧啧了声,“真是一场令人难忘的婚礼啊。”
说完便转身,坐进了陆北的车里。
薄凉辰眸光更加沉冷。
被钟曦这么搅和了一番,这婚礼彻底进行不下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不是说这吊坠是新郎新娘的定情信物吗?为什么又是薄总前妻的了?”
“哎哟,这种事也能搞错?”
薄凉辰面沉如水,甩开温阮儿仍要贴过来的一双手,还要去追。
他要问个清楚。
温阮儿见到这样的情形,哪肯罢休,踉跄着扑到了薄凉辰的身上!
“凉辰,你别走,我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这话一说出来,薄凉辰的脚步一顿。
“你要是去追她的话,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啊?”
薄凉辰转身,鹰一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身上的女人,“你说什么?”
温阮儿泪水涟涟,好不可怜。
“我前几天,觉得身体不舒服,去了医院检查,才发现我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
薄凉辰鹰隼一样的眸子冷冰冰扫了她一眼,“你说的,是真的?”
温阮儿被薄凉辰的目光盯得心中发虚。
她的这个孩子,是如何来的,她自然知道…。。
可是好在,她早就有准备。
庄婉如收到了温阮儿的眼神,立刻上前,这可是一个叫温阮儿接受她的好机会。
她直接叫人去车上,拿来了早就准备好的孕检报告。
温阮儿泪光莹莹,手柔弱无骨地将那报告递给薄凉辰,“你自己看啊。”
薄凉辰身形一顿,接过去那单子,审视良久,寒凉的目光在温阮儿的肚子上来回盘旋。
许久,他吩咐身边闵助理,“暂时,终止婚礼。”
“好的薄总,我这就去安排。”
很快,在场的宾客被遣散。
余下的人一起回到了休息室。
温国辉面色为难,看着薄凉辰,犹豫道,“好好的,婚礼就不举行了?那宾客们岂不是都要看咱们的笑话?”
闵助理站在薄凉辰的身后,敏锐地感觉到了自家总裁的不高兴。
他轻咳一声,“温总,现下,还是称呼薄总吧,婚礼已经终止了。”
温国辉的脸色难看,连一个助理都敢打断他的话了!
可谁叫他想要招揽的女婿是薄凉辰?
碍于薄氏的财力,他眼神挣扎了一会,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薄总,这件事,阮儿也不是故意的,还是……”
薄凉辰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了一眼温国辉,“那吊坠上的字怎么解释?”
为了结婚,刻意骗他?
温阮儿面色发白,跌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根本不敢抬头。
“不管怎么说,阮儿都怀孕了,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庄婉如趁机说道。
温阮儿听到庄婉如说的这话,好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前一亮。
“凉辰,我求求你,求你看在我肚子里怀孩子的份儿上不要丢下我,好不好?孩子是无辜的,总不能让他一出生,就没了父亲。”
薄凉辰岑冷的脸色仿佛更加难看了。
没有父亲。
他午夜梦回闭上眼的时候,还是能够梦到当初他父亲惨死的模样。
失去父亲的疼痛,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再看向温阮儿,黑沉的视线没有半分感情。
“那你就在温家养胎,哪里都不准去。”
撂下这句话,薄凉辰也不顾温阮儿尖声的挽留,直接离开了休息室。
在他查清楚事情的始末之前,温阮儿,必须禁足。
那边,钟曦在婚礼上闹了一场,离开之后,却并不觉得开心。
上了车以后的她,卸去了所有的伪装,显得有些疲惫。
陆北的手指敲着方向盘,“现在,你打算去哪儿?”
钟曦摇头,自嘲一笑。
她原本便已经没有了家,现在更是什么都没有了。
“不知道。”
陆北眼神动了动,掩去眼底的心疼,试图让气氛活跃一点,“其实,也没那么糟糕,大不了,你住我家?”
钟曦错愕片刻,“不是吧,都多久了,你还没女朋友?”
陆北,赛车界的新人黑马,夺冠热门选手,却被自己的挚友嘲笑孤寡。
他一张脸爆红,“拜托,钟小姐,你难道就有男朋友了吗?你凭什么嘲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