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秦焕花里胡哨的,不像是什么正派君子,但晚翎病急乱投医。
她抬腕看了下手表,已经没有时间了,此时不走,就赶不上航班了。
不上贼车就没得车可乘。
反正被湛尚廷抓回去,也是火海深坑,与被眼前这个男人坑走,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于是晚翎心动了。
她说,“我去机场。”
秦焕兴奋地一拍车窗,“上车,我正巧也去,顺路。”
晚翎还有些许迟疑,“可是,我怎么好意思随便搭你的车呢?”
秦焕道,“实话与你说,我这是出来拉客赚外快来了。”
晚翎好笑,有开着玛莎拉蒂来拉客赚外快的么?
见女孩生疑的表情,秦焕笑道,“是真的,我们家就快破产了,说不定明天这车就得拿去抵债了,我这也是不得不为生计奔波。
我上有九十岁老母,下有两负小儿,都需要靠我养。
反正你是要打车的,坐我的车也没什么不好吧,玛莎拉蒂多舒服啊,你一会记得多付我的点车费就好了。”
虽然越听越觉得秦焕的话不可信,不过真的没时间可浪费了,于是晚翎牵着大白,拉开后车门,上了秦焕的车。
大白坐在后排座上,焦躁得不停挪来挪去,它怕秦焕转个弯就把他们又送回梦水榭了。
晚翎倒也没有多在意,只以为这狗子是因为外界的陌生环境,而心生不安。
秦焕透过后视镜看着大白的反应,不明白这狗子与这女孩怎么这么亲,听说这女孩也不过到达梦水榭一天一夜而已。
就这么短的时间,这狗子居然愿意跟女孩离家出走。
不都说狗子是主人一生中,最忠诚的朋友吗,这只大白背主弃义啊。
不过秦焕始终不动声色,他状似闲聊地问道,“小姐,这狗是你从小养到大的吗?”
晚翎诚实地摇头,“不是,别人送的。”
秦焕好笑地挑了挑眉,他看她像是偷人家的。
也不知湛司域这会儿在做什么,他可知道,他的狗子被人偷走了?
不过秦焕乐得看湛司域的笑话,车子开得飞快,一路畅行无阻地将晚翎和大白送到了机场。
他打算把他们送上飞机,再回去给湛司域通风报信,看湛神抓狂发疯的样子。
晚翎丢下两百车费,牵着大白冲进机场,办理了狗子托运手续。
当工作人员将大白牵走的时候,晚翎怕它不安,安慰道,“飞机上有规定,狗子不能与人同舱,你乖乖去宠物舱,下飞机的时候我会去接领你的。”
大白摇了摇尾巴,表示理解,乖乖跟着工作人员走了。
稍后,晚翎成功登上了飞机。
当飞机成功起飞,升上高空,离丽城最来越远的时候,她犹自不敢相信,她就这么成功逃走了,还真的成功盗走了湛尚廷的爱狗。
别提心情有多雀跃。
再过几个小时,她就回到桅雅了,回到她的一亩三分地上,他再也拿她没奈何。
再说秦焕,暗中监视着晚翎登上飞机,便驱车直奔梦水榭,他想去看看湛司域此刻是个什么气急败坏的样子。
秦焕觉得这事好玩极了,他居然亲自送走了,好兄弟家逃亡的女人和狗。
来到梦水榭,秦焕的一腔看戏热情扑了个空,因为湛司域睡得昏天黑地,怎么叫都不醒。
洪森看了下时间,湛司域都已经睡了十个小时了,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终于他觉察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连忙叫来医生为湛司域检查。
医生检查完之后,得出结论,“湛先生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反而因为饱睡了这么久,伤情恢复得不错。”
洪森道,“为什么叫不醒啊?”
医生思考了片刻,“可是给湛先生吃了什么安眠的东西?”
洪森立刻叫来照顾湛司域饮食起居的吴婶,吴婶便把晚翎熬给湛司域的鱼汤给端来了。
医生迅速对鱼汤检查化验,又去厨房检查了一番,最终结论是,晚翎在鱼汤了加了安眠草。
不过好在,这种草只是让人安眠,对人身体并无害处。
洪森恍然大悟,立刻命保镖去后花园寻找晚翎和大白。
可是保镖翻遍了整座后园,也没有发现晚翎和狗子的影子,人和狗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秦焕悠然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茶,看着洪森和一众保镖忙碌,笑得格外妖孽。
看来那个江晚宁不简单。
居然把湛司域算计得长睡不醒,还在洪森及一众保镖的眼皮子底子,逃走了。
非但逃走了,还拐走了大白。
他此刻也很好奇,江晚宁是怎么把大白弄出去的,后花园可没有门,而且周围都是三米这高的围墙。
她自己出去都困难,更何况带着一只狗。
奇女子啊。
秦焕简直坏透了,就那么眼睁睁地欣赏着洪森与一众保镖里里外外地寻找,他明知真相,也不肯说出一个字。
在寻找了两个小时,把整座园子都翻了个底朝天后,洪森终于可以确认,晚翎带着大白逃走了。
虽然这件事不可思议,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件事真真实实地发生了。
于是洪森立刻命人全城追踪。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洪森终于得到了消息,晚翎昨晚已经带着狗子登上了飞往桅雅市的飞机,此刻差不多快要降落了。
洪森狠狠地闭了下眼睛,又气又恼,气晚翎诡计多端,恼自己失策大意。
若是一会儿湛先生醒来,知道他非但没有看住他想要的女孩,还损失了他的爱狗,不知会有多生气。
窝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的秦焕,懒洋洋地打着哈欠,看着洪森那副黑中染灰的表情,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洪森,”秦焕问道,“域真的那么喜欢江晚宁?”
“是的,喜欢到不可理喻。”
“比起晚翎呢?”
“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焕倏然蹙了蹙眉,他没想到,这么严重。
看来他万不能说出是他把江晚宁和狗子送去机场的了,否则湛司域有可能扒他的皮。
正在这时,湛司域从楼上走了下来。
一夜饱睡,他的气色特别好,因为休息充足,使得免疫力得以回升,伤口和肋骨都不是很痛了。
秦焕倏地坐起来,上下打量了番湛司域,“身体怎么样?”
“还好,”湛司域点点头,继而看向一脸灰败的洪森,“那丫头呢,为何到处不见她?”