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岸喊住晚翎的时候,江家全族人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看白岸,又看看晚翎。
晚翎也很震惊,以她在江家的地位,怕是连跟白岸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听到白岸喊她,晚翎便即刻顿住脚步,转过身来。
江羡也疑惑地仰头看了晚翎一眼,继而他看向白岸道,“白叔叔,您找姐姐有事吗?”
江羡从前见过白岸,说话时自然流露出几分熟悉。
对于江羡这个聪明又懂事的孩子,白岸十分喜欢,他温慈地道,“白叔叔来替宫先生送礼物给你的姐姐。”
白岸一句话,仿佛一颗惊雷在江家族人中炸响,起到了一石击起千层浪的效果。
“什么,宫先生的礼物是送给江晚宁的?”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江晚宁何德何能!”
“虽然江晚宁初露才华,但也只是一次考试而已,并且相貌普通,怎么都不比江伊和江湄吧?”
晚翎自己也几乎僵掉了。
她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白岸,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在她心里,宫慕深是如天神一样的存在,她这辈子都没指望能与他有什么关联,而今天,他居然突然送礼物给她。
以什么理由送礼物?
正如族人所说的那样,她只是考出了一次不错的成绩,而且样貌也极普通,宫先生看上了她什么?
向来沉稳拿事的老夫人,此刻也怔怔地站着,不知所措。
她的所有重大希望,都寄托在江伊和江湄身上,从来没有对江晚宁有过半分奢望,更别提与宫慕深相关的奢望。
江平益和藤琳相视而笑,他们笑高高在上的宫先生,为了追求一个女孩子,居然也开始玩这些小花样小心思了。
他们一直以为,宫先生想要晚翎,终有一天会通过老夫人,直接提亲,以家族联姻方式,将晚翎接回去的。
他们总也没想到,宫慕深第一所做的,是讨晚翎的欢心。
江平宴一家前一刻有多傲慢得意,这一刻就有多灰头土脸,简直被炸得外焦里嫩。
在他们的认知里,就算宫先生没有看上江伊和江湄,但好事也决落不到江晚宁的头上,这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升东边落了。
一直期望依仗两个妹妹飞腾的江鸿,被这声惊雷劈得,眼神都是直直的,大脑突然就一片空白了。
落选的江伊,心中的嫉妒如潮水般汹涌跌宕,她狠狠地咬住下唇,脑子里乱乱的,这一幕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白痴江晚宁,废物江晚宁,她居然得到了宫先生的垂青?
江湄更是震惊得仿佛经历了毁天灭地的灾难,但她不像江伊那样能够沉得住气,白岸的话音才落下没多久,她就嫉妒得眼底猩红。
想也没想,她便冲上前道,“白助理,您是不是搞错对象了?宫先生怎么可能送礼物给江晚宁呢?
请您看清楚一点,我是江家嫡出的千金小姐,我叫江湄,是族人眼里的骄傲,那个江晚宁她是草包废物。”
白岸像看小丑似的,淡淡地看了江湄一眼,“怎么,江湄小姐在怀疑我的业务能力?”
白岸的眼神,于嘲讽中带着极致的冷意,江湄吓得向后缩了缩。
白岸冷哼道,“我从小就跟在宫先生身边,自问从无差错,深得宫先生信任。
现在也正值壮年,没得老年痴呆,我会将名字搞错?
江湄小姐,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江湄被白岸凌厉的眼神逼视得如芒刺背,连连摇头道歉,“对不起白助理,我、我不敢瞧不起您。”
这时,老夫人忙替江湄解围,“白助理,宫先生果真送物给晚宁?”
白岸点头道,“是的。”
说着,白岸将礼物盒双手呈给晚翎,“晚宁小姐,请笑纳。”
直到这一刻,族人才完全相信了,宫先生的礼物的确是送给江晚宁的,虽然这很颠覆认知,但必须得相信。
于是,所有人看向晚翎的目光,都变得不一样了,仿佛她是神女下凡一样,虽然样貌普通,但周身飞闪着片片金光。
晚翎云里雾里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半天都没有接。
晚翎的迟疑,令族人非常着急,宫慕深的金牌助理亲自来送礼物,接得迟了会显得怠慢。
族人生怕惹得白岸不高兴了,于是纷纷催促,“江晚宁,快接礼物啊。”
老夫人也及时提醒道,“晚宁,愣着干什么,快接礼物,别让白助理等得久了。”
晚翎微微转眸,看向白岸的脸,白岸即刻展露出温暖恭敬的笑容。
他再次温和地道,“晚宁小姐,请笑纳。”
晚翎双手接过礼物盒,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礼物盒里是一支镶钻的金笔。
这支笔一看就是专门定制的,设计非常独特,做工也相当精细,世上只此一支,独一无二。
由此可见,宫先生准备的这份礼物,用了心思。
晚翎也感受到了这份心思,所以她更加迷惑,不明白宫慕深为何对她这般好。
白岸道,“晚宁小姐,宫先生知悉了您在桅雅一中的事情,也看过了您的考卷,以及您写的文章,深深赞叹您的才华。
宫先生惜才爱才,对您格外欣赏,并且很期待您将来可以入宫氏旗下工作。
知道你想通过高考,重新谱写自己的人生,他便订制了这支镶钻的金笔送与您,祝福您高考时创造出令人惊叹的奇迹。
这支笔是他送给您的宝剑,助力您在高考的战场上,所向披靡。”
这个寓意极好,晚翎非常喜欢,可以说,宫慕深送的礼物,送到了她的心坎上。
这比送她千金万金都让她欢喜。
想不到宫慕深竟是个,能如此深刻地揣透她人内心所需的人,果然是智者。
晚翎灿然地笑着道,“白助理,替我谢谢宫先生,这份礼物我非常喜欢,高考时,我就用这支笔进考场。”
看到晚翎明艳的笑容,白岸也笑了。
他替宫慕深开心。
晚翎此刻的笑容,非常纯净,也非常轻松,过去的痛苦痕迹一点也寻不到了。
这样的晚翎,正是宫先生所期待的。
白岸道,“晚宁小姐喜欢便好,我一定把您的话一字不落地转达给宫先生。”
这时,嫉妒成疯的江湄再次冲过来。
她脸红脖子粗地大声质疑道,“白助理,有一事我想不明白,想请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