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焕和唐瀚纷纷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都不由觉得湛司域对女人太过不怜香惜玉了。
这么粗鲁地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从树上扯下来,摔到地上还不香断玉碎了?
然而下一秒,湛司域稳稳地将晚翎抱在了怀里。
秦焕和唐瀚都霎时松了口气。
湛司域始终也没有在意他们的目光,将晚翎横抱在怀里,大步向别墅走去。
待回到卧室,他直接将晚翎丢在了床上。
晚翎吃痛,以为湛司域又要惩罚她,于是她猛地坐起来。
不过湛司域并没有要发脾气的迹象,他优雅地将外套脱下来,随意地丢在沙发上,又俯身过来脱她的外套。
“你干什么?”晚翎慌忙向后躲。
湛司域却什么话都不说,强硬地将她的外套扯下来,随手丢在了地板上。
接着鞋子也扒掉。
然后,他扯过被子,将女孩和他自己都捂了进去。
他命令道,“睡觉!”
简单地丢下这两个字,他便闭上眼睛睡了。
遒劲的手臂紧紧地箍着她的腰,霸道地将她禁锢在怀里。
晚翎本想强力反抗的,但见他安静地睡了,她又一动不敢动了。
这样的安静,总好过迎接他的疾风骤雨。
只是被他抱在怀里,又捂在被子下面,怎么想都觉得不舒服。
他体温很高,呼出的气息也很灼烫,她在他的禁锢里,烦热得厉害。
他居然就这样睡了,是真的睡了,因为她很快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不晌不夜的,他居然突然想睡觉了。
那便睡吧,没有人不希望看到危险的狮子沉睡。
过了许久,她试图将他的胳膊掰开,奈何他的胳膊就像铜墙铁壁一样,每一块肌肉捏上去都硬硬的。
他紧紧地搂着她,哪怕是睡着了,也强势地宣示着一种无名的占有欲。
晚翎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事若是被宫慕深知道了,不知会有多介意。
沉睡的狮子总归要比清醒的狮子安全,晚翎安安静静地眨动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一分一秒地熬时间。
不知不觉,她居然也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早已日落西山,黄昏渐至。
湛司域不在床上。
晚翎摸了摸他睡过的位置,早已没有余温,想来他走了多时了。
只是枕被之间,还残存着他独有的淡淡的青竹气息。
大概是因为昨夜太累了,这一觉她居然睡得格外深沉。
她坐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脚,发现伤口被重新包扎过了,依包扎的手法来看,还是湛司域亲自为她换的。
想不到他这样邪恶霸道的男人,居然也有如此细腻的时候,会想着给她换药,还动作轻柔没有吵醒她。
不过她没必要感动的,因为他的目的非常直接,是他让她的前路一片暗淡。
忽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晚翎起床下楼。
楼下,曾在泽熙墅工作的管家,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
“晚小姐,湛先生将我调来灌翠湾侍候您,现在您要吃晚餐吗?”
晚翎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这副谦卑的态度,与曾在泽熙墅时的傲慢威胁意味,大相径庭。
看来她在这位管家面前的地位,完全取决于湛司域的态度。
在泽熙墅的时候她就知道,管家孙福是湛司域身边的老人了,据说他曾是湛司域父亲身边的人。
当年湛司域被老夫人安排去泽熙墅独居,栗静恩便将孙福派去侍候,一去就是这么多年。
由此可见,孙福深受栗静恩和湛司域的信任。
晚翎道,“孙管家,你会将这里的事情汇报给静恩夫人吗?”
孙福是个老人精了,他温厚地笑了笑,“晚小姐放心,我只听命于湛先生。”
晚翎眨眨眼睛,没再说什么。
其实她倒是希望孙福把这里的事情汇报给栗静恩,因为栗静恩决不会同意湛司域这样纠缠她。
既然孙福忠心于湛司域,那么她也不必再说什么。
于是她抬步走去餐厅。
孙福忙招呼仆人将饭菜端上桌。
孙福道,“晚小姐,湛先生出差了,需要三五日才回归,走前叮嘱我,让您安心住在这里,有任何需要您直接吩咐于我就好。”
晚翎讽刺地凝了凝眸。
什么叫她安心住在这里,分明就是囚禁她,还派了孙福来管控她。
继而她又喜上眉梢。
湛司域出差了,那便是她出逃的好时机,这一次她要逃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于是她低头疯狂吃东西,尤其是荤菜,塞得肚子满满的。
因为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
看着女孩的吃相,孙福和仆人都脸色微惊,这姑娘食量也太惊人了。
吃过晚饭,晚翎对孙福道,“我要到湖心去参观鳄鱼。”
孙福微微一怔,偏头望了望窗外,夜幕都已经降临了,湖里黑茫茫的,鳄鱼应该也都沉入水底睡了,有什么可参观?
但此一时彼一时,这位晚小姐已经不是泽熙墅的小弃妇了,她现在是湛先生宠在掌心上的人,她的要求必须满足。
于是孙福立刻吩咐仆人准备船只和手电筒,照顾着晚翎黑夜泛湖。
说是来参观鳄鱼的,但是晚翎只匆匆看了两眼,便指挥着仆人,将小木舟划到了湖心处。
在夜色的掩映下,她将手腕上的玉镯取下来,悄悄丢进了湖水里。
玉石入水,一路沉入了水底。
晚翎悄无声息地勾了勾唇,继而对仆人道,“我想回去了。”
仆人即刻将木舟划至岸边泊好。
晚翎从船上下来,对守候在那里的孙福道,“孙管家,接下来几日我要闭关学习,不许任何人到我房间打扰,吃饭也不许叫。”
孙福不解地蹙了蹙眉,这位晚小姐哪里还有在泽熙墅时的乖巧,此刻怎么看都像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妖精。
但他绝不敢有微词。
晚翎又道,“你命人准备一架小型无人机,一日三餐从窗子处送进去就好,饿了我自己会吃,你们不必过多操心。”
孙福第一次接到这样奇葩的命令。
湛先生要三五日才能回来,晚小姐足不出门,一日三餐都在房间里解决,也不知会不会憋出毛病来。
他顿了顿,恭敬道,“是。”
晚翎满意地点了点头,直接回了卧室,快速闭门熄灯,让所有人都以为她睡了。
夜深之时,她扒着窗子向外望,灌翠湾里路灯昏黄,树影重重,远处近处都静谧无人。
她换上轻便的运动衣,软底鞋子,从二楼阳台处跳到柔、软的草坛里,左右观察无人,便踏着月光潜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